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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好吧，我告诉你！&rdo;雷蒙尖声叫起来，&ldo;这个男孩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他的脸上有一大块红疤！&rdo;

马恩愣了一下。&ldo;是吗？&rdo;

&ldo;够了吧，医生。&rdo;雷蒙有些厌恶地说道，&ldo;我已经告诉了你这么多，你的提问也该结束了。&rdo;

&ldo;再让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每天晚上和那个男孩在做一个什么样的游戏？&rdo;马恩盯着雷蒙的眼睛说。

雷蒙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ldo;不行，这个……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rdo;

&ldo;为什么不能说‐‐能告诉我吗？&rdo;

雷蒙瞪大着眼睛，紧张地摇着头。&ldo;我们约好了的……绝对不能把游戏的内容透露出去！&rdo;

&ldo;你和谁约好？&rdo;

&ldo;……那个男孩。&rdo;

&ldo;约好什么？&rdo;

&ldo;……保密。&rdo;

&ldo;保什么密？&rdo;

雷蒙张开嘴，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将嘴紧紧地闭上了。

马恩猛地一捏拳头，该死！马上就要套出来了！可这孩子的反应和智商实在是太不平凡了。

马恩吐了口气，用舒缓的语调说：&ldo;雷蒙，你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算你告诉我，也没有任何人会知道，而且我发誓不会说出去‐‐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好吗？&rdo;

&ldo;不，你不会明白的。&rdo;雷蒙使劲摇着头，表情更加恐惧了，&ldo;只要我一说，他立刻就会知道！&rdo;

&ldo;怎么可能呢？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啊。&rdo;

&ldo;不！他就在这里！&rdo;雷蒙尖叫道，&ldo;他现在就在你的身后！&rdo;

马恩一惊，瞬间，他感到脊椎骨窜上一股凉气，阴森森的。

马恩咽了口唾沫，他缓缓转过头。

身后是一片雪白的墙壁，什么也没有。他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望着雷蒙。&ldo;这是一个玩笑吗？&rdo;

&ldo;不，我没有开玩笑。&rdo;雷蒙表情紧张地说，&ldo;他就在这里，只是你看不到罢了。&rdo;

&ldo;好了，雷蒙，现在，你看着我的眼睛。&rdo;马恩觉得应该使出杀手锏了‐‐他必须对雷蒙施加心理暗示。

&ldo;听着。&rdo;马恩瞪大眼睛，仿佛那里面能she出光芒。&ldo;你现在必须明白一件事：没有人在晚上陪你玩游戏。这一切都是你幻想出来的。因为你太渴望有人能陪你玩了，所以，你才虚构出一个小男孩来天天陪你。你刚才之所以感到恐惧，是因为我要你回忆你们游戏的内容‐‐而你却根本不敢去回忆。因为你找不出任何能证明那个&lso;小男孩&rso;存在的东西。这也就等于说，你每天晚上都在自己欺骗自己！现在，你必须结束这种状况……&rdo;

&ldo;住口！&rdo;雷蒙大叫道。&ldo;别再说下去了！他生气了！你怀疑他的存在，他生气了！&rdo;

&ldo;雷蒙，你还在自欺欺人。&rdo;

突然，雷蒙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马恩：&ldo;医生，你真的惹他生气了，他刚才对我说‐‐今天晚上，他要让你知道他到底存不存在！&rdo;

马恩凝视了雷蒙几秒，目光渐渐转到其它地方。他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超越了他最初的想像。

&ldo;我看这样吧，雷蒙。今天晚上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以后我们再作交流吧。&rdo;马恩从椅子上站起来。

离开雷蒙的房间，早就等在门口的雷鸣夫妇立刻将马恩请到书房谈话。

&ldo;怎么样，医生。我儿子他到底是怎么回事？&rdo;温衍玲急迫地问道。

马恩轻轻叹了口气：&ldo;根据我刚才和他的谈话‐‐初步判断，雷蒙是得了一种间歇性臆想症。并且，还伴随着轻微的神经分裂。不过不用担心，还不是特别严重。我想会有办法治疗的。&rdo;

&ldo;神经……分裂？&rdo;雷鸣和温衍玲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ldo;那……我们该怎么办？&rdo;温衍玲又哭起来。

&ldo;这样吧，以后每个星期我都来一次，用各种方法对他进行治疗，我相信会有效果的。&rdo;

&ldo;太感谢您了，医生。&rdo;雷鸣说，&ldo;那么，这次的费用是……&rdo;

马恩摆了摆手：&ldo;这次就算了，等以后他有所好转再说吧。&rdo;

说完，他走出书房，拉开客厅的大门，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七章

回到家后，已经十点了。马恩去儿子马林的房间看了一眼‐‐他已经上床睡觉了。马恩替他轻轻关上门，一个人来到客厅。

自从离婚后，马恩每天都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这使他成为同行中的佼佼者‐‐可他得承认，从没有哪天的工作能让自己如此身心俱疲。

马恩选择一个使他比较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回忆之前在雷蒙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一个能真正说服自己的理由。

雷蒙真的有臆想症和轻微神经分裂吗？他之前的思维非常清晰，说话也极具条理性，这显然不是臆想症患者的表现。马恩长长地吐了口气‐‐他明白，之前对雷蒙父母的那番总结纯粹是对于自己不明状况的一种掩饰‐‐可他确实不明白，这件事情的真实状况到底是怎样的？

特别是雷蒙说的最后一句话‐‐&ldo;今天晚上，他要让你知道他到底存不存在！&rdo;‐‐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马恩竟感到心里有些发毛。

十分钟后，马恩感到思绪愈发混乱，不愿再想下去了。他掐灭烟头，走到卫生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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