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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伊东君呢?&rdo;

&ldo;他在地下室。&rdo;

&ldo;什么?在地下室?&rdo;

&ldo;他今天早上起就在地下室干活。&rdo;

&ldo;干活?&rdo;

&ldo;说是地下室漏水，所以正在和水泥修补地面。&rdo;

&ldo;然后他把你解雇了。&rdo;

&ldo;我搞不清是什么原因。&rdo;

就连酒卷和我也不明白原因。伊东家里有一个西洋风格的地下室，他在那里保存葡萄酒。但是没必要亲自处理地下室的漏水问题。请个工人来不就行了吗?我和酒卷两个人又是面面相觑。

&ldo;不管怎样，去瞧瞧看。&rdo;

我们和茂告别后，进入伊东家门。上到门廊后正要打开门，发现门上了锁。我们按了好几遍门铃，里面没有一点反应。心里顿时惊出一种刻不容缓的危机感。

我们绕过建筑物的侧面，急忙赶到厨房门口。只见所有的窗户紧闭，窗帘也拉上了。

厨房门没有上锁，我们从那里进去。由于窗户上都拉了窗帘，家里光线非常暗，电灯也没有开。四周鸦雀无声，好像一个空家。

&ldo;伊东君。&rdo;我们喊了好几声，也没人答应。我们熟悉地下室的入口，于是决定进去瞧瞧。

入口处的盖板是敞开的，从外面可以看到水泥阶梯。由于外面光线照不到阶梯旁边的范围，所以其它地方一片漆黑。地下室好像点了煤油提灯，微红的灯光幽暗地照在阶梯上。

&ldo;伊东君……&rdo;

我大声叫嚷，但是没有任何回答。相反，从下面传来奇怪的沙沙响声。我感到下面好像有什么危险在等我们，一时下不了决心，但是也明白不能老这样犹豫不决。我们两个人经过小声商量后决定下去看看。我在前，酒卷在后，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下到地下室。

地下室有四五坪大小，周围的木架上塞满了酒瓶等各种破烂东西。正中间三坪左右的地方没有放任何东西，可以看到水泥地面。其中一侧的地上放了块镀锌板，上面有水泥和砂石混合后的痕迹。煤油提灯就放在旁边，铁镐和铁锨插在地面上。原来的旧水泥碎块像小山一样堆在另外一个角落上。

伊东穿着睡衣趴在中间的地面上，正在用大抹子把新铺的水泥抹平。

&ldo;伊东君，你到底在做什么?&rdo;我厉声问道。

伊东缓缓地抬起头朝我们方向看来，脸上浮现着魔鬼般的微笑。在煤油提灯发红色的反向光线的衬托下，他的面目看起来格外可憎。

&ldo;哪里呀，水从下面冒上来，我只不过干点外行的手艺活。不过，已经解决啦。&rdo;

新水泥的颜色和旧的不一样。我注意到新水泥呈不规则的长方形大小，正好够一个人躺在里面。

&ldo;你把夫人怎么样?&rdo;

如果是平常的话，我不会那样问。但在这种特殊环境里，我早就把普通常识忘得精光。

伊东没有回答。他&ldo;嗯&rdo;了一声伸直腰站起来，用脏毛巾擦了擦沾了水泥的手，一言不发。

&ldo;伊东君，可能你不愿搭理野间君。我说可以吧。请告诉我夫人到底在哪里?&rdo;酒卷心平气和地又问了一遍。

伊东这才勉强地抬起下颚朝阶梯上示意。

&ldo;不知道在哪个房间。我一直没和她说话。她可能也觉得对不起我，尽量不见我……你们要见她的话，自己找去。&rdo;

我认为怎么找也是徒劳。但酒卷一个劲地拽我的衣袖，所以决定和他一起找找看，于是留下伊东一个人，上了阶梯。

然后我从一楼到二楼，一个房间挨一个房间地找美耶子，可是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ldo;喂，肯定没有啦。要是不早点回地下室，那家伙可能要逃跑。&rdo;

我催促还不死心的酒卷，再一次下到地下室。

伊东并没有逃跑，他正在专心用抹子抹已经很平整的水泥。

&ldo;夫人不在。你到底把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rdo;

由于情绪激动，我生气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听起来让人可怕。

&ldo;可能到外面什么地方了吧。&rdo;

&ldo;不可能。我们刚才在门口见过女佣茂。她说夫人被关在某个房间里。显然夫人并没有外出。刚才我们搜了一遍，没有一扇门是上锁的，但就是找不到人。快说，你把她藏到哪里了?&rdo;

伊东毫无反应，继续保持刚才魔鬼般的笑容。

&ldo;我做过什么是另一码事，还有更大的问题。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解雇茂?这和夫人失踪必定有某种联系。如果茂在家里就不方便了，是吧?&rdo;

&ldo;喂，野间，我说你有资格问这些问题吗?&rdo;

&ldo;那么，我来问，请就野间君刚才的问题给一个答案。&rdo;

酒卷尽量以强硬的口吻质问。

伊东仍然傲慢地站在原地，保持沉默。

&ldo;好，我来检查，我已经无法忍受了。酒卷君，请你按住伊东不要让他动弹。我要挖挖这里看。&rdo;

我拿起竖插在地上的铁锨，开始挖新抹水泥的地面。

新水泥还没有变干，所以并不太费事。很快就能看见好像是女子穿的睡衣的部分布料。

果然是那样。我的推测是对的。

我继续拼命地挖这个异常特殊的坟墓。渐渐地显现出全身。为了不伤到身体，我拾起伊东扔在地上的抹子，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下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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