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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想到这里，佐谷田一半是放心，另一半则是茫然若失。令人想不到的是，照美很快就回来了，她并没有被逮捕，而且她一获释，便直接来找他。

&ldo;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rdo;佐谷田不敢相信似地看着她。

&ldo;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没有罪。你不是也作证说我没有罪吗？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现在才真的再也少不了你啦！&rdo;

说了之后，照美就像急于拆信封看信那样，硬揪住佐谷田往下扒他的衣服，佐谷田也顺水推舟，主动配合。

两头饥不择食的野兽如饥似渴地搂抱在一起，在满足了一时的饥渴之后，照美又开始说话了。

&ldo;警方释放我也确实有你证明我不在案发现场的功劳，但绝不是就这一个原因。你也许还知道，你为我不在案发现场作了伪证，对吗？&rdo;照美就像出谜语一样向佐谷田看了一眼。

&ldo;我为你作了不在案发现场的伪证？&rdo;佐谷田难以理解照美的话。

&ldo;正像你所观察出的，我与上山有关系。上山是个坏东西，被杀是罪有应得。如果没有人杀死他，我也可能会把他杀了。&rdo;

&ldo;应该。幸亏有人把他杀了。&rdo;

&ldo;这不是该与不该的问题。你也怀疑我，对吗？不过，被你怀疑，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我在那天晚上，也就是碰到你之前，曾经去过上山家。&rdo;

&ldo;你去过上山家？&rdo;

&ldo;我去的时候，上山已经被人杀死了。而且在此之前，我还发现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我看到了罪犯。&rdo;

&ldo;你看到了罪犯？&rdo;佐谷田不由大声问道。

&ldo;我与罪犯是擦肩而过的。罪犯没有留意我，我哪，则认识那个人。我是在罪犯离开不久进去的，很快就发现上山死在了他的家里。&rdo;

&ldo;你为什么不向警方说呢？&rdo;

&ldo;我当然说了。正因为我说了，这不是才被他们放回来了吗？明天的新闻可就大有看头了。如果快的话，也许电视马上就要开始播报了！&rdo;照美高兴地笑了。

&ldo;真罪犯是谁？&rdo;

&ldo;是一个你很难相信的人。&rdo;

&ldo;我认识吗？&rdo;

&ldo;我认为你不认识。不过，你一定会大吃一惊！&rdo;

&ldo;别再装模作样啦，快告诉我。&rdo;

&ldo;是山川优子，上山的未婚妻。&rdo;

&ldo;上山的未婚妻，那就是山川弥太郎的女儿啦？&rdo;

&ldo;啊，你知道？&rdo;

&ldo;周刊杂志上有文章说他们二人已订了婚约，不过，未婚妻哪能……&rdo;

&ldo;是上山抓住了他未婚妻的把柄，强迫她与他结婚。可能是她讨厌上山才把他杀了。她很快就向警方交代了全部过程，因而我也就无罪释放了。&rdo;照美很庆幸地说。

第二天早晨，电视上的新闻节目报道说，杀害上山鹤彦的犯罪嫌疑人山川优子已被警方逮捕。经审讯，优子供述了她的犯罪动机。

&ldo;半年前，我与上山同乘一车出外游玩时，曾撞到一个行人，那是我不留意撞到的。当时，上山劝我说，又没有一个目击人，我们把死者埋到山里什么地方，不就再没有人知道了！于是，我就像听恶魔的暗示那样照着做了，结果就留下了把柄。

&ldo;上山他是个恶魔。从此他以此为把柄，不仅恐吓我，向我索要金钱和财物，还强求我与他结婚。他说，如果他把真相泄露出去，不仅会影响我，还会影响到我父亲的地位，也就是我父亲再也不要想坐总经理的宝座了。他还说，如果我和他结婚的话，一切问题就都圆满解决了。他死乞白赖地逼我答应和他结婚。他打算和我结婚，是想靠我父亲的关系出人头地。

&ldo;我太愚蠢了，我不了解上山的本质，被他的外表欺骗，当时还认为他是一片好意。哪想到那天晚上，上山竟然向我提出，结婚时他不要我从娘家带去的钱，他硬要要我父亲在三惠贸易公司所持有的三分之一股份。

&ldo;我不答应，于是双方就发生了口角。当时，我就情不自禁地顺手拿起一个花瓶向他头上打去，但我并不认为他会死。之后，我就不顾一切地从上山家逃了出来，并没有留意会被人发现。&rdo;

之后，警方根据优子的口供，到丹泽山挖掘，找到了被车轧死的受害人的尸体。

由于罪犯自己招供，那桩杀人案件落下了帷幕。

佐谷田与照美开始在他家与她同居，双方关系也越来越密切，二人的身体也好像原本就是连体人那样协调一致。尽管如此，佐谷田仍然感到不满意，这就是无法得到她的全部。

男女之间的事根本就无法理解，同时也没有理解的必要，结婚多年又分居离婚的夫妇也决非少数。佐谷田在自己问自己，令他束手无策的，与其说是他对照美无法理解，倒不如说是照美有一个神秘的领域让他始终无法进入。

那不是人类的领域，是妖魔的领域，同时佐谷田感到这种寒气正在向他扩散。有时偶然有兴趣靠近，她的寒气就会使他感到脊梁骨发凉。双方相亲相爱，这种寒气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他们在一起时，总是相互紧紧搂抱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离开。只有在吃饭时或者生理需要时才不得不分开。当然，吃饭时也是相对而坐的。

一个周末之夜，在做爱之后，照美突然向佐谷田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ldo;幸亏有人惩治了恶魔，我才能又与你相见。这也许应当感谢恶魔吧！&rdo;

当时，佐谷田并没有留意她的话。但此后，照美那句不明不白的话，一直压抑着佐谷田的神经。

照美说&ldo;惩治了恶魔&rdo;，这恶魔指的自然是上山。那么，惩治恶魔的人不是照美，而是山川优子？

佐谷田又想起了电视新闻报道中优子招供中的一句话。

&ldo;我并不认为他会死。&rdo;

优子认定上山已经死了吗？当优子由于冲动施用暴力后逃离上山家的时候，上山真的已经死了吗？如果上山还有一息尚存的话，刚好此时此刻到上山家去的照美就应该发现上山还没有死。对，照美应当发现被优子瓶击之后，奄奄一息躺在地板上的上山，不是这样吗？

如果往更深一步想的话，照美对上山与优子订婚极为愤恨，为了杀死上山，那天晚上就到上山家里去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佐谷田的想像好似决堤之水，一发而不可收。不过，在照美到上山家之前，已经有人对上山下了手，照美只是完成了前一个人没有完成的最后一道工序。……正因为照美是给以最后一击的真凶，所以她才对擦肩而过的优子保持沉默；照美在最有利的时机供出了罪犯，但这个罪犯并不是照美自己。正因为如此，照美才无意中说出了&ldo;惩治&rdo;二字。

&ldo;如果你将来背叛我的话，我也许会杀了你。&rdo;后来，照美曾目光炯炯、半开玩笑地对佐谷田说。

佐谷田现在才终于意识到，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惟一一个异性，竟然是个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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