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德&iddot;波蒙特左拳击中麦维格的嘴。
麦维格手松开奈德&iddot;波蒙特,往后退了两步。等到脉搏大概堪堪跳三下,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惊愣。然后他的脸因愤怒而转暗,嘴巴闭紧,下颚因此而僵硬且不断起伏。他抡起拳头,弓着肩膀,往前一晃。
奈德&iddot;波蒙特的手往旁边一扫,抓住桌上一个沉重的玻璃啤酒杯,可是没拿起来。除了拿酒杯时,身体略略往酒杯那一侧倾斜之外,他整个人正对着金发男子。他的脸绷得又紧又硬,嘴巴周围一道道白色沟纹,暗色眼睛狂怒的瞪着麦维格的蓝眼珠。
他们如此僵持着,相隔不到一码‐‐一边是金发男子,高而壮,往前倾得厉害,大肩膀弓起,大拳头握紧了;另一个头发和眼珠都是暗色,高而瘦,身躯稍稍侧弯,弯着那边的手抓着沉重的玻璃啤酒杯‐‐除了他们的呼吸,房里没有任何声响。那扇薄门另一头的酒吧间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没有杯觥交错的撞击声或谈话的嚓嚓声,也没有水溅起来的声音。
过了足足两分钟,奈德&iddot;波蒙特放下手上的啤酒杯,转身背对着麦维格,他脸上表情不变,只有眼睛离开麦维格之后,里面的愤怒代之以冷酷无情。他不慌不忙的走向房门。
麦维格哑着嗓子从心里喊出来。&ldo;奈德。&rdo;
奈德&iddot;波蒙特停了脚。他的脸更苍白了。可是没转身。
麦维格说:&ldo;你小子疯掉了。&rdo;
然后奈德&iddot;波蒙特缓缓的转身。
麦维格一拳出去,把奈德&iddot;波蒙特的脸打得歪向一边,冲得他失去平衡,赶快伸出一腿撑着且一手扶住桌旁的椅子。
麦维格说:&ldo;我该把你打死的。&rdo;
奈德&iddot;波蒙特温驯的笑了起来,挣扎着坐上刚刚扶着的椅子。麦维格面对他坐下,用啤酒杯敲敲桌面。
酒保打开门探头进来。
&ldo;再来点啤酒。&rdo;麦维格说。
透过开着的门,外头酒吧间传来人们交谈和玻璃杯彼此撞击和敲着木头桌子的声音。
第四章 狗屋
正在床上吃早餐的奈德&iddot;波蒙特叫道:&ldo;进来,&rdo;待外头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后,他问:&ldo;谁呀?&rdo;
一个低沉刺耳的声音在客厅问:&ldo;你在哪儿,奈德?&rdo;奈德&iddot;波蒙特还没回答,刺耳声音的主人就走到卧室门口,说道:&ldo;真舒服啊你。&rdo;他是个健仕的年轻男子,一张苍白的方脸,又宽又厚的嘴唇,嘴角叼着一根烟,暗色眼睛开心的斜乜着。
&ldo;你好啊,威士忌,&rdo;奈德&iddot;波蒙特对他说。&ldo;自己找张椅子坐吧。&rdo;
威士忌四周看看房间。&ldo;这地方不赖嘛,&rdo;他说,拿下叼着的香烟,头也不回的用香烟越过肩膀指点着外头的客厅。&ldo;外头那些行李怎么回事?要搬出去啦?&rdo;
奈德&iddot;波蒙特把炒蛋彻底细嚼慢咽后才回答道:&ldo;正是这么打算。&rdo;
威士忌说,&ldo;是吗?&rdo;边讲边走向一张面对床的椅子。他坐了下来。&ldo;去哪儿?&rdo;
&ldo;也许纽约吧。&rdo;
&ldo;也许是什么意思?&rdo;
奈德&iddot;波蒙特说:&ldo;噢,反正我有一张上面写着要去那儿的车票。&rdo;
威士忌把烟灰弹在地上,又把香烟塞回左边嘴角。他抽抽鼻子:&ldo;你打算去多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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