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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在分析的过程中，尹剑依次展示了相关现场的照片，所见情况与他所说的吻合。

韩灏看了熊原一眼，补充道：&ldo;当然，我们还要防范非常规手段的作案方法，包括投毒、远距离枪杀、车祸、爆炸等。熊队长，这方面就交给你了。&rdo;

熊原却没有立刻领命，他微微皱起眉头反问：&ldo;你的意思是，对韩少虹进行全天监护，只要凶犯下手，我们便可以借机将其擒获？&rdo;

韩灏点头，掷地有声：&ldo;是的，我不信有谁能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杀人。&rdo;

熊原沉默了片刻后却摇了摇头：&ldo;可我觉得不妥。我们应该限制韩少虹明天的行动，让她不要外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障其生命安全。&rdo;

&ldo;我明白你的意思。单从保护当事人的角度考虑，限制其行动无疑是最有效的方法。&rdo;韩灏略作停顿后，话意却又一转，&ldo;可是她能在家里躲多久？警方又能保护她多久？嫌疑人明天下不了手，就会善罢甘休吗？如果他改天杀害了韩少虹，那我们岂不是坐失了抓捕他的最好机会？&rdo;

&ldo;如果要保护韩少虹，就应该限制她的行动；如果要抓捕eunides，就应该布下一张大网，而韩少虹则是网中的鱼饵。你是这个意思吗？韩队长。&rdo;慕剑云把韩灏的话挑得更加明确了，韩灏则默认了她的说法。

熊原仍是摇头：&ldo;不管怎么样，我不赞同用被保护人来做诱饵。&rdo;

专案组中两个最主要人物的意见产生了分歧，而他们的说法听起来各有道理。韩灏斟酌了一会儿，说道：&ldo;这样吧，少数服从多数，到底采用哪种方案，我们举手表决。&rdo;

熊原点头：&ldo;这个我同意。&rdo;

曾日华第一个举起了手：&ldo;我赞同韩队长的方案。韩少虹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替她想那么多干什么？只是这样一个美女，如果真的被人杀了，倒是有点儿可惜呢。&rdo;说到后面，他明显换上了调笑的语气，一边说还一边眯眼瞥着慕剑云。

&ldo;的确是个美女，令人嫉妒。&rdo;慕剑云看着曾日华淡淡一笑，&ldo;不过我的嫉妒心理决不会左右我的判断‐‐我支持熊队长，保护韩少虹的生命最重要。&rdo;

曾日华本想刺激一下慕剑云，却被对方一眼看破，他悻悻地咧了咧嘴：&ldo;可怕，学心理学的女人……你什么都骗不了她。&rdo;

&ldo;好了，现在是二比二。罗队长，说说你的态度吧。&rdo;随着韩灏的话语，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罗飞的身上，而后者亦随之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ldo;我支持韩灏韩队长。&rdo;罗飞淡淡地说道，他并没有详细地解释什么。

&ldo;很好！&rdo;韩灏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扫视着在场众人说道：&ldo;让我们来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吧。&rdo;

会议一直延续到下午两点多钟，一套针对韩少虹的监护方案终于出台。参战的主力仍然是韩灏和熊原所带领的刑警及特警精锐，罗飞在行动中只能充当一个可有可无的边缘角色。罗飞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里不是他所管辖的龙州市。

散会之后，韩灏和熊原立即着手安排备战事宜，曾日华则迫不及待地回房补觉，会议室里只留下了罗飞和慕剑云两个&ldo;闲人&rdo;。

见众人散去，慕剑云翻起了会场上的旧账：&ldo;罗警官，你最后的选择可是违背了警察的原则。好警察应该去防范罪案的发生，而你们却在给凶犯的行动创造便利条件。&rdo;

&ldo;你认为凶犯能够得手吗，在那么多警察的严密监视之下？&rdo;罗飞没有正面应付对方的指责，而是使出太极推手的功夫岔开了话题。

慕剑云却不依不饶：&ldo;说实话，我对明天会发生什么反倒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和熊原坚守了警察的职业道德，可你们没有。韩灏急于要逮住那个凶犯‐‐或者是为了给郑警官报仇，或者是一种好大喜功的心态‐‐这个容易理解；曾日华显然不够成熟，工作时还带着一种幼稚的正义感；可是你呢？你比韩灏要冷静得多，更不会像曾日华那般肤浅，可你为什么要作出和他们相同的选择？&rdo;

罗飞与慕剑云对视了片刻，然后他摇摇头：&ldo;我不知道。&rdo;

慕剑云&ldo;呵&rdo;地笑了起来：&ldo;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只是不愿正视自己的想法。今天你分析出凶犯杀害郑警官的动因，那着实吓了我一跳，那个推测太大胆了‐‐虽然它非常合理，但是一般人根本不会顺着这个思路想，为什么你能够做到？&rdo;

&ldo;很简单‐‐&rdo;罗飞平静地答道，&ldo;换位思考而已。&rdo;

慕剑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ldo;把自己摆在凶犯的角度去想问题？警校的基础课就教过这个。可我们都想不到，你想到了，说明什么？&rdo;

罗飞察觉到交谈的形势渐渐被动，他干脆不说话了，眯起眼睛等待对方的下文。

慕剑云又笑了，用似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ldo;只有你和凶犯的想法最接近，你们在某种程度上很相像。&rdo;

罗飞蓦地一愣。

慕剑云不依不饶：&ldo;你承认这一点吗？&rdo;

罗飞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ldo;我……无法驳斥你的推论。&rdo;

&ldo;所以他也是你想要的对手，是吗？&rdo;慕剑云的目光愈发闪亮，&ldo;你和他一样在期待着这场刺激的游戏‐‐这就是你支持韩灏的原因。&rdo;

罗飞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忽然也笑了，被对方揭开心思，他的脸上反而露出释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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