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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ldo;你……什么意思？&rdo;女孩被触到了心机的柔嫩处，她的声音略有些颤抖。

年轻人咬了咬嘴唇，似乎某些事情让他感到痛苦，然后他沉着声音说道：&ldo;我知道你失去了父亲……&rdo;

女孩&ldo;嘤&rdo;了一声，泪水立时从她失神的双眼中滑落下来。同时她又听见那年轻人继续说道：&ldo;我也是刚刚失去父亲，所以我能体会到你的感觉……突然间失去了照料，好像生命中某个重要的支撑消失了……&rdo;

&ldo;什么？你的父亲也……&rdo;女孩惊讶地张着嘴，泪珠仍然挂在她的脸上，不过她的敌意明显散去了很多。

&ldo;是的，我的父亲。&rdo;年轻人重复了一遍。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不妥，十多年的朝夕相处，那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与父亲无异。

女孩愣了片刻，她的泪水渐渐止住，然后她突然问道：&ldo;你就是因为这个给我送花？而且还盯着我？&rdo;

&ldo;不。&rdo;年轻人却摇着头说，&ldo;我给你送花，只是因为我喜欢你的音乐。&rdo;

女孩稍稍露出意外的表情：&ldo;你懂音乐吗？&rdo;

&ldo;不懂。但我能听懂你的曲子。尤其是你每天演奏的第一首，总是……总是让我想起那些失去的人……&rdo;

&ldo;那是德国人德尔德拉的《纪念曲》，本来就是为缅怀那些逝去的人所作……&rdo;女孩幽幽地叹了一声，&ldo;你能听懂这首曲子，说明你倒没有骗我，你确实失去了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就像你说的，父亲……&rdo;

女孩的声音越说越低，隐隐间与那陌生人产生了同病相怜的哀楚。

年轻人也沉默了，他的目光有些迷离，耳畔似乎又回响起那轻缓安静的乐曲声……同时那些人的容貌也在眼前闪现着，或模糊、或清晰，有些又相互交错重叠起来，变幻出怪异的形状，让他无从分辨。

那些记忆让他的脑袋越来越胀，他终于忍不住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ldo;你怎么了？&rdo;女孩的问话不再像刚才那样冷冰冰了。

&ldo;没事。&rdo;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揉揉额头，似乎要摆脱当下的窘境，他便岔开话题说道，&ldo;你演奏的第三首曲子我也非常喜欢。&rdo;

&ldo;第三首？&rdo;女孩用手轻轻地支起腮帮，&ldo;它会给你什么样的感觉？&rdo;

&ldo;它能让我的心沉静下来。&rdo;

&ldo;你是不是有很多心事？有些事情让你感到困惑，过去的，未来的……还有前方的路……&rdo;

年轻人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女孩，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有如此准确的判断。

女孩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行为和思想，她微笑了一下，解释说：&ldo;那首曲子是法国人马斯奈的《沉思》，是一首著名的冥想曲。你有几分的心事，它便能和你激起几分的共鸣。&rdo;

这是年轻人第一次见到女孩露出笑容，这使得她略显苍白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暖意。他忍不住由衷地赞美道：&ldo;你笑起来真漂亮。&rdo;

女孩低下头，笑容虽然消失了，但她的神态显然是接受了对方的赞美。片刻后她用下论断的口吻说道：&ldo;你不是个坏人。&rdo;

&ldo;为什么？&rdo;年轻人问道。这恐怕是任何一个男人在相同境地下都会问的问题。

女孩的回答竟是如此的简单：&ldo;因为你真的听懂了我的音乐。&rdo;

&ldo;那之前呢？我是说讨论音乐之前‐‐我在你心中就是个危险的坏人吧？&rdo;

&ldo;也并不完全是……&rdo;女孩想到自己刚开始的态度，不免有些歉意，&ldo;其实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想惹上麻烦。&rdo;

&ldo;嗯……什么事？&rdo;

&ldo;昨天有个客人，他喝多了酒……然后对我说了一些无礼的话，这个事你应该知道吧？&rdo;

&ldo;是的。当时我还很担心，所以我一直等到你安全离开餐厅后，我才离去。今天我盯着你，也是害怕那个人还会回来找事。&rdo;年轻人显出一些着急的语调，而他的话语随即便被女孩打断了：&ldo;那个人死了。&rdo;

年轻人一声惊呼：&ldo;什么？&rdo;

&ldo;就是昨天晚上他走了以后出的事。看起来是车祸，可是他有一些朋友却认为不那么简单。今天下午那些人找到了我，他们怀疑是由于和我的争执引起的祸端。可我身边不可能有人会做那样的事情……不过今天你又出现了，我就想得多了一些……&rdo;女孩斟酌着，把话说得尽量委婉，&ldo;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只是想见到你，能当面问一下。&rdo;

年轻人的心头微微一紧，但没有在神情上表现出来。他知道阿泰的那些朋友会是谁。昨晚的事情他已经做得非常小心，就是怕惹来警察或是阿华之流给女孩带来麻烦，没想到麻烦还是上了门。这个阿华……看来还不能太小看他了。

&ldo;你不用想那么多，问心无愧就行。&rdo;年轻人宽慰女孩道，&ldo;像他那样的人，平时不知道惹了多少事，就算真有人害他，怎么算也算不到你头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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