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林去取车的时候,剩下的三人就在原地等,有那么短短的一小段时间,彦清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实指望陈安迪能和他母亲再亲热地交谈几句。
&ldo;yves,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rdo;丽莎却主动和他聊起来。
彦清略有点腼腆地笑了笑,&ldo;我很好。&rdo;
丽莎说:&ldo;你瘦了,也老了,不过看上去还是那个跟在heri身后的那个男人,只有这一点没变。&rdo;
彦清笑得勉强,慢吞吞地说,&ldo;女士,你却还是那么有魅力。&rdo;
丽莎呵呵笑了出来,比及年轻的时候多了份成熟女性的自信和爽朗,她侧头问站在旁边的儿子,&ldo;安迪觉得妈妈有魅力吗?&rdo;
安迪说:&ldo;很漂亮,女士。&rdo;
母子俩感情看上去很不错,陈建林的车缓缓开过来最终停下,丽莎打开车门,在上车前冲彦清眨眨眼,&ldo;希望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do;
彦清愣在当地,一瞬间像被击中了一般。
陈建林按了按喇叭,彦清缓缓爬进副驾驶位置。
&ldo;怎么了?&rdo;陈建林看了看他,又怀疑地瞄了瞄坐在后面的母子俩,&ldo;你们在聊什么?&rdo;
丽莎微笑,&ldo;我是说,你真幸运,yves为你做的一切让人感动。&rdo;
陈建林略有点不自在,&ldo;你了解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此我也十分感激。&rdo;
丽莎耸耸肩,&ldo;我当然了解。&rdo;
车子滑动,开出机场。
回去的路上轮到丽莎感慨,&ldo;这样子又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我们三个‐‐可是你看,安迪都已经这么大了。&rdo;她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
彦清一径沉默。
送丽莎到酒店后三人又往回走,陈安迪早前等人的时候躺在车里睡过了,现在人精神得很,一改往日哥特系胖少年的范儿,把圆润的脑袋凑在前排座位之间,问东问西。小孩子么,总是对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以及衍生问题比较感兴趣。
&ldo;爸,彦叔,你们和妈妈一直都是好朋友么?妈妈刚刚是不是说这个意思来着?我有点没听全。&rdo;他有点遗憾自己的f语有待精进。
陈建林没好气地喝骂,&ldo;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rdo;
陈安迪就避重就轻,又问,&ldo;彦叔,是吧?&rdo;
彦清强笑了下,&ldo;是的。&rdo;
陈建林说:&ldo;是的什么!死孩子没个眼力见,没看你彦叔累了。后面老实呆着去。&rdo;
彦清说:&ldo;没什么,孩子想知道也是正常的。再说迟早也会知道的。&rdo;转而对陈安迪耐心说,&ldo;你爸爸当年在f国的时候认识你妈妈的时候……&rdo;
陈建林一边抢过话头说,&ldo;我和你彦叔可是发小,从小就是铁哥们,和你妈是后来的插曲,你是赠品。你小子命好,遇到我和你彦叔这样的家长,特别是你彦叔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rdo;他絮絮叨叨的。
陈安迪叹了口气,坐回自己座位上,来了句:&ldo;爸,虽然都是男人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你当年还真是够花的‐‐你现在这样算是改邪归正了吧?&rdo;
把陈建林气得车一哆嗦,&ldo;你算哪门子男人?!懂个屁!&rdo;
陈安迪不服气,&ldo;我怎么不懂?女同学堕胎男同学被那个我都赶上了,我有什么不懂的!&rdo;
陈建林说:&ldo;我、我现在真想回头找你妈问问,你是不是我亲生的,我这么不落空的一个人怎么有你这么个虎了吧唧的儿子!你说你随谁了呢?那些事光彩么?好听么?你还好意思拿出来吹牛!不臊得慌么?……&rdo;他骂得虎虎生威的时候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彦清突然低声说:&ldo;把车靠边停衣下。&rdo;
陈建林立刻依言,&ldo;怎么了?&rdo;他关切地问。
车一停彦清就冲下车,扶在路边的树旁呕起来。
陈建林忙下车看,给他拍背,彦清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ldo;有点晕车。&rdo;
他只是干呕,大概因为数小时未进食,胃里没有什么。
陈安迪也下了车,这次又了点眼力见,手里拿了瓶水,递过来,还没等暖到人心,就轻飘飘来了句:&ldo;不会是……有了吧?&rdo;
彦清来一口水噗了出来,咳嗽连连。
陈安迪见风声不对立刻撤退到车上,远远说:&ldo;我开玩笑的,俩男的怎么能怀上孩子呢?我懂的。&rdo;
陈建林一边骂陈安迪一边给彦清顺气。
彦清匀过气摆手说:&ldo;没事‐‐安迪今天真开心,他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简直像小时候那么调皮。&rdo;
俩人心里都暗暗说:看来他妈妈来他真的很高兴。
可是这话谁也没说出口。
丽莎既然来这里表明是来接儿子的,接下来的几天陈安迪有空就往她那里跑,母子俩计划去滑雪,陈建林驱车带他们去。
丽莎提议不如四个人一起,可是彦清自机场一面之后就更加吱吱扭扭,是万分地不想和去,陈建林不忍心逼他,怕他受刺激病情再严重,再三衡量还是自己带着丽莎和安迪去了雪场。
陈建林途中数次趁娘俩不在的时候打电话给彦清,他不放心。
彦清叹气说:&ldo;我没事的,你不用事事顾忌我,真的,你这样我反而觉得自己太不懂事……我知道我的表现不好,不过我没别的意思,我相信你,真的……&rdo;他有点语无伦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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