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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这是从他知道自己是祝年年以来，第一次拍她的肩膀。

她想，这份亲近应该是他给祝年年的，不再仅仅只是陈静安的。

同一时间，城市夜行的车流里，陈静安透过车窗看街景，也在自顾和地球以外不知名力量对话：

大家都是宇宙同胞，请不要再玩我，放我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吧！

&ldo;你那个同学……&rdo;祝爸的声音突然传来。

&ldo;哪个同学？&rdo;陈静安光速回头，&ldo;祝‐‐住在陈家一起的陈静安同学吗？&rdo;

&ldo;住在陈家一起的？&rdo;尽管陈静安及时改了口，祝爸还是捕捉到了她话里的破绽。

陈静安清了清嗓子，一边给自己考虑时间一边思量着说：&ldo;呃，陈静安同学，好像，是陈家领养的。&rdo;

&ldo;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rdo;祝爸手打方向盘，驶进自家小区。&ldo;原来是领养的啊。&rdo;祝爸又说了一遍。

领养怎么了？陈静安在心里问。

&ldo;你以后对小陈同学好一点。&rdo;停好车，祝爸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ldo;那个，陈同学，我说的是小陈同学的哥哥‐‐&rdo;

&ldo;陈长宁。&rdo;

&ldo;对，&rdo;祝爸拉门下车，在另一头等陈静安的空当，状似无意地说，&ldo;你和他关系怎么样？&rdo;

终于问了！陈静安兴奋地想。面上还是装模作样的，&ldo;你今天看到了，就是普通校友，同学哥哥的关系啊。&rdo;

祝爸探照灯似的目光紧跟着她，&ldo;只是普通校友，同学哥哥吗？&rdo;

&ldo;对！&rdo;

祝爸朗声笑出来，&ldo;女儿长大了，开始被男孩子惦记了。&rdo;

&ldo;被男孩子惦记很正常吧。&rdo;陈静安臭屁地说。谁叫她现在是祝年年呢？

父女俩乘电梯上楼，随着电梯上行，电梯间梯壁映出祝爸慢慢变凝重的脸。

&ldo;年年，你转科的事情，&rdo;祝爸严肃道，&ldo;我和你妈妈私下说，今晚我们去陈家的事，暂时也不要告诉她。&rdo;

陈静安不解：&ldo;为什么？&rdo;

&ldo;妈妈比较脆弱，对你最近各种大胆反常行为，她需要一些铺垫、缓冲。&rdo;

&ldo;你为什么就接受我最近各种大胆反常行为呢？&rdo;陈静安心中好奇，想也没想地问。

祝爸低头看她，&ldo;爸爸其实一直在等这一天。&rdo;

&ldo;哪一天？&rdo;

&ldo;年年也和其他普通女孩子一样，叛逆的一天。&rdo;

&ldo;可是，可是昨天，昨天你和妈妈，明明都‐‐&rdo;

&ldo;那是和妈妈一起，我答应她，要和她站统一战线。你记住，爸爸妈妈都很爱你，但是爸爸跟妈妈不一样，妈妈希望你完美，爸爸只希望你快乐，天底下好多事，做自己最快乐。&rdo;

陈静安低下头，很用力地咬牙，还是哭了。

从没听过这样的话，所以以为自己不需要。可是真正听到，根本控制不住想哭的欲望。

地球以外的同胞，不知道你们是出于什么原因选中的我，我想谢谢你们，我觉得很幸福。

我还是应该回去了。

☆、十六更

（13）心迹

这一天晚上对于祝家来说，是不眠之夜。

主卧，祝海深和梁慧茹宛转说了女儿想转科的事情，心理预期是场暴风雨，真来的时候，饶是祝海深这样心理素质极强的人，还是禁不住瑟瑟发抖。

妻子先哭了一场。

接着哭着说起十七年前女儿生产时的不易，祝海深连连安抚，又是亲又是抱。

妻子还是说：&ldo;她真的变了一个人。&rdo;

多年夫妻相处，祝海深只会顺着她的话说：&ldo;没错，是变了，女大不中留。&rdo;

妻子摇头，&ldo;我说真的，从周六陪她去买内衣，她宁肯让那个售货员帮忙也不让我帮开始，我就注意到了。&rdo;

女儿和老婆，手心手背都是肉，祝海深选择对妻子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ldo;这几天，她去上学，没见她梳好过头发，晚上洗完澡，内衣裤她都自己洗，你想想，她什么时候自己洗过内衣裤？&rdo;

&ldo;长大了，懂事了。&rdo;祝海深面色尴尬，&ldo;这种女孩子家私密的事，她有了隐私意识，不是挺好的嘛，将来出去不会被人骗。&rdo;

&ldo;你根本不关心女儿，就想着做慈父。你再想想，年年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晚饭吃过两碗，那么满，吃菜也是，还有上次那个内衣，她买的，我帮她整内衣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你不知道，她买的是个……哎，跟你说你也不会懂，说到底，女儿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喝多少奶，用什么尿布，几点睡几点醒，你什么时候关心过。&rdo;

好的，话题重回原点，妻子又按刚才的流程走了一遍循环。

先哭一场，再哭诉，再说重点：&ldo;怎么还突然转科？难道你不知道她高一那手理科成绩吗？将将在及格线徘徊，转科她能考什么大学？重本根本不可能。&rdo;

&ldo;明天上午我去找老师谈，让她给年年出份考卷，合格了才让转，不合格，就让她死了这条心，你看行不行？&rdo;

妻子还是啜泣着，祝海深深感自己这名字，老婆比他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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