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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王树林愕然：&ldo;每个人跟别人都不一样呀。&rdo;

&ldo;我是说，你跟一般人不一样。&rdo;

&ldo;那怎么个不一样法?&rdo;王树林心里一咯噔，暗想：&ldo;不会是天生畸形吧?……你可别因为这个对我印象不好。&rdo;不过又摇摇头，觉得没这个可能，&ldo;我牙齿廷好的呀，吃硬东西也很顺利……是不是我的牙出大毛病了?&rdo;

&ldo;不是，是先天的。怎么说呢，我跟你直说了吧，&rdo;张晶面色凝重，&ldo;你的牙齿疼，不是像别人那样因为烂出空洞来刺激神经引起疼痛，而是……&rdo;

王树林等着听下文，瞪起眼睛。

&ldo;而是……你的牙齿还在继续生长发育中。&rdo;

王树林确定自己没听错，想笑一下，却又不知该怎么咧嘴，但又觉得尽管这是医生说的话，可还是不大可能，质疑道：&ldo;你……你是说我的牙还在长?不可能吧?我都三十多了，我这牙还能怎么长呢?再说，你看我这牙不是廷正常的么?&rdo;

&ldo;你这几颗牙，尤其是最前面这四颗，还在发育中，并且呈现尖锐的突起，要是不及时拔除，恐怕到时候会……&rdo;

&ldo;会死?&rdo;王树林脸色大变。

&ldo;死倒不会，&rdo;张晶觉得这人而立之年，居然跟小孩子一样不禁吓，&ldo;就是会让你的脸变得很难看。这几颗牙正在发育，箍牙效果也不会明显，治标不治本，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劳永逸，将其全部拔除。&rdo;

王树林目瞪口呆，半晌才说：&ldo;张大夫……我本来就不……我其实长得还行，但是你这给我把最前面四颗牙拔了，我这脸还有人敢看么?&rdo;

&ldo;可是任其生长的话，将来只怕会……看上去跟吸血鬼一样更吓人，甚至无法合拢嘴巴，就太痛苦了。你放心，现在医学先进，用一模一样的假牙填补，严丝合缝不会引起口腔溃疡，保证和原来一样。&rdo;

王树林犹豫半天，暗自盘算到底要不要这么做。他觉得张晶太年轻，不能光听信她一家之言，别到时候去了大医院人家有更好的办法却悔之晚矣。但现在要是拒绝，以后和她也就产生不了什么交集了，总得拖拖时间，熟悉了之后自己才好鼓起勇气去追求她。现在该怎么办?思前想后，他试探着问：&ldo;张大夫，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帮我用隐形牙箍矫正一下牙齿，将来实在不行，咱们再说拔的事，可以吗?&rdo;

张晶以为他还是不信自己的水平，不过眼下这人的牙齿状态极为特殊，实在是个好案例。在这个电子信息科技统治全球的时代，统一政府有意要打压生化科技的发展，一切为电子信息技术让路，因此别说从事农林牧副渔的工作的人们，就是医生也不大好做了。好在医生是电子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的交界科学，也仍然不是没有前景。大部分医生到了医院后除了正常诊疗外就是拼命考职称，这就需要做大量的研究报告，甚至学术上有所突破。作为年纪轻轻的研究生，张晶更希望再往前跨一大步，三十岁以前能拿到副教授头衔，事业就会产生质的突破。所以在她看来，其实也不舍得就这样立即拔掉这四颗牙，更愿意长时间地观察和研究，于是就正色说：&ldo;那好吧，我再多观察一段时间，这段日子你先不要吃大鱼大肉了，多吃点清淡的东西。我有言在先，真要是到了非拔不可的地步，有关从医道德，我是不会让步的。&rdo;

王树林心里窃喜，嘴上连连保证。

整整一个多小时云里雾里，是王树林进来最快乐的时光。张晶很敬业，接近一点钟才擦了擦汗，要他起身。别说王树林本来就想要请她吃饭，这时候更是过意不去，说：&ldo;那个……张大夫，你看，耽误你中午吃饭了……&rdo;

&ldo;没事儿。&rdo;张晶不在意，收拾着器木才，在电脑上打起字来。

&ldo;现在食堂肯定没人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你看好吗?&rdo;

&ldo;不用，我们这附近有小吃街，我出去买点儿就行了。你饿了先出去吃点吧。&rdo;

&ldo;那怎么行?你帮我这么大忙，我总得谢谢你。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吃饭，说说话……&rdo;他猛然意识到这话不妥，但话已出口，僵在半空，又不知怎么收场。

&ldo;王师傅你太客气了，这是医生的职业道德，根本不必说谢谢。我们有严格规定，决不允许在医患关系持续进行的时候吃拿卡要，一经发现立即开除。&rdo;张晶觉得自己的口吻有些严厉，又笑笑说，&ldo;我家里条件不好，全指着努力念书，找到这份工作，可不敢不珍惜。王师傅谢谢你，你回去吧，下周长假，假期结束后，你要是方便工作日来找我看牙，我都在。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周末来，人比较少，两个周以后的周日，还是轮到我值班。&rdo;她这话也有小小的私心，怕被同科室的竞争对手发现自己的&ldo;鸿鹄之志&rdo;，王树林虽然见她态度坚决谢绝吃饭，感觉很失望，但听到这句又振奋起来，当然巴不得能单独见她，机关枪扫射一样哒哒哒地点头。

&ldo;那……假期你有安排吗?&rdo;

张晶怔了怔，这才诧异地瞧向他。王树林心里大呼失策，这下可完蛋了，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跟北极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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