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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rdo;

这不还是她吗！

孟行悠算是服了，她合上书，试图回忆课文内容：&ldo;独立……立……独立寒江！什么北去还是南去，嗯……橘子……橘子……狮子头？唉，不是不是，橘子什么头……看山上红遍……然后……然后看什么……&rdo;

班上一片哄笑声，许先生呵斥道：&ldo;孟行悠，你给我好好背！&rdo;

孟行悠倒没觉得这样站着背不出课文尴尬，她就是着急，特别着急，绞尽脑汁去想也想不出一个屁来，这挫败感也太强烈了。

没有公式支撑的学科真的完全不讲道理，你给个公式可以推算出下一句是什么也成啊。

&ldo;我背着呢，老师您别催……&rdo;

&ldo;从头开始，别给我耍小聪明糊弄过去。&rdo;

孟行悠只得重新开始：&ldo;独立寒江，寒江……北去？南去？橘子……橘子……橘子山红遍？啊，看橘子山红遍，然后接着看……看……&rdo;

迟砚在旁边听得又好笑又无奈，读书这么多年，没见过背课文这么费劲的女生，按理说女生的记忆力应该比男生更好才对。

孟行悠还在跟看完满山红之后看什么较劲，迟砚实在是听不下去，换了一个坐姿，垂头低声提醒：&ldo;独立寒江，湘江北去，橘子洲头。&rdo;

孟行悠来不及说谢谢，跟着迟砚说的念出来：&ldo;独立寒江，湘江北去，橘子洲头。&rdo;

&ldo;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rdo;

孟行悠有如神助，继续跟读：&ldo;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rdo;

迟砚：&ldo;漫江碧透，百舸争流。&rdo;

孟行悠：&ldo;漫江碧透，百舸争流。&rdo;

迟砚注意到许先生的视线朝这边看过来，语速加快，把后面一整句一口气说完：&ldo;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rdo;

孟行悠一下子给听蒙圈，一着急把心里话说出来：&ldo;你说慢点，我听不清，什么鸡什么鱼？&rdo;

&ldo;鹰击长空，鱼……&rdo;

没等迟砚说完，就被许先生的一声吼打断了：&ldo;迟砚你给我站起来！&rdo;

迟砚叹了口气，没辙，直腰站起来，等着挨批。

许先生走到两个人座位前，对着迟砚数落：&ldo;你们这同桌关系是革命友情啊，背课文都要互帮互助，迟砚你这么厉害，干脆以后替孟行悠参加高考得了！&rdo;

孟行悠有点愧疚，毕竟迟砚是为了帮他才中枪的，在旁边小声说：&ldo;老师，那个……我直接抄五十遍好了，我背不下来。&rdo;

&ldo;孟行悠啊孟行悠，你的学习态度真的很有问题！&rdo;

许先生集中火力向孟行悠开炮，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ldo;你们贺老师隔三差五就在办公室夸你，说你理科好啊，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我每次听着都寻思你这学生是不是对我有意见？理科那么多复杂的公式你都能记住，怎么到我这里，一篇不到一百五十字的课文你都背不下来？你以后学理科也是要考语文的，语文150分，一点不比理化生分值低！&rdo;

这个帽子孟行悠可戴不住，她赶紧解释：&ldo;老师我对你没意见，其实你不知道，别说一百五十字，就是五个字一句四行的古诗，我也记不住。你挺好的，真的，你的课，你的课……&rdo;

&ldo;我的课怎么了？&rdo;

孟行悠想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形容词来，只能照实说：&ldo;你的课特别催眠，比政史地老师都强，可能你身上的学者气质比较重。&rdo;

许先生：&ldo;……&rdo;

又是一片哄笑声，后排的两个同学最夸张，孟行悠放佛听见猪在叫。

&ldo;孟行悠，你给我抄一百遍，一遍都不能少！&rdo;

许先生气得够呛，迟砚在旁边站着一句话没说，也跟着受牵连：&ldo;还有你，迟砚抄五十遍，你们两个这节课给我站教室外面去听！&rdo;

孟行悠头都大了，这回人情欠大发，她觉得还能抢救一下：&ldo;老师，迟砚他会背，不用抄吧，不信你让他背给你听。&rdo;

许先生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ldo;你再多说一个字，他也抄一百遍。&rdo;

迟砚没什么反应，拿上书和笔，比孟行悠动作还快，走出了教室。

板上钉钉没有翻盘的机会，孟行悠拿上东西前后脚跟出去。

许先生在教室接着讲课，晚自习时间，走廊很安静，没人经过，抛开罚站这件事不看的话，夜晚走廊的风，吹着还挺舒服，至少比坐在教室上课自在。

孟行悠不在意罚站，她初中比现在更顽劣，罚站是家常便饭，倒是迟砚，他这种纯种学霸真不像会沦落到来走廊罚站的。

怎么说也是因为帮自己才受了连累，孟行悠心里怪不是味，她扒拉着书皮，说：&ldo;对不起啊，你那个五十遍，我帮你抄吧。&rdo;

迟砚不知道在写什么，头也没抬，回答：&ldo;不用，你也没求我帮你。&rdo;

孟行悠不解：&ldo;那你为什么要帮我？&rdo;

迟砚停笔，活动活动手腕，漫不经心地说：&ldo;闲的吧，毕竟没见过女生能把课文背成这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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