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科学的是市场营销,研究生时选的心理学,这两者其实有所关联,比如研究下消费者的心理,才能更好的做营销。
回国后他就进了顾氏工作,在市场营销部门挂名副经理助理,因为他挂名职务的轻松,顾明生便派了他来送两人上学。
顾辕和顾辙不记得他,但是他还记得这两位小少爷,虽然比他们大了十岁,但一路聊起天来却毫无压力。
&ldo;赵廉哥,你为什么学心理学?&rdo;顾辕坐在后座,听他说了许久,插话问道。
&ldo;这世界上最难理解的东西就是人心呀。&rdo;赵廉握着方向盘,慢慢说着:&ldo;我大学时候学市场营销,教授叫我们分析消费者心理,论如何才能根据他们内心的需要做方案,才能打动他们让他们购买产品,可是人哪有一样的,有人看中这个,有人偏爱那个,你说,怎么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不能,你只能做到让多数人满意。我那时候就觉得不好,虽然少数服从多数是自古以来的一种选择方式,但是人不能永远服从啊,为了不让多数人为难而委屈自己,并不总是好做法。辕少爷,就说你以后如果爱上一个人,那人和你门不当户不对,先生和太太都极力反对,你身边的大多数人也都是不赞同的,那时候你做出放弃的选择,或许你自认让别人满意了,但是你自己满不满意呢?&rdo;
顾辕心里一抽,轻笑道:&ldo;可是人有时候并不具有选择权。&rdo;
赵廉笑了笑,接着说下去:&ldo;不,选择权从来都是在自己手上,只是有时候我们做出的选择违背了自己真实的意愿。就好像我,心理学其实并不过关,应付卷面和论文的时候确实写的很好,但我心里想的却不是我所写的那些,可是为了硕士学位,我做出了明面上更有利的选择。这,无疑是服软,是怯懦。我心中信奉&lso;明知不可而为之&rso;,行动却不是如此,正如你和辙少爷名字的出处‐‐南辕北辙一般。&rdo;
顾辕被他一席话说教得沉默起来,顾辙咬着牙问下去:&ldo;那你认为应当如何?&rdo;
&ldo;不遮不掩,不软不屈,顺心而为。&rdo;赵廉摸了摸鼻子,为自己在向两位少爷传输正常的思想而心虚:&ldo;依我这些时候对两位少爷的了解,辕少爷是真切偏离了这十二字真言,听闻你一向情不外露,且对每个人都自有一套说法,就像活在面具之下的人一样,你才十二岁,已到这般地步,以后接管家业经商的话,必定如日中天。可在我看来,辕少爷活得可真够苦难的,伪装自己一年两年也就罢了,时间一久,压抑难以倾泻,必然郁结成疾,又或厚积薄发,一朝失足千古恨。&rdo;
他不等两人接话便又开始评论顾辙:&ldo;辙少爷倒更合我意。虽比之辕少爷,辙少爷只像是个脾气大的孩子而已,可他心思却单纯太多了,没遭受什么入世的沾染,这样的人,虽然错事连连,却兴不起大风浪。心中有爱便言,有恨便说,自在逍遥得很啊。&rdo;
他毫不在意自己说了多么大胆的话,偏头瞧着路边市一小的标牌道:&ldo;到了,两位少爷下车吧。&rdo;
顾辕脸色沉着,等也不等顾辙了,径自背了书包下车,顾辙跟着喊了一声也不见他回头或是停下脚步,急匆匆跟着下了车去,关上车门的时候忍不住蹙眉对着赵廉道:&ldo;你可别再刺激他了。&rdo;
赵廉含笑应是,调转车头回公司去了。
他哪里知道这些话究竟改变了什么,只当是顾辕不耐听才匆匆离开罢了。
预言,或将成真,又或将被打破。
第19章距离缩短
转眼间,陈纹玉高一快结束的时候,他的十七岁生日也如约到了。
六月十六号那会儿,顾辕和顾辙正在备考小升初,按林时雨的意思,两人准备报考的是市一初,但是顾明生却不同意,指名要两人报考明和附中。
明和附中正是明和高中的附属初中,就建在明和高中西侧门外,但是这个初中占地面积很小,只有两栋教学楼,一栋办公楼和一个小操场,既没有宿舍楼也没有食堂,并且直升进入高中部的方法也不容易,超过分数线是必要的,其次它还只录取附中学子中考成绩的前百分之五,也就是说,二十个人里才录取一个,因此很少有学生自愿进明和附中读书的。
林时雨心中猜到什么,有些不悦,但是没人能违抗顾明生的决定,顾辕和顾辙只能选择报考明和附中。
陈纹玉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日,他提前一周就已告诫顾明生自己不会留在家里,果然,他周六一大早就爬起来,和向阳两人跑去了相距不远的青花镇游玩,周六在那儿留宿一晚,两人关系亲近,又不想多费钱,就合睡一间房、一张床。
先洗完澡只穿着裤衩的向阳靠在枕头上看床头柜里的垃圾杂志,余光瞥见陈纹玉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坏心眼地盯着他笑道:&ldo;纹玉,里边挂空档呢?&rdo;
&ldo;我去你丫的!&rdo;陈纹玉嬉笑着解开浴巾丟到他脸上,勾着身上深蓝色的内裤边儿骂道:&ldo;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喜欢裸着啊!&rdo;
向阳和他完全闹熟了以后,在宿舍里经常性只穿着裤衩走来走去,有时候甚至直接裸着就从卫生间出来,当着他的面儿穿内裤,在陈纹玉一脸无语瞧着他的时候还显摆巴拉地说什么&ldo;看啥?羡慕我的比你大吗?&rdo;
起先陈纹玉不大能接受这种行为,后来见多了就习惯了,偶尔兴致一来,还能目不转睛地盯着向阳的裆部,勾唇评价一句:&ldo;我目测你也就十五厘米吧,不算很大,谢谢。&rdo;果真是近墨者黑!
&ldo;嘿,话不要乱说,你瞅瞅,我裤衩明明穿的好好的!&rdo;向阳将浴巾从脸上拿起来,眼骨碌一转,坏笑着拎到鼻子前面闻了闻:&ldo;唉哟,小纹玉的味道好香呀!&rdo;
陈纹玉跟他住了将近一个学年,早把向阳那性子摸熟了,此刻见他这么臭不要脸,只面不改色的回嘴道:&ldo;肯定是比你香的!&rdo;
&ldo;切,没趣儿。&rdo;向阳见他不羞不恼,将毛巾丢到床头柜上边儿,招呼他坐到床上来,挑着眉道:&ldo;你明天过生日,我陪你玩,还给你买礼物,可是我生日的时候正放假呢,那我岂不是亏大了?&rdo;
向阳和陈纹玉是同年出生的,但他的生日是八月十号,也就是说比陈纹玉小了将近两个月,是狮子座。
&ldo;说到这个,你天天叫我名字不太好吧?我比你大诶,你不得叫一声&lso;纹玉哥哥&rso;来听听吗?&rdo;陈纹玉躺倒在双人床的另一边,咧着嘴笑道。
&ldo;嘿哟,你这家伙,还想占我便宜呐!&rdo;向阳猛地伸出手要挠他的腰侧,被他一个滚身逃了过去。
&ldo;别闹,我要掉地上了!&rdo;滚到床边缘的陈纹玉赶紧叫道。
向阳把他拉回来,扭了扭脖子小声问道:&ldo;你说你家那两个少爷要来附中读书,这打的什么算盘啊?&rdo;
&ldo;顾老大爷要求的呗。我能猜出来,他就是想把人搞到我这边儿来,指望着咱们兄友弟恭咯,也不想想,这完全就是隔应我。&rdo;陈纹玉叹了口气,接着道:&ldo;附中没宿舍,俩娃子肯定要租房子住,到时候肯定要我一起搬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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