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恩,是挺麻烦,光入殓就有不少讲究。&rdo;小粽子硬绷着皮面也不好乐。
千禧见两人一唱一和气得没出着调,干脆指着小粽子转移话题道:&ldo;喂,我的事你既然都知道了,现在该说说你自己了吧。&rdo;
唉!小粽子叹口气,她就知道躲不过,于是她将目光落在烤鱼身上,手上翻烤鱼的动作不停,不急不缓道:&ldo;我娘怀着我的时候去世,入殓时我爹发现我娘肚子里有微弱的脉动,便将我娘剖腹,所以不准我跟他姓,说是怕我克他,小粽子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可以吃的食物,在盗墓掘金这一行里,称尸变后的怪物才叫粽子,于他们而言,我就是妖孽。&rdo;
&ldo;你爹怎么能给你起这样的名字?&rdo;千禧一听似小粽子打抱不平,想来他的名字比小粽子好太多,至少他的是个人名。
&ldo;我想也许是因为我克死了娘,所以我爹厌烦我所致,但是我爹对我真的很好,我爹把他所有谋生的手艺都传给了我,他也不是不让我随他姓,只是说要等我给他送完终后才让我跟他姓。&rdo;
&ldo;你就一点儿没怨过?&rdo;又是破空插进的一声,除了不忿之外还多了分不可思议,三人循声看去,却是洛尘醒了过来,这一位也是老早就醒了还继续装睡的,他本来还想等鱼烤好了再起的,可是听见小粽子这般憋屈的身世,他就忍不住出声了。
&ldo;啊!我有什么可以怨的吗?&rdo;小粽子很认真地想了半天才问道。
洛尘被那死小子堵地实在无话可说,闷声不吭了。
此时,只听一道&ldo;咕噜&rdo;声如雷般响起,众人寻了半天才发现是皇甫垚腹中传出,紧接着就听皇甫垚大叫道:&ldo;好姐姐们,别抢我的鸡腿!&rdo;只见他手脚乱抓乱蹬,自个儿折腾了半天,才逐渐醒了过来。
千禧戏谑道:&ldo;这小子艳福不浅呐,我做梦顶多梦见一个女人也就罢了,瞧这小子,面上忠厚老实,没想到内里这么龌龊,还姐姐们,无耻。&rdo;
&ldo;你说我无耻?&rdo;皇甫垚虽然呆也听得出千禧在讥讽他,可他想不通哇,他每日里被家中四个姐姐外带她们的丫头轮流欺负,他都百般忍让,他怎么就无耻了?说道无耻,还有些晕乎的皇甫垚指着小粽子说:&ldo;要说无耻之徒,非小粽子这个色中恶鬼莫属……&rdo;他将小粽子如何撕破人家女儿家的衣裳,如何扯掉人家肚兜之事加油添醋说了一通,直说得小粽子面红耳赤,另外三个唏嘘不已。
&ldo;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么急色。&rdo;千禧感概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小粽子还想解释,就见皇甫垚拍着她的肩膀说:&ldo;别解释了,我们都懂,男人嘛,见到美女多少都会有些冲动的。何况我家奉剑那丫头漂亮吧。&rdo;
&ldo;我就没去注意她的模样……&rdo;小粽子想她当时那么尴尬,她压根儿都不敢去瞅奉剑。
&ldo;那你看哪儿去了?&rdo;
&ldo;我看……&rdo;小粽子刚出口就见四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见她不语,四人同时做&ldo;了解&rdo;样,洛尘随口说:&ldo;都把人衣服扒光了,看哪儿还用说吗?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们能够想象。&rdo;
说完,四人抢了小粽子手里烤好的鱼,大快朵颐起来。
小粽子欲哭无泪,流氓这顶帽子就这样扣她脑袋上了,她何其无辜啊!
填饱了肚子,一行人开始找出路,地宫只有一条像廊通往未知的深处。小粽子点燃了象廊两侧的长明灯,进去前先对另外四个少爷打了声招呼,说到里面一切都要听她的,她说不能碰的东西就绝对不能碰。
四人都知道小粽子磨叽,遂都答应下,跟在小粽子身后缓缓摸索着前进。
先开始那四个主还小心翼翼生怕触动机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四人本性上来,全都是一副闲逛的神态,一边欣赏两旁的壁画,一边打趣。
两边都是叙事的壁画,右手边的壁画从日月星辰、江河湖海、风云雷电、雨露甘霖开始,然后出现的是鸟、兽、鱼、虫等各种生物,接着画的是一个人面蛇身的女人,她坐在池边,神态悠然,看似有些寂寞,再后来,她身边多了些小人儿,有男有女,皆围在她身边,此时她面露欣然之色,对小人儿们爱护有加;再往下,壁画中大雨瓢泼、洪水泛滥,她带领人们向河中投石截流……
&ldo;这画的是些什么?&rdo;洛尘看着壁画不由出声道。
&ldo;我想这应该画的就是女娲炼石补天,那时候的人看洪水滔滔不绝,就以为是天漏了,补天一说应该就源于此。&rdo;小粽子仍旧走得缓慢,她半点儿不敢分心,但对于洛尘的问题她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ldo;这人根本就是怪物,哪有人会是人首蛇身的?&rdo;皇甫垚看着壁画里如蛇般妖娆的女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粽子闻言笑道:&ldo;当然不会有那种怪物,那蛇身只是一种王权的象征罢了,古人敬蛇如龙,那表示这个女人在当时族群中的地位非同一般。&rdo;
&ldo;依你所言,这地宫和这个女人有关?&rdo;一提到女人,千禧的眼睛就发亮。
小粽子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回道:&ldo;就算这里真是上古女神女娲的陵寝,时隔三千多年,也早就妖娆无存,我劝你别有任何期待。&rdo;
&ldo;右面画的是女娲的生平,那么左面壁画里的人,应该是大神伏義,对吧?&rdo;千羽指着一幅图问道,小粽子看过去,只见其上画的是一个人首蛇身的男人正在教人织网捕鱼、驯养野兽,再往下看几幅壁画,却是其上画的他观天象、视地理,创造太极八卦,教人以此来推演世间万物的规律和本质。
小粽子点点头说:&ldo;伏義应该是历代军注重最富传奇色彩且文武全才之人,他通晓音律并创造了琴瑟,据说伏義琴便是他用此地凤首山中的凤首木所制而成,其声悠扬,如凤啼鸣。他留下一曲&rdo;胭脂扣&ldo;,可弹、可唱,可惜我不懂音律,只记得其中的词。
胭兮脂兮,红粉依依,青丝扣指绕相思;
胭兮脂兮,心弦戚戚,琴丝扣指颤相似;
胭脂扣兮,君所念兮,千缕情丝扣相思;
古思至今,相思扣兮,扣不住一缕相思。&rdo;
她轻轻吟完,却见四人皆用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注视着她,她被他们瞪得有些毛骨悚然,饶头道:&ldo;喂!你们干嘛都露出吃了大便的模样。&rdo;
听到小粽子粗俗之语四人才回过神,千禧道:&ldo;我刚刚还以为你被鬼附身了呢!狗嘴里居然也能吐出象牙来。&rdo;
小粽子听了差点儿吐血,她气得跳脚道:&ldo;我没你们想象中那样粗俗,别以为我是个倒斗的就瞧不起人,做我们这一行的人必须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纵横风水秘术,还要博古通今,盗墓是个手艺活!带个&rdo;艺&ldo;字懂不懂!&rdo;
眼看小粽子又要开始叨叨,千羽忙赔不是,故作神秘道:&ldo;伏義除了文武艺,还精通药理和针灸。&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小粽子问道,这一点她没听说过。
千禧乐道:&ldo;小粽子,你这下可是班门弄斧,我和千羽乃是昆仑九宫门下弟子,九宫的创始门主便是伏義宫主,他的生平九宫门人自是清楚。&rdo;
小粽子红着脸道:&ldo;嘿嘿,让你们看笑话了。那么以你们所见,这里是什么地方?&rdo;
&ldo;九泉宫,伏義和女娲的陵寝。&rdo;千羽说完绕过小粽子率先走下玉石台阶,朝更深处而去。
&ldo;为什么他们会葬在一起?&rdo;小粽子追问道,跟着千羽往里走。
&ldo;他们是夫妻,葬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rdo;千禧反问道。
这么一提点小粽子豁然开朗,她正要问点儿别的,走在前面的千羽突然停下脚步,小粽子一个没留神便撞了上去,千羽身姿笔挺沉稳,反倒是小粽子撞了人自己还给反弹了回去,整个人往后栽倒,千羽回身一把搂住小粽子的腰,后者才没摔在地上。
千羽将小粽子拉起身,待小粽子的耳朵划过他的唇畔时,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柔地笑道:&ldo;他们不仅是夫妻,还是兄妹。&rdo;
&ldo;可那是禁忌……&rdo;小粽子不可思议道。
&ldo;何来禁忌?伏義为了女娲而废群婚制度,定婚俗之礼,让女娲成为他一人之妻,那个时候他是强者,她说的话没人敢反对,今时今日也一样,有朝一日我若权倾天下,我同样也能娶男人为妻。&rdo;
千羽说话间抬手抚摸在小粽子脸颊上,后者被千羽身上慑人的气势所惊,浑身僵硬如石,背上冷汗淋漓。
然而千羽却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指戳到小粽子的额头,笑言道:&ldo;和你开个玩笑,我对男人没有兴趣,那种相思之事,我还是比较喜欢找女人去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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