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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慌了，我还没遇上过城管，一害怕就脚底抹油先跑了。&rdo;秦洋深深埋着头，声音越来越低，&ldo;杜、杜大爷不会真有事儿吧?听那边大妈说他有心脏病。&rdo;

秦舒运了运气，把火硬往下压着，&ldo;你把头抬起来‐‐从小到大，我教过你要做一个自私自利，不仁不义的人吗?&rdo;

&ldo;没、没有。&rdo;秦洋好像被她的目光烫到，瑟缩了下。

&ldo;你逃学、胡闹，跟同学打架，但只要你事出有因，你的理由能说服我，我都没骂过你，对吧?可今天这个事，秦洋，你错的一点理由都没有。&rdo;秦舒稍稍呼了口气，&ldo;今天这个事，你就是不跑，你站在原地等城管把你东西收了，你会丢掉命吗?老人家因为你受伤，你没有和对方家属道歉争取原谅，你还坐在这儿摆酷，你觉得是人干的事儿吗?&rdo;

&ldo;弟弟，人不是非得长到哪个年纪才应该有担当的，有些东西，从你生下来那天就该有。&rdo;

秦洋脸上却浮出来难掩的厌恶，目光瞟着那边的夫妻俩，&ldo;杜大爷说他二女儿下岗以后就不工作了，靠他退休金混日子，眼见这物价越来越高，老爷子没办法才出来摆个摊子卖点小玩意儿。我……我不想给这种人道歉。&rdo;

&ldo;那是别人家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rdo;秦舒压不住的火气蹭地蹿上来，秦洋感觉她的眉毛头发都快被自己烧焦了，&ldo;你要是男人，就滚过去道歉!&rdo;

压着嗓子喊完这一句，秦舒就打算好了，要是秦洋还戳着当电线杆，她就不管丢不丢人了，当即立刻马上把这玩意儿揍得爸爸不认。

道德约束这种东西是一条约定俗成的线，尽管每个人心中的线都高低不同，但只要绷紧了自己这一根，就至少不会良心不安。何况在社会的大框架中，还有公序良俗在下面托着底。

秦舒看着秦洋的背影，心想成长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不知道是哪个奇妙点杵动了懒洋洋的那根脊梁，忽然就能挑起这副青春年少的骨架，变得挺拔起来。

秦舒在塑料椅上坐下来，摸出手机给李见微发了微信报平安，然后看陈星发过来的抄送了全公司人的邮件‐‐新鲜出炉的考勤章程。

废纸一样的东西，擦屁股都嫌硬。

&ldo;喝点水。&rdo;

秦舒看看鼻子下面冒出来的一次性纸杯，又看看端着纸杯的人，&ldo;你从哪儿弄来的?&rdo;

顾北辰指指对面诊室，&ldo;师哥办公室。&rdo;

&ldo;谢谢。&rdo;秦舒接过去，灌了一大口，温热的水，熨帖着有点抽搐的胃。

&ldo;杜老先生的情况不严重，留院观察几天，没大事就能出院了。&rdo;顾北辰不紧不慢地说着，&ldo;他女儿和女婿的意思是想让你们负责医药费‐‐老先生有医保，能报销一部分，不过……&rdo;

秦舒点点头，&ldo;应该的。&rdo;愣了会儿神，又说，&ldo;在我们公司实习挺没劲吧，又学不着东西还要陪着老板加班，工资给的不算多还得被拉来陪着办私事。&rdo;

顾北辰眼睛弯了弯，&ldo;体验生活，挺有意思的。&rdo;

秦舒看过来的目光里带着点探究，顾北辰坐正了大大方方让她看，而秦舒看了半天，终于得出了一个&ldo;奇妙&rdo;的结论，&ldo;你不太像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欠缺点&lso;傻气&rso;。&rdo;

傻气?顾北辰把视线落在不远处正在挨数落的秦洋后脑勺上，什么傻气?这种的么?

顾北辰迅速分析了一遍可行性，然后收回视线，看着自己手里的纸杯。

算了吧，时间长了会降低智商。

秦舒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引起了旁边同学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掐着指头一算，从生理年龄上，她和顾北辰差了一又三分之二个代沟，但心理年龄……这小孩非常地表里不一，难以判断。

顺着这个思路，秦舒又想到一个早就应该想到的问题，&ldo;诶，顾北辰，你一个学医的你干嘛给我们工作室投简历?体验生活?&rdo;

秦舒把他刚才敷衍自己的话又原封不动扔回去，本来以为能诈出顾同学的一点慌张来，却没想到顾北辰还是八风不动，笑眯眯点了头，&ldo;丰富人生。&rdo;

秦舒：&ldo;……&rdo;你大爷!

轮到顾同学发问时间，&ldo;那你决定用我是因为我误打误撞救了秦洋你要报恩?&rdo;

&ldo;嗯?&rdo;秦舒偏头，眼中促狭之意一闪而过，&ldo;不啊，因为你长得好看。&rdo;

顾北辰目瞪口呆，半天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下，&ldo;是么。&rdo;

秦总觉得自己扳回一城，暗暗称赞自己姜还是老的辣。

第11章少侠（二）

秦洋最终在秦舒的威逼下，完成了他人生第一次&ldo;床前孝子&rdo;的行为，在医院伺候杜大爷直到这位善良的老大爷出院回家。

同时，秦洋同学打了借条，向秦舒借款五万，连医药费带营养费一起塞给了杜大爷。秦舒拎着借条通体舒畅，秦洋被这一记重拳捶倒在地，最终还是放弃了他&ldo;白手起家&rdo;的征程，老老实实投简历找工作去了。

秦舒的生活在发生了又一个小插曲之后重新回到了加班熬大夜的轨道上。顾北辰继续他的实习生工作，隔三差五地找一些不疼不痒的借口等着秦舒加完班送他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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