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虚拟。
和终结。
她看到了很多,记忆里有很多人,但他们都不是禾乐,她寻觅,等待,直到最后看到了那张令她怦然心动且又熟悉的脸。
【&ldo;你就是禾乐?&rdo;
青年紧张,&ldo;嗯。&rdo;】
一道泪划过她的脸颊,滚落,融入泥土。
他们的相识,是如此简单。
寝室楼里的衣柜、古堡里的高塔、恐怖的幻境、地牢的水底……
原来我已和你经历了这么多。
关雪、关云雪、雪丽……
裴莫哲留下的&ldo;礼物&rdo;将艾雪里击得溃不成军,他不断挣扎,哭喊,如发狂一般。
待回神过来时,裴莫哲在这个世界的化身已被他的触手吞噬干净了。
记忆告诉了他一切。
不管是裴莫哲的身份,亦或是自己的处境……难怪他要嘲笑自己,艾雪里笑了,笑着笑着泪便流了下来。
假的,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乃至以前所有的世界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他创造出来的游戏,感情也好,经历也罢,禾乐对他好,对他的包容,关怀、爱护统统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为了通关游戏,在禾乐眼里,他不过是个有用的npc。
为什么要创造他,为什么要来招惹他!
裴莫哲说的对,他不是人类,只是一颗被保存在实验室的大脑,他还愚蠢地反驳对方。
天空猛得暗了下来,乌云笼罩了整个世界,闷雷,闪电,还有透彻心扉的大雨。
&ldo;哈哈,&rdo;雷光之下,拖着丑陋触手的&ldo;少女&rdo;对着天空大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雨水打湿了他的发,黑色污泥沾染了他的衣角,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一夜抽干,&ldo;少女&rdo;直接软倒在地上。
这是他的世界,无论做什么,都没关系。
他喃喃:&ldo;比死亡更痛苦,是绝望。&rdo;
心脏仿佛被掏空,即便知道了一切,却还是想着那个人。
我为你流了那么多泪,你却从来不知道,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这么在乎你……
分不清是爱还是恨,太复杂了,他明明只是颗大脑,哪有心,又哪里来的爱,他真得懂爱吗?
&ldo;呵呵,&rdo;毛骨悚然的笑声,&ldo;少女&rdo;拖着触手从泥泞中爬起,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这个世界在艾雪里剧烈的情绪波动中四分五裂,他所经之处,不管是人和物,全化成了黑色的数据消失在空中。
&ldo;啪嗒,啪嗒,&rdo;&ldo;少女&rdo;光着脚,走进了那个房间。
那里有他深爱的人。
禾乐正静静地平躺在床上,他的睡姿很规矩,神情安稳,睡得很沉。
雪伸出手,慢慢附上他的脸颊,在触及青年的那一刻,一道道数据从他身上脱出,青年的身体渐渐变了,最终恢复成现实的模样。四周瞬间化为了虚无变成了无尽的黑暗,唯独禾乐躺着的地方,保留了最后的光明。
&ldo;原来你在现实长这个样子,&rdo;他跪在青年的身边,指尖轻轻划过禾乐的眉眼、鼻梁、嘴唇,神色痴迷,眼底带着无尽的眷恋。
&ldo;唔,&rdo;青年突然动了动。
雪吓得立刻捂住了他的眼睛,用自己都没发现的哭腔哀求道:&ldo;不要醒过来,&rdo;别睁开眼睛,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禾乐,温热的泪,顺着他的脸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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