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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但是，真的有这么容易吗？不管是秦瀚还是唐婉仪，或者是把秦一笑当做子侄对待的柳湘莲和萧公公，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柳湘莲，身为萧昭仪身边最为忠心耿耿的侍女，她既希望秦一笑能安然成长，也希望她能成为人中龙凤，当晚就给秦一笑面面俱到安排好了一切，就等太阳升起的那刻。

得，幸福生活从此水深火热！

……

太师府。

“夫人！夫人！小姐她……她……”

“她怎么了！”一个装扮朴素却盖不住华贵气质的妇人从一间小屋里匆忙走出，一把抓住跑来报信的侍女。

“小姐她……她醒了！”侍女欢喜道。

“我的女儿！”妇人闻言，忙不迭松开侍女的双肩，迈着小碎步快步朝侍女来时的方向走去。

太师府一栋二层楼内，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童倚在床边，乖巧的捧着侍女递来的药浅啜。药汁很快就见底了，女童将碗交与一旁候着的侍女，另一侍女忙拿着帕子替女童拭去嘴角残留的汁水。

“小姐可算醒了，老爷和夫人还有大少爷这些天差点急坏了。”侍女一边拭擦着残汁，一边叨叨个没完。

听着耳边絮絮不停歇的声音，女童没有丝毫不耐，浅绽在唇角的笑容似有几分不合年纪的成熟，看着像是个历经沧桑的释然，更有几分迷茫。

“乐儿！乐儿！”屋外传来了急切的女声，脚步随着声音愈渐响亮。

女童身子一震，忙转身望去门口，两只小手扒在床栏边缘，紧紧攥着，望去的眸中期望、欣喜、不知所措……万般情绪交错。好在，没人注意到女童的眼，不然定要惊奇一个垂髫小儿怎会和大人一样心绪复杂。

声音的主人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门口，女童抿抿嘴，一个满是眷念的呼声从她口中发出，“娘……”声音略有些哽咽，但在所有人眼里却很正常。

“在呢，娘在呢！”妇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坐了下来，双手忙将女童搂在怀中，“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妇人很是激动，双手微微颤着紧了紧，似又怕痛到怀中的女童，抱紧的双手又松开了些许，颤抖的双唇说了不少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话。

“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女童窝在妇人怀中闷声道，小手紧紧攥着妇人的衣裳。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为人父母为孩子操心，何须说歉。”妇人好笑地揉着女童小小的脑袋。

一旁服侍的侍女都退去了，将空间留给了母女俩，母女俩在屋内独处了好一会儿。

“娘，爹爹和哥哥呢？”女童躺在床上，小手仍旧抓着妇女的衣角不放。

妇人笑道：“你哥哥还在太学院尚未放课，你爹爹被太子请去教导九殿下启蒙，不得不说太子对九殿下真是关怀备至……”

妇人后面又说了不少，女童静静听着，眼睑微敛的眸中眸光闪烁。

九殿下……

第4章戎狄

时间兜兜转转又跑掉了两年，两年里秦一笑的生活当真是水深又火热，她似乎又看到了当年五年模拟三年地狱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用心。秦一笑很想对太师楚谦说让他不用那么用心，但是这位尽心尽力的太师根本不给她出口的机会。

每次一张嘴，他就像知道秦一笑要说什么似的，抢在秦一笑前面把秦瀚和唐婉仪搬出来，说他们怎么用心良苦，怎么望弟成龙，虽然有很大一部分秦一笑觉得连楚谦自己都不相信，可还是苦巴巴的吃了这一套。能不吃吗？当然不肯能，不说其他方面，唐婉仪连她上学的衣服都秀好了，秦一笑还能昧着良心无视不成？而且，唐婉仪对她的关心要比秦瀚更纯粹。

不过，秦一笑总觉得唐婉仪是把自己当做小辈来养，好几次秦一笑从她眼里看到了为人母的关怀……等等，小姐姐，你才十几岁啊！！

等下，古代十几岁当妈好像很正常啊，说起来有句话好像叫什么长嫂如母来着。

这么一联系，唐婉仪眼里的母爱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想到这一点后，秦一笑恍然，然后逐渐习惯一个十几岁少女……哦不，少妇眼里的母爱。

就当是让她提前预习下做母亲的感觉吧。

秦一笑软趴趴的趴在几案上，案桌上摆满了不少书，书籍被分成了两边，一边寥寥几本，一边的书籍叠一叠都快成一座小山了。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书籍，秦一笑又是一声长叹，这么多书，至少得看十年吧？

秦一笑歪过头望向窗外，澹台殿的书房地处不错，景色虽不如上林苑，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烦躁的心绪也因此渐渐退去，然后，一个无聊的哈欠。

哈欠声未落，‘吱呀’的开门响盖过了哈欠，秦一笑忙回头起身作揖，“先生。”

楚谦站在门口，踌躇着叹了声气，“九殿下，今日就下学吧。”

“可不是还没开始吗？”秦一笑不解，但从楚谦的神情里，她猜到了一些事，定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先生，可是朝堂上……”

楚谦凝眸望着秦一笑，不知在考虑什么，良久他道：“戎狄。”

戎狄，一个在当初祸害了边关百余年的游牧民族，两百年前被武烈帝挥下卫大将军率兵杀的片甲不留遁入漠北，边关因此有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安宁。然，在六十年前戎狄出了一位明君，率领戎狄再出漠北，纵横北疆，而大秦在武烈帝后再无一帅可战，到如今也只出了骠骑将军王毅一个勉强与戎狄打个来回的大将，加之两代皇帝昏庸无能，朝中虽无奸佞，却也无一战之力，只得再起和亲政策，年年纳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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