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侍女纷纷向她行礼,玛丽也从内间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刚换的普通素色裙子‐‐按照江心言说的出宫标准打扮。
慵懒的视线随意扫过姑娘们,最后落在小侄女身上,阴郁的眸子浮起浅笑:&ldo;我亲爱的表妹,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rdo;
当着外人面,须以姐妹相称。
玛丽瞟了眼她一身反光能亮瞎眼的白色,也不拆台,很配合地笑了笑:&ldo;一切都好,托表姐的福,我很愉快。&rdo;
呸,才怪。
&ldo;那就好。&rdo;
两位女王打起&ldo;官腔式太极&rdo;,给屋里侍女们腻的……恨不得立刻逃离。
终于,玛丽解放了她们:&ldo;都下去。&rdo;
&ldo;是…&rdo;
侍女们一走,玛丽脸上僵硬的客套微笑便维持不住了,神色冷淡下来:&ldo;有什么事吗?怎么没带上心言?&rdo;
&ldo;噢?这么离不开我的小妻子?&rdo;伊丽莎白也不跟她假笑,面无表情。
&ldo;肉麻死了。&rdo;
&ldo;我不跟你废话,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三件事,第一,休想打心言的主意,第二,你是时候回苏格兰了,第三……&rdo;卖了个关子,故意停顿下来,挑眉。
玛丽微眯起眼,似乎没有刚来那天的底气不足,睨着她:&ldo;我可没有同性恋的癖好,心言爱黏着我,是我的本事。&rdo;
&ldo;嗯,很好,你的本事。&rdo;冷笑着点点头,拿起手上折叠起来的信纸,慢条斯理地展开,递过去。&ldo;接下来的第三,我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去应对了。&rdo;
&ldo;??&rdo;
&ldo;这是诺克斯写来的信。&rdo;
玛丽接过信,狐疑地看了看。
潦草的英文字迹,尾勾乱飞,读起来有些费劲,不过意思很明确。
信上说:得知玛丽女王即将返回苏格兰,担心其天主教信仰会撼动国内刚刚稳定下来的新教统治,故恳请伊丽莎白女王作为新教阵营的伙伴,与他统一战线,共同瓦解玛丽的王权。
另外,对伊丽莎白与玛丽的会晤表示不满。
&ldo;这个诺克斯……&rdo;
读完信,玛丽愤愤地咬牙切齿,指甲掐进纸张留下深深的凹痕,就好像它是诺克斯的脸。
&ldo;你说,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rdo;
&ldo;不,你不能答应他!&rdo;抬起头,脸色因激动而泛起微红,信纸几乎快要被掐烂了。
伊丽莎白两手一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ldo;那就给我一个,不答应的理由,最好是够充分。&rdo;
&ldo;如果我倒台了,下一个就是你。&rdo;
&ldo;不一定哦,你是天主教徒,而我们都是新教徒,你觉得对诺克斯来说,是宗教政治的问题重要,还是男女统治者的问题重要?&rdo;
&ldo;伊丽莎白……&rdo;撇开脸,她无力地垂下手臂,极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ldo;我最大的愿望是和平,不光我们两国之间,苏格兰国内也一样需要和平与团结,如果你选择诺克斯,这座岛又将陷入无休止的战争中,而你并不是好战分子,对吗?&rdo;
&ldo;亲爱的表妹,我想你需要明白一点:你的存在,就是我的威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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