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on拧亮床头灯,问他怎麽了。苏锦生摇头。sion叹口气,把他揽到怀里:&ldo;锦生,要不要催眠?总得有个了结。&rdo;
苏锦生还是摇头,他就不说什麽了。苏锦生再做噩梦的时候,他就守著他,吻他,替他擦掉额头的汗水。
苏锦生以为他们的麻烦仅止於此,可他显然太乐观了。终於,一天晚上,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馥郁幽远,那是深宫里点著的檀香,於是他知道他又做梦了。他抬起眼来,瞥见帐外青白的月色,地下散落著撕碎的衣袍,翻倒的木屐边有一截断笛。
这梦境是如此熟悉,过去的十年,他反反复复梦到这间宫殿、这截断笛,然而他的梦从来没有这样清晰,这样真切过。他支撑著起身,甚至能感觉到股间的濡湿,以及情事之後的特有的酸疼。
月光侵进帐子,凉匝匝地洒在他身上,又顺著他的肩滑下来,他看到自己的胳膊,苍白纤细,仿佛一折就会断掉,拳头紧攥,好像藏著什麽。他缓缓地摊开了手,掌中是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寒光灿灿。
48
他慢慢地举起它,心静得像一潭死水。
&ldo;冲!&rdo;
有人唤他。
&ldo;锦生!&rdo;
远远地有人唤他。
他疑惑四顾,极目之处,景物一片模糊,原本清晰的梦境,突然被这两声呼唤搅乱了,衾褥、幔帐全如湖底的水藻摇摆起来,波动伏仰,月光碎了,粼粼的,到处都是。
他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他抬高手臂,用力挥舞。
噗嗤──
那是什麽声音?轻轻的,甚至可以说是安静的,安静得如同一声叹息。
於此同时,周遭的一切也都渐渐静伏了下来,月光聚拢,幔帐低垂。
然後,他看见了绍。
绍就在他身畔,英俊的面容触手可及。
&ldo;哥哥。&rdo;他叫他,仿佛终於找到了亲人的孩子,看到绍,他忽然有了依靠,忽然觉得害怕了,他怕这森森宫殿,怕梁柱投下的阴影,怕吊死鬼般青白的月色,他想躲进哥哥怀里,他想抱住他的脖子,就像小时候一样。他伸出手去,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僵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低下头,却看见一片粼粼的刀光,刀柄攥在他手心,大半的刀身已没进绍的肋下!
没有血。至少那一刻,看不到血。
可他怕极了,怕到拔出匕首,於是血雾喷溅。
整个右手都被染红了,腥红的血蛇在苍白的胳膊上蜿蜒。
他发起抖来,他想逃出帐子,逃出这不可理喻的梦境,他仓惶地往外爬去。一双臂膀从背後伸过来,紧紧地箍住了他。只有右手逃出了帐子,他看到自己的手指在空中无力地挣扎,鲜血不断顺著指尖滴落,染红了地上的衣服,也染红了锦绣堆里的那截断笛。
&ldo;啊──&rdo;
涔涔冷汗里,他蓦然惊醒。
&ldo;锦生,锦生。&rdo;熟悉的声音让颤抖的心也温暖起来,他知道,那抚著他脑袋的是sion的手指。
还好,只是一个噩梦。
苏锦生睁开沈重的眼皮,发现自己正伏在sion胸前,青白的月色从纱帘外漫进来,薄薄地铺了一床,一千六百年过去了,这月光竟跟当日的一模一样。
&ldo;我……做了噩梦。&rdo;
&ldo;我知道,&rdo;sion苦笑,&ldo;锦生,你先起来。&rdo;
苏锦生有些困惑,然而还是爬了起来,这一来,他才发觉自己的右手握著一把剪刀。并不是尖头的钢质剪刀,而是圆头的美工剪刀,可即使是这样,sion的肋下还是红了一片,那位置跟梦里的一模一样。
&ldo;当啷&rdo;剪刀掉到地下,苏锦生连连後退,几乎跌到床下:&ldo;我做了什麽?&rdo;
sion及时拉住他:&ldo;没什麽,噩梦而已。是我把剪刀放在床头柜上的,忘记收了。&rdo;他抱著苏锦生,吻他汗湿的头发:&ldo;还好,不是很疼。&rdo;
苏锦生知道sion在撒谎,睡前他看过床头柜,那里只有一本书,美工剪刀是放在抽屉里的。那麽,他现在不仅仅是做噩梦了,他已经开始梦游了,是他打开了抽屉,拿起剪刀对准sion刺了下去!
假如抽屉里放的不是圆头剪刀,而是一把匕首,那麽,会发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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