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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第1页）

&ldo;你知道她出事了？&rdo;

&ldo;呵……这有什么难的！&rdo;李行墨又抽了口烟，无所谓地撇了撇嘴，&ldo;我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早晚会出事，她跟那时候的染姐太像了，就像一只一直在被野兽追赶，已经穷途末路的小动物……&rdo;

听他这么说，江昭阳垂下眼，无声地点了点头，随后问：

&ldo;对这个案子我还有几个问题，你能如实告诉我吗？&rdo;

&ldo;可以，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要安排我跟林染见一面。&rdo;

江昭阳想了想，点头道：&ldo;成。&rdo;

&ldo;第一个问题：你通过北京凹头蚁得到新型神经毒剂之后，是如何得知这种毒剂能让人失忆的？&rdo;

&ldo;这算什么问题？很简单，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做实验就行了。&rdo;

&ldo;你是说在洪川的大街上？&rdo;江昭阳突然讶异地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这个年龄还不满二十岁的削瘦少年，没想到他竟然把活体实验说得跟拿耗子试药一样自然。

&ldo;对啊。&rdo;李行墨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ldo;既然那一窝蚂蚁顺利地活下来了，我肯定要知道它们的毒素到底跟血红蚁有没有不同，要不然我那么辛苦培育它们干吗？&rdo;

&ldo;好。&rdo;江昭阳吃力地点了点头。

他觉得现在对李行墨再进行道德审判也没有任何意义，随即马上问了第二个问题：

&ldo;我对尺八是信物，还有毛桃把他交到你手上的时间推理得准确吗？&rdo;

&ldo;准确。&rdo;

&ldo;你脸上的疤为什么不做手术修一下？&rdo;

&ldo;整容的医生说伤口太深，不好处理。&rdo;

&ldo;在你后来回到佛手坪之后，去见过秦玉吗？&rdo;

&ldo;没有。&rdo;

&ldo;为什么没有？&rdo;

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直回答非常迅速的李行墨突然间哑了火。

&ldo;好，跳过。&rdo;江昭阳主动让了步。

又问：

&ldo;几年前你伪装自杀的时候，有没有跟秦玉提过带她一起走？&rdo;

&ldo;提过。&rdo;李行墨这时突然抬起头，&ldo;有一件事你永远也想不到‐‐当时我在山上用望远镜看到你们挖毛桃的墓了，里面是空的让你们很吃惊吧？&rdo;

江昭阳皱了下眉，&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ldo;秦玉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说毛桃是她一个人挖的？&rdo;

江昭阳表情一怔，忽然明白了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ldo;当时你也在场？&rdo;

&ldo;没错。&rdo;李行墨自豪地笑了笑，&ldo;你肯定想不到吧！两个五岁的孩子，在那样一个漆黑的夜里，从大人睡熟一直挖到第二天凌晨，才把那个浑身是血的猴子从地下给掘了出来。&rdo;

&ldo;是你的主意？&rdo;

李行墨摇了摇头，&ldo;是秦玉的主意，是她主动找的我。&rdo;

又说：

&ldo;后来，当我看到陈志国那狗东西竟然敢糟蹋秦玉，我脑子一热，直接去了后山，用尺八找来了毛桃，我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它。它当时很愤怒，也很犹豫，毕竟它被活埋过，在被我们救出来之后，它一步也不敢靠近村子，因为害怕被那群人再抓回去。&rdo;

又说：

&ldo;直到我告诉它：毛桃，我们都太自私了，都只想着自己。在你被埋起来的时候，是她半夜砸窗户来求我，但我只挖了两个小时就挖不动了，毕竟我们还是孩子啊，她五岁，我也五岁，五岁的孩子能挖两个小时就不错了，但她挖了一夜啊，整整一夜，就用那个断了把的小铲子，手上的血泡最后全磨烂了，我当时以为她疯了，但现在想起来，只有她是真的想救你的，我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rdo;

听他说完，江昭阳靠在桌沿上，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里。

之后，他拿起烟盒，从里面掏出了一支红双喜，点上抽了一口之后，才再次问道：

&ldo;当你看到陈志国糟蹋秦玉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rdo;

这时候李行墨嘴里的烟已经只剩下烟蒂了，他&ldo;噗&rdo;地一声把烟蒂吐在了地上，回答道：

&ldo;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当时觉得脑子很模糊，心里很难受，从半山往上爬，中间摔倒过好几次，我一个人木愣愣地站在泥里，回头看了看西边的太阳，感觉它就像一个鸡蛋黄，那蛋黄突然裂了，从里面流出来的都是血。&rdo;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一脸讥讽地问：

&ldo;那种感觉……恐怕像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rdo;

江昭阳却平静地摇了摇头，&ldo;我知道你说的那种感觉，就是那种……突然想把眼前的世界完全毁掉的感觉。&rdo;

听他这么说，李行墨忽然愣了一下，随后眯眼一笑，指着自己脸上的疤说：

&ldo;几年前，陈志国在我脸上开了这么大一道口子，我当时捂着一脸血去找她，她当时是一边哭一边给我消毒的，想起来，她是真的想救我的，在当时，这世上也只有她是真心想救我的。&rdo;

&ldo;所以后来你知道她自杀了，就迁怒于武志杰，让赵如新开枪杀了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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