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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加了燃油的篝火在两个大的废旧油桶里熊熊燃烧。其中一个桶边立着一面写有俄文和数字的白旗。火光下检查站的10个起义者都从黑暗里露出了面目，领头的应该就是正站在轿车车窗外的年轻小伙子。说应该是他，是因为托马斯看到只有这个年轻人的右胳膊上裹着一条细细的白绳，而那个已经将一张白纸从车窗内递出来的中年男人右胳膊上则有两条白绳。

起事的工人武装正在迅速组织化，托马斯&iddot;莫兰特在判断：过去这几个小时内，起事的武装力量正在一个统一的力量指挥下系统化、组织化，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可预计镇压方面的镇压成本将急剧增加……

看见拿着那张白纸的胳膊上比自己多出一道白绳，年轻的小伙子飞快地跑过去，轻巧地跳到第一辆车驾驶仓门口的踏板上，快乐地对着驾驶仓副座上的中年人叫道：

&ldo;大叔，你们这支队伍被临时征用了……瞧瞧，你们的装备多好……又是重机枪又是火炮的……往那边开吧，帮我们去攻打火车站。&rdo;

&ldo;小伙子，&rdo;中年人晃动着那张纸：&ldo;我们这可是要去完成指挥部最高级别的侦察任务……&rdo;

小伙子不接那张纸，只是俏皮地扭歪头，用一种很古怪的姿势看着命令，随后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撑车窗口，身子向后一弹，轻松的落在路边上。他对着哨卡的其他人挥挥手，大声叫道：

&ldo;让他们过去！他们有马克洛夫总指挥签署的最高级别任务命令。&rdo;

趁着哨卡上的人们搬开路障的时候，中年人探出头对着小伙子喊道：

&ldo;你们也不要发愁，最多再有1个多小时，指挥部就会给你们派援兵来的……&rdo;

等3辆卡车走了，胳膊上有道白杠的小伙子叹口气，慢慢走回一直被几支枪指着的轿车旁。

&ldo;你们是什么人……拿出证件来！&rdo;哨卡上领头的小伙子严厉说道。

托马斯从自己怀中掏出护照：&ldo;我是来图拉做学术访问的英国学者……&rdo;他用手指顶了顶同坐在后座上的多拉小姐的后腰，接着说：&ldo;……这是我的秘书，前面当然是我的司机……我的女秘书身体不好，有点头晕，我们得赶回莫斯科去……&rdo;

&ldo;托马斯&iddot;莫兰特？&rdo;不等前座的维佳翻译完，哨卡上的小伙子就用结结巴巴的英语问道，在获得对方的点头确认后，他接着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下去：&ldo;麻烦你的秘书，和司机都掏证件出来。&rdo;

&ldo;我的证件忘记了，没带。&rdo;维佳陪着笑脸说道。

多拉也苦笑着说：&ldo;我的证件刚丢了……&rdo;

&ldo;驾驶执照呢？您不会连驾驶执照都没带就从莫斯科开车来图拉吧？&rdo;哨卡的小伙子用俄语讥讽地说着，朝周围做了个手势，立刻又有4支步枪瞄准了汽车，小伙子拉开车门，大声说道：&ldo;你们这辆车有问题，下车！我们要认真检查！&rdo;

托马斯只好将塞到座位底下的手枪用脚往里踢踢，希望不要被人发现，然后他们3个在几只枪口的监督下乖乖地下了车，站在车边。

&ldo;我认得这个女人！她白天去过我们厂里！&rdo;有个手持电筒的起义者突然激动的喊起来：&ldo;她可不是什么秘书，她是个女无政府主义恐怖分子！&rdo;

&ldo;我可不是什么无政府主义者！我是俄罗斯自由民主之路的多拉！&rdo;已经被扑上来的起义者扭住的多拉大声喊着。

&ldo;你看！这是在他们车里发现的！&rdo;搜到了安德烈他们路上用过的那张内务部特别证件，一个正在搜查的起义者大声叫起来：&ldo;他们是内务部的特务！&rdo;

哨卡负责的小伙子突然明白过来，对着托马斯说：&ldo;我想起来了……天黑没多久，火炮厂出的那件事情里面，听说就有一个英国特务……那个人就是你吧？&rdo;

&ldo;我在车上搜出了驾驶证……还有左轮手枪……都是这个人的！他是莫斯科警察局的！&rdo;一个起义者指着维佳大声叫起来。此时，下车的3人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两个人，紧紧抓住他们的胳膊。

&ldo;这下全清楚了！&rdo;哨卡负责的小伙子大声用俄语叫起来：&ldo;英国的特务！沙皇的警察！还有这个白天还是无政府主义恐怖分子，现在已经堕落成奸细的女人！怎么办？&rdo;

&ldo;枪毙！&rdo;

&ldo;杀了他们！&rdo;

&ldo;……是不是应该先向总指挥部那边报告？&rdo;有个老成点的嗓音说。

&ldo;指挥部还有别的事情做！没功夫管这些！&rdo;哨卡负责的小伙子终于下定了决心：&ldo;拉到路边去，枪毙！&rdo;

&ldo;从前，那帮沙皇的老爷们枪毙人以前还给2分钟祈祷的时间呢！&rdo;那个老成一点的起义者不满地说道。

&ldo;那就给他们4分钟祈祷的时间！然后枪毙。&rdo;小伙子严厉的瞪了说话者一眼，大声宣布。

错误的证据导致了正确的结论，然后又产生了致命的后果。在篝火的跳跃火光中看见维佳和多拉的脸色，托马斯就明白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他尽量克制住最本能的挣扎冲动，让自己显得温顺一点，好为万一寻找到的逃生机会积攒力量。突然，在被拖向路边的时候，他想到了什么，对维佳大声用中文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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