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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没有没有，是我想多看点。&rdo;燕子连忙维护顾老师的形象，表示自己甘愿做免费劳动力。

燕子这些日子愈加不爱说话了，直到两人把粥喝完，屋子里都安静得很，最后还是公孙瑜开了口，把麻将的规则简单说了说。

&ldo;人各有志，我知道，&rdo;公孙瑜随手拿了个橘子剥起来，&ldo;邺都不是别的地方，成衣铺或是其他店，开起来成本都太高了，也不一定争得过别家。你们几个还小，也不能卖力气过日子。所以我才得想点新鲜法子，像是做麻将什么的。邺都繁华，娱乐需求自然也高，这是商机。&rdo;

她把剥开的橘子分给燕子一半，接着说：&ldo;喜欢读书当然是好事，多少人拿小棍赶着让小孩读书，都没用呢。你时间紧，也不用多花心思在别的地方，告诉你也只是为了能让你闲的时候和小昉他们一起玩几局，换换心情……&rdo;

&ldo;阿瑜姐我知道，&rdo;燕子拿着那半个橘子，也没抬头，&ldo;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我们好。你说……我是不是太弱了？&rdo;

监护人公孙瑜经过了几个月，已经摸清了四个小孩的脾气，还没结过婚便体会到了做父母的愁。四个小崽子各不相同，不仅得因材施教，帮他们规划未来的道路，还得随时敲敲打打，免得熊孩子长歪、多愁善感的得上抑郁症。

&ldo;为什么这么说？&rdo;她把下一个橘子放回盘子，看着燕子的眼睛。

这表示认真倾听的动作倒是让燕子有些脸红，她低下头，闷了一阵儿，才哼道：&ldo;我总觉得，大家都过上新生活了。张黎跟着大小姐请来的师父练武，做的动作已经很像样子了。小昉跟着你学了不少经商的事情，开店的事也是她一直在帮着。歪猴虽说还没想好以后做什么，但是一直都很乐观，和府里的好多人都混熟了，大家都喜欢和他聊天，只有我……&rdo;

她顿了顿，有些哽咽：&ldo;只有我，除了和你能推心置腹地说话，对其他人……我一直看书，也是在书里寻求一种逃避。我几乎每晚都做噩梦，梦里都是我娘和小澜的脸。阿瑜姐，我今天路上看见了一个和小澜差不多大的孩子，我在想，要是自己足够强大，是不是当时就能救下他？&rdo;

公孙瑜轻轻叹了一下，坐近了些，把燕子揽在身旁：&ldo;你很坚强啦，这种事情怎么忘得了呢。有人说&lso;生者为过客，死者如归人&rso;，生死有命，但既然活下来了，就带着他们的期待好好往前走，我们都是你的家人。&rdo;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有水落在了自己手上‐‐燕子已经哭起来了，她转过身，把头埋在公孙瑜怀里，身体一抽一抽的。

谁又能忘记呢？公孙瑜看得出来，其他的三个人，虽然没有燕子这般细腻，也都是长大了不少，再没了当初的无忧无虑。公孙瑜说过他们要有一技之长，张黎显然是听进去了，练功夫从没喊过苦‐‐打架和习武是两回事，打架可能靠勇气、冲动和血性，习武却是寒来暑往、一日不歇的积累，马步一扎就是一个小时，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也要站起来继续。张昉也有了模模糊糊的方向，对开店的准备工作特别积极，每天都问个不停。歪猴就算抹不掉跳脱的性子，公孙瑜也见过他坐在树下失神的样子，那些逗趣言语，也是夜阑人静的泪水中抽的芽。

她的安慰所不能及之处，只能交给时间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紧接着是箫薇的声音：&ldo;阿瑜，我能进来吗？&rdo;

燕子连忙站起来，抹了把眼泪，朝公孙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着头尴尬地走到了门口。

箫薇见门从里面打开，刚要进去，就见燕子飞一般地逃出去，窜进小院西厢自己的房间，&ldo;砰&rdo;的一声关上了门。

&ldo;怎么了这是？&rdo;箫薇一进来，就看见了公孙瑜衣服前湿了一片。

&ldo;心理辅导，&rdo;公孙瑜摊手，&ldo;小孩想家。&rdo;

&ldo;哎，再过些时间就会好了。&rdo;箫薇毫不见外地坐下‐‐三个月后，她和公孙瑜的友情终于磨合的差不多了，两人竟意外地合拍，直接把对方的屋子当成了自己的。

不过，公孙瑜这间就是箫薇的安排，本来就是她的。

&ldo;今日宴会怎么样？&rdo;剥橘子熟练工公孙瑜又拿起一个，弄好了递给箫薇，顺便打趣了一番，&ldo;听说邺都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儿都去了，有没有看上的？&rdo;

&ldo;怎么可能！&rdo;箫薇接过橘子塞在嘴里，还没咽下去就连连否认，含混地说道，&ldo;我心里有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哎，我打听过了，暮云哥哥还是回不来，愁啊！&rdo;

&ldo;朝廷是没人了吗，&rdo;公孙瑜说，&ldo;怎么西北的事儿全让他干？&rdo;

&ldo;哎，在我面前提提就算了，出去可别乱说话，&rdo;箫薇忙接道，&ldo;不说这个了，店面那事儿，今天问了问，乔老二帮我解决了，就在新门街，二层，挺大的呢！他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少收两成租金，而且前两个月不要钱！&rdo;

&ldo;这么好！&rdo;公孙瑜想到沪城租房押一付三的规矩，啧啧感慨了一番，思量片刻，又笑嘻嘻地凑过来，&ldo;你给了人家什么好处？他不会追你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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