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儿子道:&ldo;从六七年前我妈走了他就自己一个人住的。&rdo;
&ldo;你们有没有经常去看他,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怎么都没发现?&rdo;苏礼铮继续问道。
这样好似随意的话实际上有着种责备,老人的儿女都沉默了片刻,然后支支吾吾的道:&ldo;他不要我们去看他的……&rdo;
&ldo;老小孩老小孩,要哄的呀。&rdo;苏礼铮闻言又说了句,不等他们回应,就又问道,&ldo;平时有没有什么基础病?&rdo;
&ldo;有高血压的,其他的没有。&rdo;老人儿子忙应道。
苏礼铮做完检查直起腰来,交代病情道:&ldo;老先生现在就是个中暑,其他的没什么问题,现在就是在这里观察一下,去办个手续罢。&rdo;
他顿了顿,又道:&ldo;刚才急救医师说住的地方空间小杂物多空气不好,你们劝劝他,然后清理一下屋子,空调有没有?没有就装一个,也费不了几个钱,多回去看看他,同他讲讲话,比什么都好。&rdo;
病人家属不管心里愿不愿意听没听进去,至少面上是点了头的,见没什么事,苏礼铮便离开了。
离开时遇到送老人来的急救医师他们,他扫了眼他们的衣服,见衣服上有些污渍,知道一定是刚才搬运老人时沾上的,便道了声:&ldo;辛苦了,谢谢你们。&rdo;
&ldo;不谢不谢,应该的。&rdo;随车的医师和苏礼铮经常见,已经熟悉了,闻言笑呵呵的回了句。
语罢又问:&ldo;苏医生今天值班么?&rdo;
&ldo;今天我出门诊。&rdo;苏礼铮笑着回了句,又叹了口气,&ldo;刚才那家人,唉……&rdo;
未尽的话语里有许多的无奈,急救医师也笑着摇摇头,&ldo;多亏他邻居发现两天没见他了,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发现。&rdo;
中午时门诊还是人多,苏礼铮脱不开身,林平儒来问要不要给他打饭,他没空想,便应了句:&ldo;算了罢,抽屉里还有面包和牛奶。&rdo;
林平儒张口相劝,可是后面已经有病人扯着他白大褂后背连连问道:&ldo;医生,医生,看到几号了?&rdo;
他回过头,见病人一脸的倦色,叹了口气问道:&ldo;怎么了?&rdo;
&ldo;发烧了,全身都没力气。&rdo;病人小声的应了句。
林平儒忙叫护士来给他量体温,又留在原地帮苏礼铮看了几个病人,好容易才脱开身去食堂。
路上遇到朱砂,打了声招呼,然后道:&ldo;阿朱姐,铮哥说中午不吃饭了,吃点面包牛奶对付,你看……&rdo;
朱砂愣了愣,咂咂嘴道:&ldo;哦,知道了,我跟他说呗。&rdo;
说着转身就去打包饭菜,特地让师傅给他把饭压的实实的,装了老大一碗。
等她拎着饭菜晃荡到急诊,老远就看见许多人等在诊室门口,先是愣了愣,然后叹了口气。
朱砂辛辛苦苦的钻进人群,然后将装了饭盒的袋子往苏礼铮手边一放,然后大声道:&ldo;忙完了记得吃,不吃完今晚不要回去了你。&rdo;
苏礼铮被她突然打断了开处方,抬头嗔怪的瞪了她一眼,点点头隔着口罩应了声,&ldo;知道了,回去罢。&rdo;
朱砂也点点头,转身毫不留恋的就又走了。
苏礼铮病人看到最后,剩下的都是抽血之后回来看结果的,也都没什么大问题,气氛已经轻松了许多。
&ldo;医生,要不然你先吃了饭再给我们看罢?&rdo;有个发热的阿姨说道,她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后面几个病人都是些有了年纪的老人,都附和着说是,苏礼铮倒是摇了摇头,&ldo;早点看了结果就早点给你们处理啊,该吃药的拿药,该打针的去打针,饿了能等,病了不能等。&rdo;
说着他就接过一位阿姨手里的检查单看了起来,一面看一面给阿姨讲着,又开了药,然后继续看下一个。
等看到最后一个病人的结果,先前的几个病人竟都还没走,有个阿姨似乎是住附近的,此时道:&ldo;我每次发烧都是来给苏医生看的,他可好了,有耐心,讲得也明白,要是医院的医生都这样好就好了。&rdo;
&ldo;还长得英俊。&rdo;另一位阿姨笑嘻嘻的打量着苏礼铮,她是在等老伴儿去取药回来的。
她见苏礼铮看完了病人,就问了句:&ldo;医生呀,你成家了没有呀?&rdo;
苏礼铮被问得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阿姨顿时惊讶道:&ldo;你这么帅气怎么还没有成家,那……有女朋友没有呀?&rdo;
&ldo;……有的。&rdo;苏礼铮扭捏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应完之后心里忽然就有了种和以往不同的安定感。
那种感觉仿佛是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像是悬了很久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既踏实又轻松。
最先夸他的那位阿姨也凑了过来,问他:&ldo;女朋友是医生不啦?&rdo;
苏礼铮又点点头,阿姨就又问:&ldo;是不是刚才给你送饭那个小姑娘?&rdo;
苏礼铮闻言笑笑,阿姨立即就道:&ldo;那个小姑娘长得很标致的,苏医生眼光老好的啦。&rdo;
&ldo;……哪里。&rdo;苏礼铮借着摘口罩然后去洗手的机会别过脸去,没有旁人看到他红了的耳朵,和忍不住的笑脸。
午后的门诊有了点空闲,苏礼铮没有回办公室,在门诊将就着解决了午饭,来不及想趴一会儿桌子,就又迎来了一波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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