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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这声音小宝听得更为真切，因为他的颅内产生了共鸣。

皱巴巴的白大褂一闪，大夫已经闲适地坐了回去，五秒钟后，小宝才痛苦地哼了一声。

其实关节归位的一瞬，就已经不那么疼了。但小宝酝酿了情绪的，他后知后觉地把情绪释放了出来。

李清一讲完，杨劲刚好专注地并线驶上环路，李清一才发现，她的生动叙述没有得到热烈回应。

环路畅通无阻，路灯秩序井然，午夜的城市处处写着&ldo;清冷&rdo;和&ldo;寂寞&rdo;。

为了缓解突出其来的尴尬，李清一翻了翻手机。小宝报了平安，几个人对他表示关切。

只有小灰灰在群里问：&ldo;队长到家了吗？&rdo;

杨劲的手机放在倒车影像上方的空调出风口，他开了导航，微信的新消息不断，他偶尔撇一眼‐‐他最近没有屏蔽篮球群。

李清一低头回复微信，但是杨劲的手机提示里，没有gaover的消息。

李清一聊得很有节奏，你一句我一句，手机界面上，白色和绿色底纹交替出现，车里安静了将近十分钟。

最后，她草草发了一个表情，咔嚓锁了屏，直面车里的安静氛围，叫了声&ldo;杨部长&rdo;。

杨劲的分管工作已经明确了，他现在是杂志社的名誉社长，也是转企后应运而生的新媒体事业部部长。

被这么一叫，杨劲暗暗调整思绪，问道：&ldo;最近工作还行？&rdo;

&ldo;嗯……还行。&rdo;

&ldo;不算难为你们吧？&rdo;杨劲对选题和美术设计提出了一些新要求，编辑部正在逐步调整。

李清一摇了摇头，杨劲没看见，还在等她回应。

她想了想又说：&ldo;谈不上难为，改变是大势所趋，大家也都明白。&rdo;

这是两人第一次以同事身份说话。李清一在斟酌措辞，杨劲也觉得有点别扭。

杨劲不想在此时此地以领导身份与员工谈心，揶揄道：&ldo;你要是把玩时的热情放一半在工作上，杂志社就装不下你了。&rdo;

李清一：&ldo;没有，杨部长，我都是优先保证工作，业余才打球的。主要是，工作有点……压抑。&rdo;

杨劲斜她一眼，在品她口中&ldo;压抑&rdo;一词。

在李清一看来，杨劲这么看她，是觉得她在与领导&ldo;表忠&rdo;。她为强调自己确实是&ldo;优先保证工作&rdo;，诚恳地说了句：&ldo;真的！&rdo;

杨劲：&ldo;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压抑。&rdo;

说到两路上去了。

车子行驶平稳，杨劲又说：&ldo;像今天这样，你把对小宝的关心用在同事身上，把对篮球的热情用在编辑版面上，我保你不压抑。&rdo;

李清一没话说。

杨劲又说：&ldo;你单位肯定不知道你打篮球，对不对？&rdo;杨劲想说，你打球的样子，单位的人肯定想像不到，说了也没人信。

杨劲的话让李清一想到什么，她说：&ldo;对了，杨部长，小灰灰不知道我们认识吧？&rdo;

杨劲皱了皱眉，李清一重新组织语言：&ldo;我的意思是，小灰灰不知道我是您的下属吧？&rdo;

杨劲反问：&ldo;你告诉他了？&rdo;

李清一答：&ldo;我没有。&rdo;

&ldo;那他就不知道。&rdo;车子驶下环路，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55公里。杨劲又说：&ldo;到家在群里报个平安，刚刚有人问了。&rdo;

话音刚落，李清一电话响了。

李清一接起电话，杨劲就知道，不是小灰灰，不是小宝，不是桃子、小强。李清一使用一种杨劲不熟悉的语气。

&ldo;没有呢，还在路上。&rdo;

&ldo;快了，12点前能到家。&rdo;

&ldo;不是经常了，今天有点特殊情况……先送的他回家，没事了，不用打针不用吃药……哎呀，你不要笑了，这是极个别情况，又不是打篮球的都会掉……&rdo;

杨劲突然问：&ldo;是前面第二个路口吗？&rdo;语气很生硬，声音也盖过了李清一的低语。

李清一慌忙抬头看，握着电话对杨劲说：&ldo;是的……您停在那个路口就行，拐进去就是小区门了。&rdo;

李清一住的地方离杂志社不远，当初就是为了上班方便，才租的这个小区。

杨劲对这一带不算陌生。

重新讲起电话，李清一更加拘谨：&ldo;就这样吧，我到家了。晚安。&rdo;

车子定在路口。

李清伸手摘安全带，行程戛然而止，她需要即刻切换成告别模式。

&ldo;杨部长，我替小宝谢谢您，今天……要不是您开车……&rdo;安全带搭扣设在李清一陌生的位置，她在身侧从前到后摸了两个来回，最后还是沿着身前的安全带顺藤摸瓜找到的。

&ldo;咔嗒&rdo;，安全带解开了。她不擅长对人道谢。&ldo;您到家也告诉我……开车小心。&rdo;

杨劲觉得李清一有点累了，她的礼节都是强打精神撑出来的。&ldo;记得在群里报个平安。&rdo;李清一已经下了车，她扶着车门弯腰对杨劲笑：&ldo;嗯！再见。&rdo;

杨劲在车门合上之前，突然问：&ldo;男朋友啊？&rdo;

李清一：&ldo;嗯？&rdo;杨眼睛看着李清一手里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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