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替他揉着腰侧:&ldo;清辞,你肚子里还有一个。&rdo;
楚瑜费力的摇了摇头,他真的是半分力气也没了。
秦峥眼角湿润,低头一遍遍吻着他的额头:&ldo;生完这回咱们再也不生了……&rdo;
楚瑜低低喘息几声,捂住肚子发抖。
&ldo;楚大人您这样抱着肚子没法生。&rdo;太医看了眼秦峥,秦峥会意的握住楚瑜的手,压在自己心口上。
楚瑜像是脱力了一样,躺在秦峥怀里一动不动,唯有双脚偶尔随着宫缩踢腾几下,又失力的安静下来。
太医摸了摸胎位,渐渐变了脸色。原本两个孩子胎位都是正的,只是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尽管千万般小心肚子里留下的这个还是自己倒腾歪了身子,这会儿正懒懒的横躺着不肯出来。
楚瑜本就宫缩乏力,这会儿反倒是连羊水都破不了,疼的辗转反侧。
刚出生的小家伙躺在襁褓里被放在楚瑜身旁,原本还在哇哇大哭到了爹爹身旁倒是渐渐止住了哭声,抽抽搭搭的小模样委屈极了。
&ldo;清辞,你看我们的儿子!&rdo;秦峥心里软成一滩水,那襁褓里的团子也就跟一只鞋子一样大,小小的惹人怜爱。
楚瑜看了眼儿子,又想哭又想笑,就是这么个小不点将他折腾成这幅样子。
秦峥让人将儿子抱去一旁,鼓励着楚瑜:&ldo;清辞你一定可以的,肚子里这小东西这么慢性子,等它出来了我一定替你好好收拾它。&rdo;
楚瑜费力的点了点头,腹中又是一阵紧痛,他忍不住跟着用力,只是脑子愈发昏沉,耳边嗡嗡乱响。疼的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在喊他名字,忽远忽近。
秦峥全身被冷汗湿透,一个时辰里楚瑜昏厥了三回,太医硬是施针给激醒了,情况愈发凶险。可楚瑜的身子太虚弱,激烈的法子太医们都不敢用,只盼楚瑜肚子里那孩子能自己将胎位调整回来。
临到中午,楚瑜忽然抓紧秦峥的手,惨叫一声。
太医忙去看,原是胎水破了,他按了按楚瑜肚子,胎位比上午也好上了许多,顺势揉转了几回,在楚瑜撑不住前松开手,给他个缓一缓的时间。
楚瑜疼的浑身发颤,神思不清,拉着秦峥的手问他为什么不回来。
秦峥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边给楚瑜擦着额头上的汗边解释道:&ldo;前面打仗耽搁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rdo;
楚瑜眼里噙着泪,啜泣道:&ldo;你骗我……嗯啊……痛……&rdo;
&ldo;我没有,没有没有骗你。&rdo;秦峥急着道:&ldo;我发誓!清辞,你要是不相信等孩子生下来我给你仔细解释。你要是不高兴,打我骂我都成。&rdo;
楚瑜眼里的泪转啊转:&ldo;你骗我……你……你不肯跟我回家……我都去银钩巷那种地方找你了,你还是不肯跟我回家……&rdo;
秦峥哑口无言,才知道楚瑜是疼糊涂了。听楚瑜说起旧事,心里更是难受,只能俯身紧紧抱住他。
楚瑜将脸埋在秦峥怀里,哽咽道:&ldo;我都要生了……你怎么就不能陪陪我……&rdo;
秦峥沉默,俯身吻住楚瑜的唇,许久才松开,在他耳畔道:&ldo;以后不会了,我哪都不去了,不会再让你去那种地方找我,我陪着你,一辈子都陪着你。&rdo;
楚瑜因为阵痛急声喘了会儿,忽然道:&ldo;秦峥哥哥,疼……&rdo;
秦峥一下紧紧抱住楚瑜,柔声安抚着:&ldo;不疼了不疼了,等会儿就没事了。&rdo;说完,将楚瑜往怀里一捂,抬头暴喝道:&ldo;到底还要多久!&rdo;
太医被吓了一跳,屋子里的小厮丫鬟呼啦啦跪了一地,连外头守着的亲随侍卫腿都跟着软了两下。
&ldo;秦峥……&rdo;楚瑜捂住耳朵:&ldo;你不要……嘶疼‐‐&rdo;
秦峥赶紧低头软软道:&ldo;好好好,我不吼。&rdo;
太医咽了咽口水,抹了把脸色的汗,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给楚瑜检查胎位。
仍是没有正过来,只能一点点推揉。楚瑜撑不住推腹的疼,还不能推得太急,这般折腾到了傍晚,胎位才算是正了过来。
&ldo;楚大人,可以用力了!&rdo;太医抖擞了精神,催促着。
楚瑜被肚子里这个磨得还剩下半口气,他喘了一口气,跟着太医下压的动作,送了点力气出去。
&ldo;清辞,坚持住,孩子快出来了!&rdo;秦峥握住着楚瑜的手,凑在唇边亲吻着。
楚瑜能感觉到孩子正一点点挤开产口,尾骨再度被撑开,泪水不住的滑落,他甚至不敢喘气,生怕一口气用完孩子又缩回去。身子被撕裂成两半的痛感从身下一直痛到脑海里。
&ldo;快了快了,楚大人再用一次力!&rdo;太医看着那顶出来的一小片头皮,简直要喜极而泣。
&ldo;啊‐‐&rdo;楚瑜痛呼一声:&ldo;秦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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