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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祖师道：&ldo;便是这里了。&rdo;

悟空于是按着祖师教诲，将那移山推土、飞沙走石之类的法术应用熟练，只觉威力无边，当真是道家好神通。

祖师见悟空聪颖，又引他飞过峰头，过了一处险崖，竟是一片汪洋大海。悟空又将翻江倒海、推山填海类的法术演练一遍，熟记在心。这类法术颇为消耗法力，悟空只觉体内那玄妙的东西似是有了亏空，颇不舒服。

祖师道：&ldo;这神通虽好，也要高深法力匹配，你体内造化不浅，只是手法生疏，浪费了不少法力，以后勤加练习，当可弥补此节。&rdo;

祖师此言不虚，寻常道家神仙，每每打坐千年苦熬炼气，反而成就平平，仙道一门最讲机缘，悟空生为神猿，又不知在那九窍八孔的仙石中吸取了多少天地灵气，再经老君一颗九转内还丹辅佐，将体内造化尽皆激发出来，化为道行法力，此时悟空的造化，早已堪比太乙金仙，怎会弱于他人。

悟空听了祖师真言，心中落了底，纵观西游全文，悟空战斗时从未有失了法力之说，料想自己也不会差。

见悟空将天罡三十六变应用熟练，祖师正色道：&ldo;悟空，我观你秉性自然，正义纯良，见不得作伪作恶，若要成就功德，位列仙班，以后唯恐与人争执打斗，到时你当如何是好?&rdo;

悟空思忖一会，道：&ldo;正如师父所言，便与人打斗，亦不能遇事退缩、苟且偷生。&rdo;

祖师微笑颔首，道：&ldo;若打不过呢，又当如何?&rdo;

悟空道：&ldo;打不过便逃，日后算账，怎样?&rdo;

祖师哈哈大笑：&ldo;你倒如何逃呢?&rdo;

悟空遥指天边一朵浮云，挥手招来，道：&ldo;自然是驾雾腾云了。&rdo;

祖师伸手挥散满天云彩，再问道：&ldo;若无云彩，怎样?&rdo;

悟空道：&ldo;仍有五行大遁，纵地金光，潜渊缩地‐‐&rdo;

&ldo;打住!&rdo;祖师喝道，&ldo;这几门法术，赶路游玩可以，想你那对手若能逼得你逃跑，本领必定高出你许多，恐怕这样是逃不了的。&rdo;

悟空故作惊慌失措状：&ldo;难不成还要导出元神不成?&rdo;

&ldo;荒唐!元神一出，如同将自己置于死地，即便逃得性命，但肉身被毁，也损了多年道行。&rdo;

悟空知道祖师考他，只佯作抓耳挠腮，急不可耐之状，道：&ldo;那要如何是好，如何是好?&rdo;

祖师道：&ldo;我观你施展遁术神通时，总该翻个跟头，便传你一个筋斗云法吧。&rdo;

悟空强按捺住心中欢喜，问道：&ldo;不知这筋斗云与那腾云之术有何分别?&rdo;

第一卷不可说第十七章筋斗云

祖师自得道：&ldo;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生比较?&rdo;

悟空又作着急状：&ldo;师父教我好生急煞。&rdo;

祖师道：&ldo;这筋斗云，却是非你莫属的本事，你又急什么?&rdo;

悟空心中一动，非我莫属的本事?他仔细回忆，果不其然，在西游中除了自己，谁还有瞬忽间十万八千里的本事，除了那只金翅大鹏，还真的没有人能和自己在速度上相比。莫非，这远距离瞬移的本领会和自己神猿的身份有关?他仔细琢磨了一下，此事恐怕无从考证，这筋斗云的本领，恐怕独一无二，没有他人再能学会了。

祖师将筋斗云的口诀教授给悟空，悟空默念真言，一个筋斗腾空而起，这一下直上九霄，只觉寒风刺骨，不知到了何处。悟空只觉身周黑茫茫一片，他自从得了大道，目力惊人，此时却也什么都看不见，身处孤零零一处空间，却不知如何才能回去。

此时，须菩提祖师声音在下面响起：&ldo;我在这里。&rdo;悟空急忙循着那声音，落回原地，心中尚惊慌不已，方才那感觉太过奇特，那黑洞洞的地方又是哪里?只见祖师抚掌大笑：&ldo;你向上蹿，是何道理?&rdo;

悟空懵懂，不知所以然。便道：&ldo;我只捻个口诀，不知为何却上去了。&rdo;

祖师又将这奥妙细细讲解，筋斗云之奥义在其真言，此真言可长可短，随心意变换，距离远近皆可使用，途中转折方向，自然也要靠心意操控，似悟空这样毫无目标的，岂不直直窜了上去。

悟空将要诀记下，又操练了几次，空中翔舞，见地上阡陌山海纵横，胸中实有说不出的快意。

他不禁暗暗想到，苦在我不知方向，否则回花果山打个转，报个平安也好。他却不知，任他飞上一年，在这世界中也是寻不到花果山的。

悟空在空中打了几个转，穿梭云层，历经晴雨，横越四季，翔舞九天，这一种畅快怎能笔墨形容，只觉天地尽在我眼界之下，顿时豪气生出，将那翻江倒海、鞭山移石的法术在无人处施展个痛痛快快。

玩了半个时辰，方才依着记忆返回，祖师仍在原地等候，只笑吟吟看着悟空不语。

悟空被祖师看的心里颇不舒服，这眼神，便仿佛一名工匠在凝视着自己的作品，又如同主人在看着自己的宠物，而其中隐隐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望。

悟空举步上前，道：&ldo;师父，弟子一时贪玩，去得久了，还请师父莫见怪。&rdo;

祖师道：&ldo;你的习性我岂会不知，无妨。&rdo;

悟空又道：&ldo;师父给弟子莫大的造化，尽是些大神通、大法术，只不知弟子若遇到那拳脚高明的打手，该当如何?&rdo;悟空心下盘算，西游中并未提到悟空学过武艺，但既然能耍起金箍棒，想必只靠一身蛮力是不成的，且试探问问，没准又有机缘。

祖师一怔，然后哈哈大笑：&ldo;你这猴子倒是精明，我门下弟子哪有你这般大胆，敢要起功夫来了。&rdo;

悟空诚惶诚恐道：&ldo;弟子山野中长成，不知规矩，祖师莫怪，祖师莫怪。&rdo;

祖师道：&ldo;也算你福至心灵，你若不说，我却将这茬忘了。须知，拳脚功夫乃是最末流的本领，你若愿学，自然可以。&rdo;

说完，祖师自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布袋，只轻轻一抖，无数旧书古籍落在地上，堆积如山悟空瞠目结舌。

祖师呵呵笑道：&ldo;这须弥纳芥的功夫，也是从那大小如意引申而来，你又何必诧异?这都是我早年间搜罗的册子，已有千万年不用了，你若喜欢，尽皆拿去无妨。&rdo;

悟空拜倒在地，连声道：&ldo;弟子不敢贪心，既然祖师说这是末流本事，弟子只随意寻两本便好。&rdo;他起身到这书堆旁，粗略一扫，心里暗暗叫苦，这书名大都是些蚯蚓般的弯曲文字，自己十个也不认识一个。唉，只恨自己读书太少，谁知这些古文字也能派上用场，看来真该寻个时机恶补一番了。

便在他不知如何选择时，终于看见一本隐约认得的书名，只依稀辨得前两个字是&ldo;齐天&rdo;，后面两个却不认得了。

悟空捡了这本，又随意拿了一本厚书，便不再多看。

祖师微微颔首，道：&ldo;你倒也懂得&lso;道法自然&rso;，这样最好，有缘得见的，必定大有妙处。&rdo;

悟空将这两本书纳入怀中，已然颇为知足，回洞府的一路上，心中一直在琢磨那齐天二字，竟与齐天大圣暗合，不知里面讲些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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