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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他努力使自己微笑起来，用温存的口气说：

&ldo;是的，现在我仅倒了玻利瓦尔城，你却忘了现在你是我叔叔我是你侄子……&rdo;

&ldo;我真蠢哪！&rdo;马夏尔中士说着，狠狠地拍了自己的额头一记。

&ldo;不……，你只是有点儿糊涂。现在不是由你来提醒我，而是……你说，亲爱的马夏尔，叔叔叫侄子是不是应该叫&lso;你&rso;？&rdo;

&ldo;是的。&rdo;

&ldo;再说，自从我们上船离开法国之后，我不是给你做出了榜样，一直用&lso;你&rso;来称呼你吗？&rdo;

&ldo;是的……不过……你开始这么叫的时候已经不够……&rdo;

&ldo;不够小了！&rdo;让打断了他的话，并把最后一个音说得很重。

&ldo;是的……小……小……！&rdo;马夏尔中士重复着，他的目光一接触到&ldo;侄子&rdo;就变得柔和起来。

&ldo;别忘了，&rdo;年轻人说，&ldo;&lso;小&rso;在西班牙语里念peeno。&rdo;

&ldo;peeno，&rdo;马夏尔中士跟着念了一遍，&ldo;嗯，这个字会了！……除了这个，我还会大约50个字……再多了就不会了，不管我怎么用功学也记不住！&rdo;

&ldo;哦！死脑筋！&rdo;让说，&ldo;坐在&lso;佩雷依雷&rso;号上横渡大西洋的时候，我不是每天都教你点儿西班牙语吗……&rdo;

&ldo;你叫我怎么办呢，让？……像我这把年纪的老兵，讲了一辈子法语了，这会儿再去学安达卢西亚女人讲的鸟语！……说真的，我学西班牙太吃力了，就像那个谁说的……&rdo;

&ldo;你会学会的，我的好马夏尔。&rdo;

&ldo;我现在已经能在会话中迭用50来个词了。我会要吃的：detedalgodeer，要喝的：deteddebeber，想睡觉我就说：detedunacaa，问路我就说：ensenetedelcao，问价钱我就说：cuantovaleesto？我还会道谢：gracias！会问好：buerosdias，晚上好是buenasnoches，问人身体怎么样是ru6estate？我还会骂人，就像阿拉贡人或卡斯蒂利亚人骂的那样：carabidecarabodecaraba……&rdo;

&ldo;行了，行了！……&rdo;让脸都红了，赶紧止住他，&ldo;这些骂人话可不是我教你的，你最好别动不动就出口……&rdo;

&ldo;你叫我怎么办呢，让？……士官的老习惯啦！……我这一辈子都是脏话粗话不离口，我老觉得不夹几个这种词儿讲话就没味儿！这外国话，你讲起来柔得跟个senora（意为女士，夫人）似的，我喜欢听的是……&rdo;

&ldo;是什么，马夏尔？&rdo;

&ldo;嗯……当然……是里头大量的粗话，真够多的，有一句客气的就有一句骂人的……&rdo;

&ldo;而你最先记住的就是这些污言秽语……&rdo;

&ldo;我承认这点，让，不过想当年我在凯尔默上校手下的时候，我骂什么他也不会责怪我的。&rdo;

一听到凯尔默上校的名字，少年那富有表情的脸显出极大的震动，而马夏尔中士的眼角也涌上了一颗泪滴。

&ldo;知道吗，让，&rdo;他说，&ldo;假如上帝来告诉我：&lso;中士，一个小时以后你就能握到上校的手，但两分钟后我就打雷劈死你，&rso;那我会对上帝说：&lso;好的，主……让雷劈我吧，最好一下击中心脏！&rso;&rdo;

让走到老兵身边，为他抹去眼泪，充满爱意地注视着这个好人，他粗犷率直，忠厚诚信，老人把少年搂在胸前，年轻人推着他的胳膊，撒娇一样地说：&ldo;你不能这么爱我，中士！&rdo;

&ldo;这可能吗？&rdo;

&ldo;可能……而且必须这么做……起码在人前，当有人看着我们的时候……&rdo;

&ldo;没人看着的时候呢……&rdo;

&ldo;那你可以对我亲密一些，不过也得小心……&rdo;

&ldo;这太难做到了！&rdo;

&ldo;不得不做的事情你就不会觉得难了，别忘了我是一个需要叔叔严加管教的侄子……&rdo;

&ldo;严加管教！……&rdo;马夏尔中士两只大手朝天上一举说道。

&ldo;是的……你不得不带侄子一同来旅行，因为无法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说不定他会做什么蠢事……&rdo;

&ldo;蠢事！&rdo;

&ldo;你希望侄子也和你一样成为一名士兵……&rdo;

&ldo;一名士兵！……&rdo;

&ldo;是的……一名士兵……所以你要严格要求他，当他犯错误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教训他……&rdo;

&ldo;他要是没犯错误呢？&rdo;

&ldo;他会犯的，&rdo;让微笑起来，&ldo;因为他是一个表现很糟的新兵……&rdo;

&ldo;表现很糟的新兵！……&rdo;

&ldo;你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他……&rdo;

&ldo;然后再私下向他道歉！&rdo;马夏尔中士叫道。

&ldo;要是你乐意这么办也行，我的好伙伴，只要别叫别人看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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