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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他两手撑在吧台边缘，像是喝醉酒后双腿无力的人。柏吉斯拨开他的手臂。&ldo;走吧，韩德森。&rdo;

韩德森另一条手臂还不肯放开，准备朝酒保扑去。&ldo;不要这样对我!&rdo;他哽咽地争取著，&ldo;你知道他们要控告我什么吗?谋杀!&rdo;

柏吉斯立刻捂住他的嘴。&ldo;闭嘴，韩德森。&rdo;他的指令很简单。

他们把他带出去，他还持续想挣脱他们回到酒吧。

他们走到街上以后，紧紧围着他往前走。&ldo;十三号账单确实是你的。&rdo;其中一个警探哼了一声。

&ldo;就算她这时候出现，只要晚那么一点，对你来说都没用。&rdo;柏吉斯警告他，他们坐下来等其他同仁追踪到计程车司机，看能不能带他过来。&ldo;她得在六点十七分之前到酒吧。但我很好奇她会不会晚一点才出现，会的话那是多晚。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一步步把你那整晚的行程从头到尾走一遍。&rdo;

&ldo;她会!她一定会!&rdo;韩德森坚持地说。&ldo;一定有人记得她，在我们去过的其他地方，等你找到她了，她自己就可以告诉你，她是几点几分在哪里第一次见到我。&rdo;

柏吉斯派出去查案的那人回来报告了。&ldo;阳光车行有两个司机那天在安森墨外面排班。我把他们两个都带来了，分别是巴德&iddot;希奇和艾尔&iddot;艾尔普。&rdo;

&ldo;艾尔普。&rdo;韩德森说。&ldo;就是这个奇怪的名字。我一直想不起来。我跟你说过，我们两个都在笑这名字。&rdo;

&ldo;把艾尔普带进来，另一个司机没事了。&rdo;

本人的长相比登记证上更滑稽，因为活生生的人是彩色的。

柏吉斯说：&ldo;你昨晚有没有跑一趟白屋餐厅?&rdo;

&ldo;百无、百无‐‐&rdo;他一开始很迟疑。&ldo;我一个晚上载好多人‐‐&rdo;然后他用自己的方法加速回忆。&ldo;百无，人不多的时候一趟大概六十五分。&rdo;他嘟哝着，然后又恢复了音量。

&ldo;有，我有!我其中一趟赚了六十五分钱，前后那两趟才三十分钱。&rdo;

&ldo;看看四周，有印象是谁付钱吗?&rdo;

他的眼皮扫过韩德森的脸，然后又回到他身上。&ldo;这个人，对不对?&rdo;

&ldo;我们在问你，不要问我们。&rdo;

他拿掉问号。&ldo;就是他。&rdo;

&ldo;一个人还是有别人?&rdo;

他想了一分钟，然后缓缓摇头。&ldo;我不记得还有其他人，我猜是一个人吧。&rdo;

韩德森往前一倒，好像有人踹他的脚踝。&ldo;你一定有看到她!她比我先上车，又比我先下车，女士总是优先‐‐&rdo;

&ldo;嘘，安静。&rdo;柏吉斯不准他说话。

&ldo;女的?&rdo;那司机一副委屈。&ldo;我记得你，我很记得你，因为我为了载你，挡泥板还撞凹了‐‐&rdo;

&ldo;对、对，&rdo;韩德森赶紧同意他，&ldo;或许就是这样，你才不记得她上车，因为你的头转看另一边，但等我们到‐‐&rdo;

&ldo;等你们到那边，&rdo;计程车司机讲得很笃定，&ldo;我的头没有看另一边，因为司机在收钱时不会看旁边。我没看到她下车，这样可以了吗?&rdo;

&ldo;我们一路上都没关座位上的灯，&rdo;韩德森恳求，&ldo;她就坐在你后面，你有没有办法看得到?她一定有出现在后照镜、甚至挡风玻璃上‐‐&rdo;

&ldo;现在我很确定了，&rdo;司机说，&ldo;现在我很确定‐‐就算我本来不太确定。我开车开了八年，如果不关灯，那你一定是一个人搭车。我从没见过男女一起上车后灯都不关的。只要灯亮着，你就知道车上只有一名乘客。&rdo;

韩德森说不出话来，如鲠在喉。&ldo;你怎么会记得我的脸却不记得她的?&rdo;

柏吉斯在那司机还没回答之前就霸气回应。&ldo;你自己也不记得她的脸啊。你还跟她相处了六小时呢‐‐这是你说的。他可是背对着她二十分钟。好吧，艾尔普，这就是你的证词。&rdo;

&ldo;我的证词就是这样。昨晚我只有载到他一个人。&rdo;

他们到白屋餐厅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在收拾。餐桌上的桌布都收起来了，细细品尝美食的饕客已经离开。内场传来器皿碰撞声，听起来员工在厨房里用餐。

他们围着一张没铺桌巾的桌子，拉开椅子坐下来，好像鬼魂的餐会即将开始，桌上都是隐形的餐具和食物。

领班很习惯对人鞠躬，一走出来就朝众人躬身，即便他已经下班了。他的鞠躬看起来不太对劲，因为他拿掉了领结，脸上又有一抹食物。

柏吉斯说：&ldo;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rdo;

他黑溜溜的眼睛看着韩德森，马上就有答案。&ldo;当然有。&rdo;

&ldo;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rdo;

&ldo;昨晚。&rdo;

&ldo;他坐在哪里?&rdo;

他精准地指向一张餐桌，&ldo;在那里。&rdo;

&ldo;嗯?&rdo;柏吉斯说，&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什么?&rdo;

&ldo;谁跟他一起?&rdo;

&ldo;没有人跟他一起。&rdo;

韩德森的额头冒出青筋。&ldo;你明明看到她在一、两分钟之后就跟着我进来，和我坐在一起。你明明就有看到她整顿饭都坐在那里。你一定有。你有一次还经过我那桌，鞠个躬说：&lso;每道菜都合口味吗，先省?&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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