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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了看那扇门，但这时罗特探长却提出了质疑：

&ldo;在女士们进来之前，门不是从里面锁上的么？&rdo;，他问道，&ldo;那么，凶手是怎么出去的呢？如果旋开卫生间门出去的话，他还怎么能从里面将门锁上?&rdo;

这回大家都笑了，这位可怜的值班探长立即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ldo;好了，不要再摆出那个什么&lso;基本常识论&rso;了！&rdo;，罗特双手举起做投降状，&ldo;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rdo;

&ldo;能从外面开当然也能从外面关，&rdo;，埃玛女士笑着说，&ldo;这不是基本常识，而是基本推理?&rdo;

&ldo;虽然指纹取证是必要的?&rdo;，为了避免引发又一轮的笑声（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屡次发笑显然不太适合），我们的侦探及时地将话题引开了，&ldo;但如果我是凶手‐‐我打算离开，并且隐藏我的踪迹?我们假定这是位冷静型的凶手：就和绝大多数只在杀人时显得过于激动，事后又立即镇定下来的那帮人类似‐‐我可能没有准备手套?或许我嫌手套太麻烦了。既然我选择了卫生间作为舞台，我就会利用这里的现成道具?&rdo;，文泽尔环顾了一眼卫生间，目光停留在墙上的金属纸巾盒上：

&ldo;便于使用又便于丢弃，&rdo;，他走到尸体身边，观察起没入西尔斯上腹部的匕首柄来，&ldo;如果这种纸巾是高级品的话，自然更方便擦拭‐‐但如果凶手是用纸巾包着刀柄，刺下这致命的一刀的话?擦拭刀柄的麻烦也就同时省去了。另外，手上拿着纸巾却突然起刀也可以减少对方的怀疑，让事情更容易得手些。&rdo;

&ldo;但如果凶手相当激动的话，却还是可能直接拿刀就刺，事后才擦去指纹?&rdo;，卡尔说道。

&ldo;如果我们是从血字看出他的预谋的话‐‐这种说法就不容易成立。我刚刚所说的&lso;激动&rso;，只是杀人时情绪上的亢奋，理智并不随之失控。&rdo;，文泽尔回应道，&ldo;相反，杀人过程中的高度注意力集中，很容易让凶手想出一连串的掩饰自己所作所为的绝妙方法‐‐这都是出自一种变相的求生本能?&rdo;

&ldo;或许你说的有道理，&rdo;，卡尔有些不服气地回答道，&ldo;但指纹取证却依旧是必须的‐‐凶手也可能并没有想到要擦去指纹：我们不能排除一些不具备简单犯罪常识的初犯。&rdo;

&ldo;那是当然，我的朋友，那是当然?&rdo;，文泽尔笑着说道，他并不打算在目前无法确证的事情上面驻足太久：

&ldo;你们可以看到这刀柄的形状，还有上面的&ldo;双子&rdo;标记‐‐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相当有名的牌子：或许厨房也使用这个牌子的套装?因此，罗特探长，你也就有必要询问一下，是否厨房恰巧丢失了一柄好用的小刀。&rdo;

&ldo;在主人房间里他也是就地取材，&rdo;，文泽尔对众人解释道，&ldo;酒会的主人曾经用那柄裁纸刀切过青柠檬‐‐&lso;就地取材&rso;这点很容易让人展开联想：因为他的凶器不是预先准备好的，这就给第一次谋杀加入了大量的不确定因素。&rdo;

&ldo;似乎可以参考普雷斯曼的那个猜想?&rdo;，卡尔说道，&ldo;奥古斯特&iddot;多纳多在文泽尔离开后，因为某些原因和约翰先生起了争执，一时激动之下，用酒吧工作面上放着的裁纸刀刺死了酒会主人。匆忙拭去了自己留在刀柄上的指纹之后，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离开了房间?&rdo;，我们的黑人探长思考了片刻，接着说道：

&ldo;在约翰死后，西尔斯可能去过主人房间‐‐他马上就想到：这是他哥哥干的?我们都知道他们兄弟和酒会主人之间的特殊关系。这场景让他很为难，他的情绪糟糕到了极点，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于是只好先跑到洗手间来洗一把脸，冷静一下?&rdo;，卡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西尔斯，&ldo;这可以解释我们在大厅聊天的时候，他为什么要快步往这个方向走‐‐虽然我们当时都没有留意，但其实西尔斯那时候的举动十分不正常。&rdo;

&ldo;我打赌他哭过，&rdo;，埃玛女士接过卡尔的话，&ldo;我当时就说过的‐‐他被他的老情人给抛弃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抛弃?&rdo;，两具尸体让她的话变得一语双关。

&ldo;到目前为止都和我们已知的线索相当契合，&rdo;，我们的黑人探长对埃玛点了点头，&ldo;可能奥古斯特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被自己的弟弟发现?或者他们兄弟俩刚好在洗手间门口碰上了‐‐奥古斯特在杀死约翰之后，应该也需要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到这里用冷水冲冲脸，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rdo;

&ldo;兄弟俩在这里争执起来，已经杀死一个人的奥古斯特，因为害怕自己的亲弟弟揭穿自己，就又下手杀死了他。&rdo;，罗特探长叹了口气。

&ldo;如果考虑到凶器来源。&rdo;，卡尔补充道，&ldo;奥古斯特在杀死约翰之后，似乎马上就意识到‐‐西尔斯一定知道自己就是凶手。因此，在西尔斯找到他之前，奥古斯特已经先溜进了厨房，取得了第二次作案用的凶器：厨房里是肯定能找到好用的刀具的‐‐理所当然。这次，因为他已经有所准备，他或许事先就准备好了一张纸巾，甚至是在主人房间里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我注意到吧台那里也有类似的金属纸巾盒，&rdo;，他看了一眼文泽尔，&ldo;或许是为了调酒时方便吧?总之，他准备好了这一切，等着他的弟弟找到他，然后将他引到这个洗手间里，乘其不备杀死了他。&rdo;，卡尔探长停顿了片刻，&ldo;也可能他们事先就已经约好，要讨论和这&lso;三个火枪手&rso;的传闻相关的一些事情‐‐西尔斯可能已经知道他的哥哥要去找约翰先生，他们三个人之间或许正在协商些什么：你们知道，诸如分手协议，以及安抚金之类的?但是事情却失控了。奥古斯特投递的那些恐吓信件，当初或许纯粹是为了恐吓，此刻却成为了自己所作所为的预告函，这可真是绝妙的讽刺?&rdo;，我们的黑人探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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