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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你怀疑他是同性恋?&rdo;他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

丹尼的脸立刻涨红了，眼里燃起怒火。

&ldo;肛圈的外伤不明显，&rdo;我说着潦草记下，&ldo;换句话说，他并无任何同性恋者性生活造成的伤口。罗切探员，麻烦你留点活动空间给我。&rdo;我感觉到他在朝我的脖子呼气。

&ldo;你知道，他在那个区域做了很多访谈。&rdo;

&ldo;什么访谈?&rdo;我问。他故意要让我紧张。

&ldo;我不知道。&rdo;

&ldo;他访问了什么人?&rdo;

&ldo;去年秋天，他写了一篇关于废船厂的报道，格林上校也许能提供更多信息。&rdo;

&ldo;我才跟格林上校碰过面，他没向我提起这件事。&rdo;

&ldo;这篇报道在《弗吉尼亚导报》上刊登过，大概是十月底的事。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一般的专栏。&rdo;他说，&ldo;我个人认为，他是为了某件更重大的新闻而重回现场。&rdo;

&ldo;你确定?&rdo;

&ldo;别问我，我又不是记者。&rdo;他瞥了一眼解剖台另一边的丹尼，&ldo;就个人而言，我对媒体没什么好感。他们总是挖掘一些没人留意过的话题，然后不择手段地去证实他们所言不虚。这个家伙来头不小，是美联社旗下的王牌记者。有谣传说他和女孩子在一起只是幌子，根本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你懂我的意思吧?&rdo;他脸上扬起恶毒的笑容。难以相信才认识一天，我竟会如此厌恶这个人。

&ldo;你这些消息是从哪儿来的?&rdo;我问。

&ldo;听来的。&rdo;

&ldo;丹尼，采一点毛发和指甲的样本。&rdo;我说。

&ldo;你知道，我花了点时间到街上打听。&rdo;他说，手有意无意地抚过我的臀部。

&ldo;要拔几根他的胡子吗?&rdo;丹尼从手术推车上拿起镊子和密封袋。

&ldo;这样更好。&rdo;

&ldo;我猜你接下来要检验他是否携带艾滋病病毒。&rdo;罗切又碰了我一下。

&ldo;没错!&rdo;我答道。

&ldo;然后，你就会相信他是同性恋。&rdo;

我停下工作，因为我实在受够了。&ldo;罗切探员，我转身面向他，厉声说道，&ldo;你要是想继续待在我的解剖室，就不要妨碍我工作。不准再对我动手动脚，不准侮辱死者。这个人死了、赤裸裸地躺在解剖台上并非出于他的意愿。还有，我不喜欢听你说&lso;同性恋&rso;这个词。&rdo;

&ldo;好吧，随你怎么说，他的性倾向现在也许不重要。&rdo;他有点错愕，对我突发的怒气有点不快。

&ldo;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同性恋，&rdo;我说，&ldo;但我知道他并非死于艾滋病。&rdo;

我一把抄起推车上的手术刀，他神情骤变，直往后退，显得相当紧张。我要动刀了，也终于知道该怎么对付这家伙。

&ot;你没看过解剖?&rdo;我对他说?

&ldo;很少。&rdo;他好像想打退堂鼓。

&ldo;你怎么不坐下，&rdo;我不无恶意地提议，奇怪为何切萨皮克分局会派他来办这起案件，&ldo;不然，干脆离开。&rdo;

&ldo;这里太热了。&rdo;

&ldo;如果你想吐，请移驾到旁边的垃圾桶边去。&rdo;只有丹尼能忍笑说出这种话。

&ldo;我到旁边去坐坐好了。&rdo;罗切走向靠门的桌子。

我利落地划下一个y字形切口，刀刃从肩膀滑至胸骨再到骨盆。血液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我闻到一股气味，于是停下手。

&ldo;你知道吗，利浦修出了一款很棒的磨刀器，真希望我们也能弄一个，&rdo;丹尼说，&ldo;用这种磨刀器磨刀时只要浇点水，再把刀轻贴在上面滑动，一下子就磨利了。&rdo;

我闻到的这种气味很容易混淆，一时还不敢确定。

&ldo;我看过他们最新的商品目录，&rdo;他继续说，&ldo;简直让人抓狂，那些酷玩意儿我们根本买不起。&rdo;

一定不是这样的。

&ldo;丹尼，把门打开，&rdo;我说得很急，把他吓了一跳。

&ldo;怎么了?&rdo;他不安地问。

&ldo;让新鲜空气进来，快。&rdo;我说。

他拖着受伤的膝盖快速移动，打开通往走道的双开门。

&ldo;发生什么事了?&rdo;罗切直拥地坐着。

&ldo;死者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rdo;我本不想说出我的疑虑，尤其是对他。

&ldo;我什么都没闻到。&rdo;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好似能看见这股神秘的气味。。

艾丁的血液散发出苦杏仁的气味，罗切和丹尼无法察觉一点也不奇怪。嗅出氰化物的能力是基于性别遗传的隐性特征，仅有不到百分之三十的人具有这种遗传属性，我很幸运地是这少部分人之一。

&ldo;相信我，&rdo;我划开他肋骨的皮层，小心翼翼，避免戳破肋间肌肉，&ldo;他的气味闻起来有点怪。&rdo;

&ldo;这表示什么呢?&rdo;罗切追问。

&ldo;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我现在没法回答你。&rdo;我说，&ldo;我们马上要彻底检查他所有的装备，要确认每一样东西都运作正常，比方说，他没有耗尽氧气。&rdo;

&ldo;你对水烟筒了解多少?&rdo;丹尼问我，他已经回到解剖台前帮忙。

&ldo;我从来没用通玩意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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