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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她不失优雅地擤了一下鼻子。

&ldo;你刚才说，他今天原本要来探望你。&rdo;我提示。

&ldo;他本来是要来吃中饭的。&rdo;

&ldo;他冰箱里有一瓶高级香槟，绑着红色蝴蝶结，你刚刚提到他原计划今天中午会来，我想那可能是送你的礼物。&rdo;

&ldo;送我吗?&rdo;她声音微微颤抖，&ldo;那一定是他计划用来庆祝别的事的。我从不喝香槟，喝了头会痛。&rdo;

&ldo;我们在找他的电脑磁盘，&rdo;我说，&ldo;或是与他最近写的报道相关的草稿，他请你保管过什么东西吗?&rdo;

&ldo;阁楼上有一些他的健身器材，但恐怕跟玛士撒拉（注：希伯来人第八始祖，《创世记》里记载此人活了969年，故后人以此指代长寿者。）‐样老旧了。&rdo;她声音沙哑，清了清嗓子，&ldo;还有一些他学生时代写的文章。&rdo;

&ldo;你知道他有个保险柜吧?&rdo;

&ldo;没听说过。&rdo;她摇头。

&ldo;他可能将这些东西托给某个朋友保管吗?&rdo;

&ldo;他的朋友我都不认识。&rdo;她又强调。冰雨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ldo;难道他没有提过任何恋爱经历，你是说他没交过女朋友?&rdo;

她紧紧据着嘴唇。

&ldo;如果我说错了话，请尽管指正。&rdo;

&ldo;几个月前他带一个女孩回来过。那时好像是夏天，女孩是某个领域的科学家。&rdo;她顿了顿，&ldo;他似乎是为了敷衍我们，至少从他们相处的情形看是如此。我们也不太赞成他跟那个女孩来往。&rdo;

&ldo;为什么?&rdo;

&ldo;她很迷人，又是学院派出身，可能还是个教授。我印象有点模糊了，只记得她是个外国人。&rdo;

我等她说下去，但她没有继续。

&ldo;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rdo;我问。

&ldo;第一次见她时，直觉她不好相处，所以就不准她再来家里了。&rdo;艾丁太太答道。

&ldo;她住在附近吗?&rdo;

&ldo;希望如此，可我真的不知道她住哪里。&rdo;

&ldo;他可能还在跟她交往。&rdo;

&ldo;我根本不了解泰德在跟谁交往。&rdo;她说。我知道她在说谎。

&ldo;艾丁太太，&rdo;我说，&ldo;据一切迹象看来，你儿子其实很少在家。&rdo;

她直愣愣地看着我。

&ldo;他请用人吗?或者说帮他浇花的人?&rdo;

&ldo;必要时，我会派我的管家柯丽奈去，&rdo;她说，&ldo;她会做点吃的带去。泰德一向懒得做饭。&rdo;

&ldo;她最后一次去是什么时候?&rdo;

&ldo;我不清楚，&rdo;她说，我看出她已经厌烦回答这些问题了，&ldo;应该是圣诞节前吧，因为她后来就患重感冒了。&rdo;

&ldo;柯丽奈向你提过你儿子家的情况吗?&rdo;

&ldo;我猜你在说那些枪，那是他一年前开始搜集的。他唯一想要的生日礼物是一张附近某家枪械专卖店的购物券，后来更没女人敢去他家了。&rdo;

继续追问也没多大意义，她只是个极度期盼儿子能够死而复生的普通母亲。任何更进一步的举动和询问都会直接侵入她决心防范的领域。将近十点，我打道回府，有两次差点滑倒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旷街道上。寒夜里冷风刺骨，冰层覆满枯枝，地面一片湿滑。。

我最为失落的是，似乎没人真正了解光鲜外表下的艾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知道他曾经搜集过钱币和蝴蝶，人缘一向很好。他是个野心勃勃却又懂得适可而止的记者。我奇怪自已居然想在这种天气去拜访他先前居住的街区并谈论他，同时好奇，他若知道我摸透了他的底细会作何感想，想到此节我不禁又心生悲哀。

到家后，我直接走进卧室，没心情和任何人说话。我用热水暖手洗脸时，露西出现在过道上。我马上察觉出她神色有异。

&ldo;你吃饱了吗?&rdo;我从洗脸槽上方的镜子里看着她。

&ldo;我从不让自己吃饱。&rdo;她不耐烦地回答，&ldo;诺福克办公室有个叫丹尼的人打电话来，留言说我们的车修好了。&rdo;

我头脑空白了片刻，随后才反应过来。&ldo;我给拖车服务中心留了办公室的电话。&rdo;我用毛巾拭干脸上的水，&ldo;一定是转接系统把电话转到他家了。

&ldo;他要你回电话。&rdo;镜子里她瞪着我的眼神好像我仿错了什么。

&ldo;怎么了?&rdo;

&ldo;我要离开这里。&rdo;

&ldo;我明天想办法弄辆车来，&rdo;我被刺痛了。

我走出浴室，她跟在我身后。

&ldo;我必须回弗吉尼亚大学。&rdo;

&ldo;你当然应该回去，露西。&rdo;我说。

&ldo;你不明白，我有很多事要做。&rdo;

&ldo;我确实不明白你那些研究和它们进展如何。&rdo;我朝客厅吧台走去。&ldo;问题不在于进展如何，我还有其他新任务。我不知道你到底从哪儿弄辆车来，干脆找马里诺来载我还省事点。&rdo;

&ldo;马里诺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我的计划很简单，&rdo;我说，&ldo;丹尼明天会把我的车开到里士满，他是个好人，可以先送你回学校，再和朋友搭巴士回诺福克。&rdo;

&ldo;几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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