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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他给我时间理解，而我的耐性已达极限。

&ldo;你是说丹尼的尸体有放射性?&rdo;我以为他疯了。

&ldo;不是。是你车里的碎屑有放射性。我告诉你，执行这件任务的家伙被吓得半死，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我还进你车里捜索了半天。有人怕蜘蛛怕蛇，我就偏偏克服不了这个障碍。那些曾暴露在越南橙剂（注：一种作为化学武器的除草剂，美军曾在越战中广泛使用。）里的家伙，迟早要死于癌症。&rdo;

我简直难以置信。&ldo;你在说我车里驾驶座旁边的位子吗?&rdo;

&ldo;没错。要是我，绝不会再开那辆车。你怎么知道时间长了那玩意儿会不会要你的命?&rdo;

&ldo;我已经不再开那辆车了，&rdo;我说，&ldo;别替我操心。但是谁告诉你那些尘埃有放射性的?&rdo;

&ldo;se的操作人员。&rdo;

&ldo;扫描式电子显微镜?&rdo;

&ldo;没错，它扫描出里面含铀，让盖氏计数器都失灵了。他们说从没发生过这种事。&rdo;

&ldo;我相信没有。&rdo;

&ldo;这才造成大楼里安全部门大恐慌。&rdo;他继续说，&ldo;那名保安立刻作出了疏散整栋大楼人员的决定。但他忘了一件事：在打破红色小盒上的玻璃拉下扳手时，也启动了消防系统。&rdo;

&ldo;据我所知，那些装置从来没有启用过，&rdo;我说，&ldo;我能体谅那名警卫忽略了这个细节。事实上，他可能根本不知道。&rdo;可想而知大楼总务主任对此事的反应。&ldo;天哪!所有事件的起因都是我的车，就某种意义而言都是因为我。&rdo;

&ldo;话不能这么说，医生，&rdo;马里诺迎视我的目光，神色肃穆，&ldo;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这么多事都起因于杀害丹尼的混账家伙。&rdo;

&ldo;我想来杯酒。&rdo;

&ldo;别自责了。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你有什么感受我也很清楚。&rdo;

我搜寻酒保的身影。壁炉的火有点过旺，邻桌四人正高声谈论饭店里的那座&ldo;魅惑庭园&rdo;，埃德加&iddot;爱伦&iddot;坡还是个里士满的小男孩时常在这里玩耍。

&ldo;他写过一首诗，写的就是这个地方。&rdo;女士说。

&ldo;听说这里的蟹饼很好吃。&rdo;

&ldo;我不喜欢你这副德行。&rdo;马里诺倾身向前，指着我，&ldo;还有，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我今晚可以不睡。&rdo;

酒保看到我，迅速绕过来。我脱下外套挂在椅子上，改变心意把之前点的霞多丽白葡萄酒改成苏格兰烕士忌。我浑身冒汗，皮肤很不舒服。

&ldo;给我一根万宝路，&rdo;我对马里诺说。

他半张着嘴瞪着我，觉得不可思议。

&ldo;快点!&rdo;我伸出手。

&ldo;不，你不能抽。&rdo;他很坚决。

&ldo;我们交换条件，我抽一根你就抽一根，这样可以相互牵制，彼此都少抽点。&rdo;

他犹豫片刻。&ldo;你不是认真的。&rdo;

&ldo;天知道我有多认真。&rdo;

&ldo;在我看来这对你起不了任何作用。&rdo;

&ldo;我只想体会一下活着的感觉，如果还不算太迟。&rdo;

&ldo;谢谢你的好意，条件免谈。&rdo;他掏出烟盒，磕出两根烟，手握打火机，&ldo;戒烟多久了?&rdo;

&ldo;不太清楚，大概三年吧。&rdo;香烟淡而无味，但叼在嘴上的感觉很好，仿佛嘴唇就是为此而生。

第一口烟像利刃般剖开我的肺，我立即头晕目眩，感觉如十六岁那年第一次抽浓烈的骆驼牌香烟一般。尼古丁充斥脑中，就像重游旧地，世界缓缓舞动起来。我纷乱的思绪开始慢慢整合。

&ldo;老天，我怀念这个。&rdo;弹掉烟灰时我不禁感叹。

&ldo;所以别再唠叨我了。&rdo;

&ldo;总得有人这么做。&rdo;

&ldo;唉，这又不是大麻之类的玩意儿。&rdo;

&ldo;我没抽过。若非那些东西不合法，也许我今天也要来一根。&rdo;

&ldo;该死，你吓到我了。&rdo;

我猛吸最后一口烟，扔掉烟蒂。马里诺看着我，表情怪异。每当他无法理解我的作为，便总是这副受惊的样子。

&ldo;听着，&rdo;我言归正传，&ldo;我认为丹尼昨晚被跟踪了，他并非死于抢劫、同性恋性侵害或贩毒这类偶发性犯罪事件。凶手在等他，可能等了一个小时，趁他返回二十八街木兰树下黑暗的停车位时才动手。你记得附近人家养的那条狗吗?据黛葛说，丹尼在咖啡店用餐时它不停狂吠。&rdo;

马里诺静静地想了一会儿。&ldo;看吧，跟我猜一样，你今晚到那里走了一趟。&rdo;

&ldo;没错。&rdo;

他移开目光，下巴肌肉绷起。&ldo;这就是我刚才为什么那样说。&rdo;

&ldo;黛葛记得当时那条狗一直叫个不停。&rdo;

他沉默不语。

&ldo;我之前去了一趟。除非侵犯它的地盘，不然它不会叫。否则会越叫越凶。你懂我的意思吗?&rdo;

他的目光移回我身上。&ldo;一条狗在猛叫，谁还敢在那儿待一个小时?得了，医生。&rdo;

&ldo;这个凶手非同小可，&rdo;我的酒送来了，&ldo;这就是我的重点。&rdo;

我等酒保离开后继续说：&ldo;我认为丹尼是被职业杀手干掉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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