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的瞬间,少年就仿若置身梦中,他觉得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女人,不禁胸口一阵火烫,由于太紧张,也太兴奋,事后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有没有明确回礼。
薇若妮卡领大家进入客厅,桌上已准备了茶具和点心,行李则由鲁道夫搬上二楼的卧室。
&ldo;外子是医师,普鲁士帝国的军医,虽已退休多年,但只要地方上出现急性病患,还是经常会被请去出诊。&rdo;
薇若妮卡和母亲很快就如旧识般亲近,因为她们都是高贵和气的个性,而且家族与阶级比长年累月更容易亲近,两人谈到有关彼此的家庭、亲戚、朋友的消息。另外,从谈话中也得知薇若妮卡二十一岁,与丈夫有将近三十岁的年龄差距。
马克思前往森林深处阿尔卑斯断崖附近的住家治病,今夜不会回家。
&ldo;艾立胥。&rdo;薇若妮卡贴近脸庞叫着,声音听起来简直就是小鸟婉转的啼声,少年如是想。
&ldo;你可不能马上回去喔!留在这儿玩一段日子。因为好久都没有访客了,我们非常寂寞呢!希望你和我们成为朋友,在周遭的森林、附近的河川和沼泽,到处都是可以令你非常喜欢而又快乐的秘密场所。&rdo;她以彷佛与他同龄的少女感觉诉说。
艾立胥心跳急促地盼望着能回报她的期待,事实上,少年和她立刻成了感情很好的朋友。
翌晨,早餐前,薇若妮卡就带着艾立胥在宅邸四周漫步,手牵手唱歌。布兰森林虽然比艾立胥故乡的更茂密,但只要与她在一起,就算进入朝露漫湿的森林深处,他也丝毫不感到害怕。
&ldo;这儿应该没野狼吧?&rdo;艾立胥笑着问道。
薇若妮卡踩在凋落地面的枯叶上,吃吃笑了。她的秀发比丝还柔细,在旭日的照射下,反射出优雅的辉采。
&ldo;谁说的?&rdo;
&ldo;驾驶马车载我们来的锻铁店老板说的啊!&rdo;
薇若妮卡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ldo;是的,这里没有凶猛的野狼,我就从来没见过,虽然很久以前应该出现过,但是……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rdo;
来到原野,艾立胥高兴得奔跑起来,尽管平时他从未这么尝试过。结果,激烈运动的他,在途中咳得很厉害。
&ldo;你不舒服吗?艾立胥。&rdo;薇若妮卡担心地摩擦他单薄的背后。
&ldo;不,没事,只有一点点难受。&rdo;艾立胥语气倔强,&ldo;虽然医生说过,运动不可太激烈。&rdo;
玩累了,返回&ldo;雾之宅邸&rdo;,东侧的饭厅充满明亮的光线,窗外射入的阳光有一种让人很难想象是秋天的新鲜感觉。在铺了白桌巾的餐桌上,阳光粒子天真无邪地态意反射。
餐点是朵勒蒂亚准备的,这个闲不住的老女人特地向女主人提出要求,希望在这儿也把厨房的工作交给她负责。
&ldo;马克思先生今天会回来吗?&rdo;艾立胥的母亲问。
&ldo;若能回来就太好了,&rdo;薇若妮卡将汤匙移向嘴边,&ldo;真希望尽快介绍外子给大家认识。&rdo;
艾立胥听了,不知何故,心头略觉疼痛。
薇若妮卡神情欣喜,讲述与丈夫邂逅的经过,她是维也纳圣城海利根施塔德一家旅馆的老板女儿。有一次,马克思在旅途中投宿他们家旅馆,因罹患盲肠炎而留宿很久,薇若妮卡一直在身旁照顾他,结果两人心中萌生爱苗。
&ldo;家父强烈反对这桩婚事,&rdo;薇若妮卡想起来似地笑了,&ldo;当时还有其他人向我提亲,是镇长的儿子,资产家,对家父而言,这是求之不得的一门婚事。但马克思和我已经无法分开了,我们两人的心合而为一,待马克思病愈,不得不回家时,我也跟着他私奔了。&rdo;
&ldo;那你们过得很幸福吧!&rdo;罗蕾以陶醉的神情开口。
&ldo;是的,非常幸福。&rdo;
艾立胥在大人身旁听闲话,嘴里喝的红茶虽然加了好几匙砂糖,却还是苦涩无比。
马克思在隔天傍晚回家,自己驾驭栗毛大马拖曳的豪华马车,年近五十、啤酒桶般肥胖、颇具威严、大手长须、相貌堂堂,比妻子更高兴地欢迎几位访客,表示希望留下来逗留几天。
&ldo;内人在这附近没有朋友,虽然我深爱着内人,也许这让她觉得很难过。所以,你们留在这里的时间,就请尽量多陪陪她,多聊聊一些话题。&rdo;
已经喜欢薇若妮卡的艾立胥略有忌妒。但马克思高明多了,他很清楚如何让小孩高兴。
晚餐后,他带艾立胥到自己房间,挺起穿了背心的胸脯,指着交叉挂在墙上的剑,&ldo;你看看那个,你拿过如此完美的武器吗?这才是男人真正的勋章,手持这种值得自傲的武器,为了心爱的人,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的君王、国家而战。知道吗?等你长大成年,也必须像这样奋战!&rdo;
马克思以肢体加上手势,告诉艾立胥几则他当时身为骑士的事迹。
艾立胥的眼珠逐渐散发出光采。
&ldo;过来,试着拿剑。你几岁?喔,八岁了?很快就要成年了,现在开始练习也不迟。&rdo;
马克思让他握住一把西洋剑。初次握剑的艾立胥,只觉手中的剑又重又冰冷,感觉很害阳,手好像麻痹了一般。
&ldo;只要是男人,一定会有感觉的,你感觉到了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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