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复进了院子,就发现母亲站在门口等她,赶忙快走了两步。
&ldo;娘亲。&rdo;许复说完抱住了许夫人,一个月不见,她想娘了。
&ldo;娘亲的复儿回来了。&rdo;许夫人说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拉着许复的手瞧了又瞧。见她气色很好,眉眼间的幸福满的都快溢出来了,这才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进了正屋,许夫人忙让人把前些日子得的茶拿来,说:&ldo;这是南边庄子刚进上来的,你尝尝,味道可还喜欢?若是喜欢,回去的时候带一些走。&rdo;
&ldo;好。&rdo;许复笑眯眯地应了。
许夫人等侍女们把茶端上来,就挥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了。自己则仔仔细细地问起了许复在陆家的情形。当她知道陆夫人已经把陆柯名下的产业都交到了许复手里,点了点头,这陆夫人,真是难得的通透人。她自问自己都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许复两个兄长名下的产业,她都是考察了儿媳将近一年才交给她们的。
&ldo;那侍女们呢?&rdo;许夫人接着问道。
许夫人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许复就有些不高兴了。
琥珀六月就要出嫁了。按着陆家的规矩,她再回来就不能在近前伺候了。许复把她安排到针线房做管事娘子。陆家宽待下人,前些日子赏了她不少银子让她回家待嫁。琥珀走了之后,提上来的就是玲珑。许复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玲珑就是不喜欢。
&ldo;她可有哪些事情做得逾矩了?&rdo;许夫人问道。
许复摇摇头,她事事做得出色,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ldo;那她可是把心思放在姑爷身上了?&rdo;许夫人又问道。
许复想了想,说:&ldo;娘亲,您说她的心思在陆柯身上吧。陆柯每次回来她也不是很往上靠前儿。可是若说她心思没在陆柯身上吧,她事事都快想到我前头了。&rdo;
许夫人这下听明白了。这种丫鬟,多了去了。没有那种心思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心思缜密,藏得比较深罢了。碰上那略微想得不那么周到的主人家,早晚会把爷们勾到手里。
&ldo;不瞒娘亲。我第一眼看见她就不喜欢。连名字都没给她改。&rdo;许复说完嘟着嘴看着许夫人,&ldo;她可真是人如其名,一颗七窍玲珑心。&rdo;
&ldo;娘亲之前怎么教你的,让她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就好了。&rdo;许夫人声音徐徐缓缓。
&ldo;她是顶了琥珀的缺。&rdo;许复说道,&ldo;她自己的事情就是照顾好陆柯。&rdo;
&ldo;琥珀之前没看出来?&rdo;许夫人这下有些惊讶了。
&ldo;娘亲,我都没挑出她的错来您觉得琥珀能看得出来吗?&rdo;许复说完揪了一下手里的帕子,&ldo;真想赶快给她解决了算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还是在家痛快!&rdo;
许夫人想了想,说:&ldo;你婆母当初让她进院子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rdo;
&ldo;玲珑是陆家大管事福叔的女儿,选她进来,是让她帮着女儿熟悉陆家。&rdo;
&ldo;这不就结了。按照你婆母的性子,不出一年,陆家的事情,大部分就应该交到你手上了。熟悉之后一句玲珑辛苦,打发她嫁人不就结了。&rdo;
许复听完看着许夫人,说:&ldo;要那么久啊?女儿现在就想给她打发了!&rdo;
&ldo;复儿,这不是在许家。你现在打发了你知道会留下什么考语吗?&rdo;许夫人正色说道,&ldo;虽说一力降十会,你是主她是仆,但是她是你婆母赏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再一个,大管事的女儿,你这么打发了,让他们的脸往哪里放?人都是帮亲不帮理的。下人们也是盘根错节,亲戚套着亲戚,你是新妇,到时候他们有的是方法治你,给你难堪。&rdo;
&ldo;哦。&rdo;许复抱着茶杯坐在儿,一脸不开心。
&ldo;听娘的。忍过这段时间就好了。&rdo;许夫人爱怜地抚了抚许复的头发,&ldo;谁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看好姑爷就好了。&rdo;
&ldo;嗯。&rdo;许复只能应道。
&ldo;其他人呢?&rdo;许夫人接着问道。
&ldo;其他人都还好。马氏的那个孙女也很不错。就是那个玲珑,实在讨厌。&rdo;
许夫人见自家闺女话头又回到了玲珑身上,没撑住笑了起来。她的姑娘啊,吃醋了!陆家小子有些本事,这么快,她闺女这颗心就全放他身上了。
&ldo;娘亲笑什么?&rdo;许复有些好奇。
&ldo;没什么。&rdo;许夫人点了点许复的额头,&ldo;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事啊,你得跳出来看。&rdo;
&ldo;跳不出来!&rdo;许复继续揪着帕子,嘶拉一声,好好的帕子硬是让她给撕成了两半。
许夫人这下真是撑不住了,她一边笑一边开了口。
&ldo;复儿可是真生气了。要不你跟陆柯说说?&rdo;
&ldo;不要。&rdo;许复说道,&ldo;会被他笑话的!&rdo;
&ldo;那娘亲可就没办法了。&rdo;许夫人点了点许复的额头,&ldo;这事啊,不能着急。&rdo;
虽然没找到解决方法,但是跟娘亲说完,许复心里痛快多了。哼,早晚她能收拾了。
许复在娘家住了三天。陆柯回来之后洗了个澡就直奔许家,还不忘让七星去醉福楼拎个酱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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