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冲了凉,换上拖鞋,出去找吃的。
天渐渐凉快下来,我们找了一家烧烤摊,要了两瓶当地的金星啤酒,点了一大堆烤串,又叫了些著名的傣味饭,香茅草烤鱼、大葱爆炒冬瓜猪,景洪米干,一阵猛吃。
傣味菜讲究&ldo;酸&rdo;、&ldo;辣&rdo;、&ldo;香&rdo;,有点像贵州菜和湘菜的混合体,烧烤不管是鳝鱼、羊肉、鲫鱼,全都用香茅草裹了,抹了层辣酱,又辣又鲜,就着冰镇啤酒,吃起来特别来劲。
吃饭时,赵大瞎子看看左右没人,低声说:&ldo;操,小七,憋了一路了,现在你能说到底去哪找人了吧?&rdo;
我有点哭笑不得,原来赵大瞎子以为东家肯定会告诉我怎么寻找蛇王了,只是怕路上人多口杂,怕走漏了风声,所以谎称不知道。
他哪里知道,小舅当年走得非常急,只是匆匆交代了我一句,还是当成备用手段使的,谁想到他真的就这样失踪了,连后面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赵大瞎子看我的脸色,也猜到了七八分,惊讶地说:&ldo;东家还真没说?&rdo;
我苦笑着:&ldo;真是没说,连一个字都没说。&rdo;
赵大瞎子也傻眼了:&ldo;不可能啊!东家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交代都不交代就派你来这里?&rdo;
我只好敷衍着:&ldo;东家当时特别着急,只给我打了个电话,急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掉了,估计是来不及说吧。&rdo;
赵大瞎子狐疑着:&ldo;就算再急,他好歹也得说交给谁吧,这家伙去哪找人去?这事情真是神了!
小七,你仔细回忆一下,东家以前肯定给你说过蛇王的事,不然他怎么会派你过来?你要是啥都不知道,他闭着眼睛在猎场找一个,也比你强啊!&rdo;
我有点不服气:&ldo;操,你小子是啥意思?你意思是说,猎场闭着眼找一个人,都比老子强吗?&rdo;
说是这样说,其实赵大瞎子说得确实有道理,就我这样,文不行,武也不行,又是第一次来南方找一个连地址都没有的人,确实有点扯淡啦。
但是,你这让我怎么说?
难道我要说,因为东家是我亲舅舅,他只相信我,所以才让我来的吗?
我只能胡乱搪塞着:&ldo;这个吧,估计以前收蛇皮时,听东家说过蛇王的事情……操,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老子早忘干净了,这他娘的怎么办好?&rdo;
赵大瞎子也着急了:&ldo;你赶紧打电话给马三,让那小子给你查查‐‐&rdo;
我果断地摆摆手打断他:&ldo;马三他知道个毛?!这样的大主顾,东家都是单线联系的,别说他,连我都不知道。我估计当时东家是给了我联系方式,但是我记不起来了,这下可糟了……&rdo;
我这样说了说,好歹把赵大瞎子给蒙过去了。
他在那歪着头想着,说:&ldo;既然这样,咱们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那个人既然叫蛇王,听东家的意思,他还懂这大蛇牙,应该也是个牛逼人,咱们已经来到这里了,先打听打听再说!&rdo;
我现在最怕赵大瞎子打退堂鼓,听他这样一说,马上举双手同意,一边狠狠溜须他,一边猛灌他啤酒,这样等我们摇摇晃晃走到酒店时,赵大瞎子那舌头都硬得打结了,还在不停拍着胸脯给我保证:&ldo;小七,你……放心,找蛇王的事情……包在老哥身上……哥,找……找!这……找……找到蛇王,必……必须地嘛!&rdo;
第二天起来,我们开始四处打听蛇王的事情。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西双版纳这里气候炎热潮湿,最适合蛇类生存,好多地方都有赤脚蛇医、捕蛇人、蛇药店,但凡有点名气,就被人称为蛇王。
就这小小的景洪,就有五六个蛇王,更别说蛇最多的磨憨、勐海等地、。
磨憨是中国和老挝的边界,莽莽的原始森林,澜沧江畔,那蛇自然多。老挝是亚洲最穷的国家,啥也没有,好多人就在口岸附近卖野味、皮草,甚至有一筐筐被斩成一段段的大蟒蛇肉卖,五十元钱一斤。
勐海那边普洱茶树多,原始森林多,蛇也多,蛇王更多,甚至一个村子就有五六个蛇王!
最要命的是,这些蛇王还都相互不买账,都认为自己才是最货真价实的蛇王,这下子可难办了。
打听了半天,也饿了,我们随便找了一个烧烤摊,点了点吃的,赵大瞎子心宽得能走下大卡车,埋头狠造,还在那安慰着我。
我哪吃得下去,点了一根烟,慢慢想着这些事情。
赵大瞎子也不好意思再吃,在那用筷子敲着脑袋,念叨着&ldo;把蛇牙交给蛇王……蛇王……&rdo;
他突然一拍屁股,说:&ldo;我操,小七!咱们可能都被东家给骗了!我问你,当时东家把蛇牙给你的时候,原话是怎么说的?&rdo;
我说:&ldo;没怎么说呀,就说让我去西双版纳,把蛇牙还给蛇王‐‐&rdo;
赵大瞎子不耐烦地打断我,说:&ldo;小七,你仔细想想原话,这个特别重要,他当时说的是&lso;把蛇牙还给蛇王&rso;,还是说把&lso;蛇牙还给蛇王那个人。&rso;?这一点很重要。&rdo;
我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说:&ldo;他是说:&lso;把蛇牙还给蛇王……&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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