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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第1页）

我劝住瞎子，问：&ldo;秃子师傅，你觉得矮子他有问题?&rdo;

秃子反问我：&ldo;你们看这个秃子有多大年纪?&rdo;

我猜：&ldo;差不多四十多岁吧!&rdo;

瞎子说：&ldo;扯淡，山里人显老，他估计也就三十多岁!&rdo;

秃子笑了：&ldo;我跟你们说过吧，我第一次来这边，是我师傅白师傅带我来的。那时候，这个矮子就是这个样子，那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基本上一点儿也没变。&rdo;

我吓了一跳：&ldo;这人怎么不老?!&rdo;

瞎子问：&ldo;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多大?&rdo;

秃子用嘴努了努我：&ldo;比他还小，二十出头吧!算一算，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rdo;

我更加疑惑了：&ldo;那他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真的是假的?&rdo;

秃子摇摇头：&ldo;不知道。反正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听他这么讲过。那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讲，谁知道真假。&rdo;

瞎子也有点惊讶，问：&ldo;那你当时见到他家里人了?他爹在不?&rdo;

秃子摇摇头：&ldo;当时啊，就跟现在一样，就他一个人住在那个塌了半边儿的老屋里，给我们讲了一夜闹鬼的故事。&rdo;

瞎子说：&ldo;会不会是西藏这边风水好，人老得慢，所以看起来跟原来差不多。&rdo;

这时候，秃子悠悠来了一句：&ldo;我当时也是这样问的师傅。结果师傅跟我说，他跟我那么大的时候，第一次来这个村子投诉，他就是这样了……&rdo;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ldo;我操，这矮子到底是人还是鬼?&rdo;

秃子说：&ldo;西藏这地方就是这样，人呀，鬼呀的，根本分不出来。有时候你看着很像人的东西，其实不是人。有时候啊，你看着前面是一个恶鬼，其实他才是一个人。这种事情啊，不好说!&rdo;

我说：&ldo;秃子师傅，你知道这个村子有问题，怎么还带我们住这边?&rdo;

秃子说：&ldo;没事，我师傅说过，遇到这种事情，你就顺着他的话头说，当做啥都不知道，他说的过瘾，就没事了。嘿，这才算什么，我们当年遇到的东西，比这邪乎多啦!&rdo;

瞎子也嘟囔着：&ldo;俺老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按照一个山里面的土包子，说话啥的应该一口苞米茬子味，像俺们那边，有时候见了生人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他倒好，叽叽咕咕说了大半夜，都不带打嗝的，眼瞅着就有问题!&rdo;

秃子顺口接道：&ldo;那敢情，说不准啊，他这些话都说了几百年了!&rdo;

我还是有些害怕。

回想一下那个破败的小村子，古怪的矮子，河里漂浮的死猪，传说中的藏北巨鹰，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矮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永远不老，还是就是个鬼呢?为什么他也知道&ldo;十万恶鬼哭，藏北鹰坟破&rdo;那句话?他所说的事情到底是古代发生的还是近代发生的呢?到底有几成可信度呢?

话头一扯起来，瞎子也来了兴致，给秃子递了一根烟，大家闲聊起来。

秃子边开车，便给我们讲了一些西藏的怪事。

他说，我从前在新藏线开车时，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最开始的时候，还真有些害怕，但是后来见多了，也就那样了，有时候好多天没遇上，倒还想呢。

开大车太乏，就当是开车时调节气氛吧。

有一年，我开了一辆大货车，去往叶城运物资，经过一大片盐碱地，那片盐碱地寸草不生，跟大沙漠一样，那地方枯燥得很，到处都是黄土、黄沙，别说动物，连根青草都看不见。

老司机是最烦这种路，路都在大沙地里，外面景色太单调，人开着开着就疲了，很容易搂着方向盘就睡着了，跟催眠一样，很容易出车祸。

在那种地方，一旦出了车祸，几天都见不着一个人，肯定就是一个死。

结果那天，我在那开着开着，就看见一个人在路上慢慢走着。

他挎着一个老式的黑色皮革包，带着一个黑框的老花镜，穿着一身老干部装，下面是一双黄胶鞋，这种行头，那时候已经不多见了，看起来就像是文革时代的人。

这人是干嘛的?

难道说是车坏了，所以人走下来求援?

左右看看，附近也没有什么坏车啊!

我长了个心眼，先没停车，使劲按了几下喇叭，那人听见了，给我挥了挥手，我停下了。

摇下车窗，我问他：&ldo;老师傅，要去哪儿啊?&rdo;

他用手给我指了指远方：&ldo;同志，你好啊!我要去那儿!&rdo;

顺着他的手指一看，我吓了一跳，他要去的方向是茫茫昆仑山，还有就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别说那里，现在这条路就跟沙漠没啥区别，他还要往绝路上走，这不是要送死吗?

我好心问他：&ldo;老师傅，那边没路了，你要不要去前面的县城?我可以拉你一段!&rdo;

那老头仔细想了想，然后点点头：&ldo;小同志，那就带我去前面吧，辛苦你了!&rdo;

我觉得他说话有点可笑，看看他的穿着，估计以前多少是个干部，现在虽然退休了，但是还摆脱不了那种干部腔调，也挺有意思的。

我在车上，就跟他闲聊，问他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要去哪儿?其他人呢?

他说，他这边是一个勘探队，还有几个人，后面车坏了，他就出来找找，看看能不能找人把车给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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