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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翌日，鄱阳湖面水静如初。&ldo;启禀翼王，湘军水师按兵不动，就此出兵，恐不得时机。&rdo;传令官禀道。&ldo;时机不来，则用计促之。湘军自恃水师势大，似不可一世，倘若不使其尝点甜头，它是不会相理的。&rdo;石达开忽而神情肃然，命道：&ldo;传令下去，水师前部全力进攻。记住，只许败，不可胜，待前部人马败退之时，则是我水师大胜之机。&rdo;&ldo;领命！&rdo;

虽翼王石达开军令如山，但待传令下去，前部众人甚为不解，纷纷议论，只听主将言道：&ldo;前部作战，许胜不许败，乃是惯例。翼王如此，岂不是让我等在三军面前难堪？我等久属东王爷部下，从未吃过败仗，那湘军见了我等，早已闻风丧胆，何许诈败！再说了，这不知情者定会以为我前部无能，倘真如此，就是丢了东王爷的脸面，天朝的体面也会无存。我等战死也决不言败！&rdo;&ldo;这既然如此，待我回禀翼王。请！&rdo;

传令官回至营中，向石达开禀明了一切。翼王甚虑，静而无言。稍待思虑，他告知属下去传朱平、陈益凡二位将军。

传令官问道：&ldo;翼王治军甚严，难道说前部不从军令，就不军法从事了吗？&rdo;石达开闭目仰叹：&ldo;此乃我之心病。前部随东王爷征战多年，前部长胜，乃东王得意兵将。此次东王爷嘱我西征，若本王强行令之，那势必会冒犯东王爷，到时，就怕有人煽风点火，东王爷若疑本王，那西征之事岂不耽误？你乃本王心腹，跟你说了，你可明白其中利害？&rdo;&ldo;属下明白！属下即刻去传朱、陈二位将军前来。&rdo;&ldo;这就对了。本王再将必胜之机让与前部，但愿前部久胜而无骄气，如此，乃我天朝之福了。只是，从来都是令行一致方生威信，本王所虑的是，只怕政令不一，影响万众之信，若是那样，则会动摇我天朝根基，本王绝不会让这类事情发生。&rdo;&ldo;翼王心系天朝安危，为天朝鞠躬尽瘁，属下万分敬佩。属下告退！&rdo;

&ldo;大人，贼兵发动了攻势，我湘军主力是否全面出击？&rdo;行风忽而报道。&ldo;何人率部主攻？&rdo;曾国藩慢语相问。&ldo;未得看清。&rdo;&ldo;若是一般水师人马，我湘军则就势蓄锐待命，派水师前部防之即可。&rdo;&ldo;得令！&rdo;

&ldo;翼王，湘军水师主力避而不出，只派前部与我水师周旋。&rdo;传令官禀道。&ldo;这&rdo;石达开迈步营中，思虑起来。&ldo;他不出兵，是为何理？&rdo;&ldo;本王问你，朱、陈二位将军可曾大张旗鼓进攻？&rdo;&ldo;二位将军行事谨慎，不曾大张旗鼓。&rdo;&ldo;那就是了。快传本王军令，着朱、陈两位将军命属下摇旗呐喊，全力进攻，不得有误。&rdo;&ldo;遵命！&rdo;

&ldo;禀将军，翼王命二位将军所率人马全力攻击，且于战时呐喊摇旗。&rdo;&ldo;噢？&rdo;朱平望过益凡，忽而问道：&ldo;翼王还说了什么？&rdo;&ldo;没有。&rdo;

传令官退后，朱平思虑道：&ldo;翼王让我等这般，岂不自现势力于对方。自古行军，虚实结合，示之以虚，击之以实，乃兵家常法。今日&rdo;陈益凡接过话语，道：&ldo;今日，翼王让我等许败不许胜，实乃引蛇出洞之法。若以虚情示之，对方迷惑，必定虑之而不倾巢以动；若示之实情，则对方必定无疑，此时，诈败之计或许可行。&rdo;&ldo;对峙阵前，或虚或实，不能一一尽述。兵法多变，真乃神鬼莫测。&rdo;朱平叹道。&ldo;传命下去，凡我部人马待到号令一下，便全力出击，再命百名军士于阵后击鼓以助声威。&rdo;朱平忽而命道。&ldo;遵将军令！&rdo;侍卫退下。

&ldo;大人，贼兵已全线进攻，我等如何行事，请大人明示。&rdo;&ldo;既如此，说明贼兵已然沉不住气。对了，领兵的是谁？&rdo;&ldo;回大人，是朱、陈二人。&rdo;&ldo;嗯。此二人乃石达开心腹将领，看来，贼兵主力已动。传令！命行风将军率其水师人马绕至旁侧，与我部人马成犄角之势，合力攻之。&rdo;&ldo;是，大人。&rdo;

&ldo;湘军雄狮，随我冲杀贼兵。冲&rdo;行风带领人马，一路势如破竹。朱平下令撤兵，行风率队追得甚紧。曾国藩见势也率部全力追之。

行之不远，曾国藩见其水师船有快慢，一时追赶心切，竟让两者之间拉开了偌大的距离。见此，曾国藩万分焦急，命慢船火速跟进。此时，只见湘军快船已全部行之鄱阳湖内，慢船位于湖外。&ldo;不好！传令快船撤下，与慢船相接。&rdo;曾国藩大声令道。

&ldo;大人，您看&rdo;行风指着前方，忽见湖口两侧围来众多船只。&ldo;中计，快撤！&rdo;曾国藩见此，大喊道。却与此时，太平军水师前部封住了湖口，将湘军水师慢船截在了湖外。湖内，两面夹击，湘军兵马伤亡惨重。

曾国藩悲恸道：&ldo;此湖两翼茂林丛生，我该料到贼兵设伏于此。都怪我等骄气太盛，才会轻易中得奸计！&rdo;此时，湖外水师遭遇截杀，猝不及防，死伤众多。

&ldo;我的水师，是骄气害了水师啊。我对不住水师啊，我&rdo;曾国藩见水师如此，心中痛之万分，由于悲伤过度，一时竟想落水而去。&ldo;大人&rdo;行风及其他将领护住了他。&ldo;大人，您得忍辱负重，大清国不能没有您啊！&rdo;行风及诸将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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