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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区元苦笑了一下：&ldo;放心，吾好美色，可吾更爱生命。&rdo;

从咖啡馆出来，两人才发现，下雨了。春雨在天河南路上扬扬洒洒，飘进车灯霓虹灯里的彩色雨丝，似雾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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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周莫如上了的士之后，区元在街上随便吃了碗桂林米粉，回到家，已是十点时分。

开电脑，上网，在google上输入&ldo;破月&rdo;两字。一搜，google给出的相关项，绝大部分都是有&ldo;张三影&rdo;之称的宋词人张先的名句：&ldo;云破月来花弄影&rdo;;另外两种，一是关于报刊的&ldo;破月&rdo;订阅，一是类似&ldo;油价攀高电子股回档台股盘中跌破月线&rdo;这样的经济词。

显然，这些都跟周莫如的&ldo;破月&rdo;无关。

区元还想再查，突然，&ldo;最高指示&rdo;的手机彩铃又响了起来。又有料了?区元按了接听键：&ldo;喂你好……&rdo;

电话那头死寂一片。

&ldo;你好，请问哪位找……&rdo;

还是沉默。

&ldo;有病啊!&rdo;区元正想关机，突然，一声幽幽的叹息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从右耳钻进去，在脑里盘旋往复，再左耳穿出，把区元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他刚想再骂人，&ldo;嘟-嘟-&rdo;的声音响起，对方关机了。

我招谁惹谁了我!区元查看来电号码：13622206191‐‐这电话怎么有点熟?对了，上次那个骚扰电话也是这个号码!怎么这么巧?

一阵莫名的烦躁袭上来，区元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啤酒。

刚喝了一口啤酒，对讲门铃响了。区元放下啤酒，走到门口，按下对讲键：&ldo;你好，哪位……&rdo;

&ldo;你好，是区先生吗?&rdo;

&ldo;是我，您哪位?&rdo;

&ldo;哦，我是楼下保安。刚才有位先生来找你，却不知您住几楼几号房。因为我们从没见过他，所以就让他先登记。我们刚想跟您联系，一转身，他就不见了。这事我们得跟您说明一下，是他自己走的，我们可没赶他。&rdo;

&ldo;什么?&rdo;怎么今晚怪事一茬接一茬的，&ldo;他没说他叫什么吗?&rdo;

&ldo;没有。&rdo;

&ldo;他长什么样?&rdo;

&ldo;很高的，应该有一米八以上，打扮很奇怪，穿着黑风衣，风衣帽套着头，不知长啥样。&rdo;

&ldo;好的我明白了，谢谢你们。&rdo;

&ldo;区先生，最近治安不好，我们提醒你注意一下出入的安全。&rdo;

&ldo;谢谢。我会注意的。&rdo;

一米八以上，穿着黑风衣?熟人中没这样的人啊!区元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慌。他不禁想起周莫如，想起她所说的神秘的&ldo;破月&rdo;……莫非，我只是对她有过非分之想，也会招来灾祸?

荒唐。

躺在床上，区元发现心跳得很快。闭上眼，却总是看到周莫如站在眼前……他索性找出采访本，翻到跟&ldo;沙太杀夫案&rdo;有关的庭审记录和当事人采访部分。

采访本上笔迹凌乱，内容前后杂乱无章。但因为事件刚过去不久，区元的记忆还是新鲜的，看着本上的记录，马松发被他老婆叶芳兵所杀的全过程，像dows碎片整理一样，慢慢在脑里复原‐‐

虽然有&ldo;中国情人节&rdo;的美称，但由于不是法定假日，元宵节对于广州的新移民来说，实在刺激不起多大的过节欲望。连日的阴冷天气，也使位于城市边缘的沙太路一带冷清了不少。元宵夜偶尔响起的零星鞭炮声，反倒成了对这个传统佳节的冷嘲热讽。

凌晨两点左右，马松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蹑手蹑脚地回了家。

早在春节前，周之愠便从老家赶来跟女儿周莫如一起过年。马松发假惺惺地跟老婆商量，将叶下红安置到另一间宿舍，让周之愠跟女儿住在了一起。在年前年后的那段时间里，他也不敢再找周莫如了。所以，直到案发，没人知道马松发元宵节那天晚上是跟谁厮混去了。

家里静悄悄的，一切正常。打开卧室门，床上传来老婆叶芳兵轻微的鼾声。马松发松了一口气，走进卫生间，脱光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又摁下自动洗衣掣。然后，他打开电热水器，美美地冲了个凉，直到确认身上再没有异味，才放心地钻进被窝。

一阵困乏从腿肚处漫延至全身，他很快便呼呼大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马松发感觉有些不对劲，睡得很不舒服，连身都翻不了。他惊醒过来，发现室内月光满屋，老婆叶芳兵披头散发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马松发吓了一跳，刚想起床，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他吃力地抬头一看，全身被剥得精光，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紧紧困缚住了，身体在床上被捆成了一个&ldo;太&rdo;字!

&ldo;叶芳兵，你这是干什么?!&rdo;马松发大喊起来。

叶芳兵一声不吭地上了床，挪到马松发的头附近‐‐突然，她迅速解下自己的胸罩，揉成一团。马松发还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她的左膝盖猛地往下一磕，狠压在马松发的额头上，一手捏住马松发的鼻子，一手把那团胸罩用力塞进了马松发的嘴里!

马松发目眦欲裂，却挣扎不了，想喊也喊不出声。

&ldo;三年了，姓马的。&rdo;叶芳兵盯着马松发，一字一顿地说，&ldo;我早跟你说过，我的人和钱都给了你，你发达了，要是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三年了，三年来，我在暗地里盼着你能收心，可你越来越不拿我当回事了!现在，你怪不得我了马松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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