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阵啸声立刻引来大批的官兵。把街道两头堵得死死的,黑压压的一片枪戟林,再配以几十名弓弩手,严阵以待,只等头领发令,娄族门前的人立刻便会被射成马蜂窝。
公孙无景脸色苍白的看着介子推发呆,似乎城防兵的到来并没有那声清啸带给她的震撼大。
伊况似乎再也笑不下去了,他神情凝重的看了看介子推,又转向城防兵,遂黯然一叹,对重耳道:&ldo;难道家族之事非上升到国家间吗?&rdo;
重耳忽然对城防营挥手道:&ldo;你们后退三百米,没我命令不许上前。&rdo;然后又对伊况说:&ldo;有事好商量,打打杀杀并非良策。不若我们进府一谈,伊相意下如何?&rdo;
到这时伊况才显示出他的威严,没有遵求公孙无景的意见便下令道:&ldo;大家进屋。&rdo;说完对重耳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
重耳对稍显茫然的娄无尘道:&ldo;娄夫人不欢迎吗?&rdo;
娄无尘自是知道重耳绝不会害了自己,连忙闪让一旁道:&ldo;请!&rdo;
公孙无景亦老实许多,低头不语而入。可能还没从介子推给她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她一直都对自己的武功深怀信心,便是伊况也不敢小视于她,齐国第一高手莫沂之徒的名声的确显赫,更别说她还身兼公孙家传绝学。
待大家按左右排列坐定,重耳与伊况默默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事不会完,一个为了齐国利益和齐王旨意;一个则为了自身的利益和献公的陷井。都不得不尽全力斗智斗力。
重耳眼忽然想起尚家,他们那晚不也损失惨重吗?怎么就没来凑这个热闹呢,这可不是尚渔的风格。
那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又会搞出什么诡计呢?想到这里,重耳头都开始大了,直到伊况开口问:&ldo;听闻公子是晋国贺寿使者,如若不出意外,吾与公子将在洛邑相会。&rdo;
重耳这才恍然大悟,尚渔定是在等重耳离晋的那天,那时再没有人能保娄族,尚家再下手也不迟,何况也不怕重耳回来找他麻烦。看来自己和娄族成了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一个线断蚱亡之局。
娄无尘忍不住开口道:&ldo;你等一大早便堵我院门,奴家虽一介女流,但亦想讨个说法。&rdo;
公孙无景神情一变,正欲起身……伊况摆手阻止,起身对重耳道:&ldo;吾建议一博解之,反正公孙家与娄族也是世仇,即使排除公孙榷之亡,他们两家迟早也拼个你死我活。&rdo;
重耳也觉得谈下去也是枉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终究还得诉之武力。有介子推与狐射姑在身边,即使那齐国第一高手前来,重耳也是不虚的,遂看了一眼娄无尘,见其表情如故,便心下泰然,答伊况道:&ldo;不知伊相这一搏的意思是……&rdo;
伊况笑道:&ldo;既然说不通,那就比武以决,三场定胜负,不管输赢,今日之事便作罢。&rdo;
一个十八岁即官拜五横之人,决不会在见识介子推的实力后,还提出这样的要求,进而推之,此言必有下文,不会那么简单。
重耳想到这里,心里已明白大半,遂回答道:&ldo;若比武与你我无关,那伊相该问的人便不应是我。&rdo;
伊况眼神里露出一丝的欣赏之意,拍着巴掌,叹道:&ldo;公子大名确不虚传……&rdo;说到这里他突然转向娄无尘道:&ldo;我与重耳公子算是局外之人,现在勉强做个见证人,决斗由娄族与公孙家族之间进行,外人不能干涉。&rdo;
重耳觉得不妥之极,以娄族在翼的实力,除了娄无尘勘勘一搏外,别无超拔好手,伯己或许可以算上,可他不是娄族之人,除非他们已经成亲。而据他观测,公孙族内还隐有肃慎族人,更别说还有个实力更胜一筹的公孙无景,如此下来,娄无尘必死无疑。
娄无尘秀眉一扬,正待答话。
&ldo;慢!&rdo;重耳情急之下陡然出声喝止。
伊况脸色一沉,道:&ldo;公子此举?&rdo;
重耳灵机一动道:&ldo;仇恨之心,人皆有之。但如若脑袋完全被仇恨控制,那么便会使人失去清明的判断力。公孙榷的实力是否超过你们?&rdo;
&ldo;那当然,百多名家族高手,还有尚家的家将与献公派遣的禁卫。&rdo;
看来公孙无景和这个死鬼哥哥的感情还挺深,即使哥哥已不在,她还依然看高自己哥哥。
重耳脸有得色地道:&ldo;既然你都承认实力不如你哥,而你又认定娄族是杀死你哥的凶手,那你已经输了,还用得着比吗?&rdo;
公孙无景气得杏眼圆鼓,娇声怒斥道:&ldo;什么鬼道理,凭她们就能杀得了我哥吗?&rdo;说到这里,她突然醒悟过来,上了这一脸坏笑的男人的当。
狐射姑连忙接口道:&ldo;看来在下与公孙姑娘见识相同,娄族别说去杀光那几百高手,即便是一个公孙榷他们都没能力去动。&rdo;
公孙无景呆了半晌,突然发横道:&ldo;我什么都不管,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rdo;
伊况暗暗皱了皱眉头,他感觉形势已经有失控之态。
重耳忽然凝视公孙无景,一字一字道:&ldo;难道你就不想找出真正杀你哥,屠你族的凶手吗?即使你如愿杀了娄夫人,可你能就此安心吗?几百人的鬼魂只怕永不得安宁。你的哥哥在看着你,那些杀人凶杀会笑话你。看姑娘秀美聪慧,怎么做起事来如果糊涂,冲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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