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笑道:&ldo;饿了,真的饿了。&rdo;
&ldo;啊……我忘了。&rdo;弄玉满脸歉意的望着重耳一笑,转头大声冲皮帐外喊道:&ldo;萌儿,上菜。&rdo;
不消片刻,萌儿便带着四名侍女送上菜肴。
重耳没看见八凤卫,便好奇问:&ldo;八卫呢?怎么没见她们前来迎接本公子。&rdo;
萌儿闻言,徐徐抬头朝重耳望去,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剎时一亮。心里却想着:他竟还记得八卫,那肯定也会记挂着我吧。
弄玉微微一笑,道:&ldo;她们被我派出守护圣湖,最近总有不三不四的贼子偷窥,丹清姑娘因要打理公子的事,遂让我代为守卫。&rdo;
萌儿凝神望向两人,嘴角骤然绽出一抹奇异的微笑,话里有话道:&ldo;我们公主……不,小姐不想错过迎接公子的机会,所以,只好委屈八卫咯。&rdo;
&ldo;哦!&rdo;重耳眼睛盯上餐桌,面色逐变。
戎人的食物很简单,生活在平原上的戎人大多吃青棵等谷物,配以肉乳等等。若是建了寨子居的山地戎人,食物只多一些野味。至于有些游移与山区平原间的戎人,自己很少放牧,偶尔打打猎,或劫掠路过的行商,以猎获的禽兽为主,掳来的食物为副。
作为东戎族最大的山寨,其放牧与猎禽的功能很齐全,因此冬储的食物很是丰足,多上重耳千人,亦难不到他们。
弄玉素知重耳的性子,知道他对饮食极为挑剔,遂嘴含笑意,悄悄向萌儿使了个眼色,伸出白玉似的手抓向桌上的不知名禽肉,边撕扯边赞道:&ldo;玉儿以前可从未吃过这样的美味,虽色香不足,但其味非凡。&rdo;
&ldo;我喜欢,这可是我想了数年的美味啊!&rdo;重耳狂喜着扑上餐桌,&ldo;这是野猪肉……这是羊腿,啊……还有鸯雀……&rdo;
他少年时代,唯一感兴趣的地方便是猎市。每天看着无数种飞禽野兽被人买走,他曾不止一次梦想要吃遍所有看见过的野味。
现在,梦想却在不经意间实现。
&ldo;好味道。&rdo;重耳伸手抹了抹唇口边欲滴的荤油,打着饱嗝叹道:&ldo;可惜,若有美酒……咦,你们怎么不吃,看着我干什么?&rdo;
数双美目流露出惊骇之色,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般,均低头望着盆子发愣。
三大盆野味,竟被他风卷残云般干光了两盆半。桌子上一大堆残骨剩渣。
&ldo;酒来了……&rdo;萌儿兴匆匆的托着一大鼎酒进来,却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ldo;天啊,公子多少天没进食了。这酒……这酒……好像派不上用场了。&rdo;
&ldo;萌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调笑你家公子。看我晚上怎么惩罚你。&rdo;重耳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便连忙转移话题道:&ldo;她们呢,她们吃过没有?&rdo;
&ldo;哼!都吃光了,才想起我们。&rdo;
皮帐突卷,琉璃带头走了进来,后面的雪丹清、季槐、小凤正张大眼睛望着桌上发呆。
重耳狠瞪了琉璃一眼,便把目光投向犹望着盆子发呆的丫鬟,&ldo;喂,你们四个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清理桌子,再上菜来,大家一起喝酒。&rdo;
季槐也颇觉惊讶地看着他,&ldo;公子还能……吃?&rdo;
&ldo;嘿嘿!能有幸陪诸位夫人一起吃,纵是撑死也值。&rdo;
雪丹清先是盯着重耳的肚子瞧了瞧,觉得没什么异常,便点了点头,&rdo;公子若喜欢这些粗食,丹清保证每天供应。&rdo;
弄玉也笑着道:&ldo;萌儿为了运送公子喜欢的美酒,连自己喜爱的衣物都放弃。&rdo;
&ldo;乖萌儿,那就功过相抵,晚上不罚你,你罚公子好了。&rdo;
重耳话一出口,便见萌儿与琉璃似有发难之势,遂趁机拉着弄玉的手,问道:&ldo;能运来多少酒啊,怕是不够哩。&rdo;
弄玉略挣了两下,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遂索性接受了玉手的命运。羞答答地低下头,轻声道:&ldo;萌儿的祖上是酿酒世家,她带来的是酿酒的材料……还不松开……你……&rdo;
原来重耳竟借机捉住她的另一只手,不过在众人的炯炯目光中,还是不敢太过放肆,干笑声中,悄然放手。&rdo;哎呀,难得和诸位老婆相聚一起,今天应该大喝特喝,不醉不睡,谁陪我喝酒……&rdo;
&ldo;我不是你……自然不算……&rdo;琉璃红着脸道。
&ldo;你是绝不陪喝了?&rdo;重耳不仅没有生气,还笑瞇了眼。
这笑……肯定有鬼。琉璃竟有些慌张,不过她嘴上依然不服输,&ldo;当然不喝。&rdo;
&ldo;不喝者陪睡,陪睡不陪喝。&rdo;重耳邪邪的一笑,&ldo;看来琉璃是想陪本公子睡觉了,批准。&rdo;
&ldo;啊!&rdo;
转瞬间,皮帐内的女子纷纷向外窜去。
便是最乖巧的小凤亦跑得飞快,仅剩下又羞又怕的四名侍女呆愣帐中。
重耳伸手捏了捏一名侍女的脸颊,大步向帐外走去,&ldo;你们竟敢跑?跑得了吗?哈哈……&rdo;
介子推与狐射姑率千余人在天黑前赶到。第一次见到如此众多的外族人进入族地,几乎所有的戎人皆钻出皮帐观看。而山寨最高处的一坐双层木塔中,亦浮动着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眸。直到这群外族人的身影消失在弯角,羊毛毡皮做的披窗方又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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