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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在市场上。&rdo;

我抓起鲈鱼的尾巴。

&ldo;你以为这是什么?这不过是条普普通通的死鱼。&rdo;

&ldo;笨蛋，&rdo;维克多说，&ldo;那里面自然就是生命之水了!&rdo;

&ldo;什么?&rdo;我一边说一边想该怎么说服他离开。我对生命之水的机制只略知一二。我所知道的基本上是从《伊凡大公和大灰狼》那个著名的神话故事中得来的。

瓶子里的精灵还在不停地来回走动着，不时地用手擦擦瓶子玻璃，瓶子外面落满了灰尘。

&ldo;你可以擦擦瓶子了。&rdo;我说，到现在我还没有想出要说的话。

&ldo;什么?&rdo;

&ldo;把瓶子上面的灰尘擦干净，他在里面呆得不耐烦了。&rdo;

&ldo;见他的鬼!让他不耐烦好了!&rdo;维克多心不在焉地说道。他把手伸进沙发又在里面搅来搅去。那条鲈鱼又活了过来

&ldo;看到了没有?&rdo;维克多说。&ldo;当我给鱼加了最大的动力后‐‐一切便运转起来了。&rdo;

&ldo;这样挑选样本是不恰当的。&rdo;我说，其实我是在瞎猜。

&ldo;不恰当……&rdo;他说。&ldo;样本……&rdo;他的眼神看上去很像替身。

&ldo;还有，它可能是被冻僵的。&rdo;我壮着胆子说

维克多没有听我说话。

&ldo;我得到哪儿去弄鱼呢?&rdo;他说，一边朝四周看了看，又拍了拍口袋。&ldo;就只有这么一条小鱼……&rdo;

&ldo;为什么?&rdo;我问。

&ldo;对，&rdo;维克多说。&ldo;如果没有其它鱼的话，&rdo;他沉思着说。&ldo;为什么不可以用其它水的样本呢?对不对?&rdo;

&ldo;嗯‐‐不对。&rdo;我反驳说。&ldo;这不行。&rdo;

&ldo;又怎么啦?&rdo;维克多焦急地问道。

&ldo;快从这儿滚出去，&rdo;我说，&ldo;离开这幢大楼。&rdo;

&ldo;到哪儿去?&rdo;

&ldo;随你的便。&rdo;

他爬上沙发，抱住我的肩膀。

&ldo;你听我说，听见没有?&rdo;他威胁地说

&ldo;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每样东西都要遵守高斯分布规律。一种水和另一种不同……但这个老家伙没有考虑到特征的分布。&rdo;

&ldo;嘿，朋友，&rdo;我向他大声喊道，&ldo;新年就要到了，别走火入魔了!&rdo;

他放开我，又开始忙碌起来。

&ldo;我把它放在哪儿去了?……真蠢‐‐啊，找到了!‐‐&rdo;他朝一张小凳子跑去，上面直立着一根魔杆，还是那根魔杆。

我走到他身边哀求地说：&ldo;别发疯了!现在快12点了。他们在等你!你的宝贝薇拉也在等你!&rdo;

&ldo;我不去，&rdo;他回答说。&ldo;我派个替身去。一个很强壮的替身。一会说笑话，会倒立，跳起舞来就像一头牛一样不知疲倦。&rdo;

他在手上转动着那根魔杆，眯着一只眼睛，思考着，观察着，计算着。

&ldo;出去‐‐我叫你出去!&rdo;我绝望地大声喊道。

维克多掠了我一眼，接着我便倒了下去。

维克多是个巫师，对自己的工作着魔的时候，会把任何干扰他工作的人变成蜘蛛、小虫子、蜥蜴或者其它一些不会说话的动物。

我蹲在装着精灵的瓶子旁边，瞪眼看着。

维克多做出念咒语变东西出来的标准姿态，僵直地站立着。一会儿工夫，桌子上飘起一阵粉红色的雾，像蝙蝠一样的影子在房间里飞来飞去。计算器不见了，纸也不见了。突然整个桌面上摆满了装着透明液体的器皿。维克多随手把魔杆竖在凳子上，抓起一只器皿，聚精会神地研究起来。很显然他根本不打算离开这儿。他迅速地把洗澡盆从沙发上搬走，一跃便上了阁板，从上面拖出一个很笨重的铜的生命之水计量器朝桌子跟前走。

我自我调节了一下，舒服了许多，然后把瓶子擦干净，让精灵在里面看得清楚一点。

突然走廊上传来乱哄哄的急促的脚步声和开门关门的声音。我一跃而起，冲出了实验室。

大楼里夜晚的那种空空荡荡、寂静无声的气氛已经消失了，走廊上灯火通明，人们匆匆忙忙地在楼梯上跑着。

有人大声嚷道：&ldo;瓦尔卡，电压不足!快到蓄电房去!&rdo;

有人在楼梯的阳台上挥舞着外套，向四面八方扔着雪团。

詹&iddot;贾科姆很有风度地一边低头沉思，一边向前走，和我打了个照面。他身后跟着一个快步疾走的侏儒，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大公文包嘴里咬着一根拐杖。我们互相打了个招呼。这个伟大的巫师身上散发着美酒和香水的味道。我不敢拦他。他穿过锁着的门，进了他的办公室。那个侏儒把公文包和拐杖递了进去，自己从散热器钻进了办公室。

&ldo;乱套了!&rdo;我大声叫道，连忙往楼梯上跑

科学院里挤满了人，好像比平时来的人还要多。所有办公室和实验室的灯都打开了，门也是大开着。一派往常上班工作时的气氛：有放电时劈劈啪啪的声音高高低低报数字或者念咒语的声音;还有打字机和计算器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但费奥多&iddot;谢苗诺维奇充满胜利喜悦的吼叫声盖过了所有这些声音：&ldo;太好了!太棒了!伙计，你真够意思。是哪个白痴把发电机的电源给插上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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