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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够了吗?&rdo;维克多问。&ldo;他们每个人都是巫师。但没有一个人身上有一个蛋白质分子。&rdo;

&ldo;这个例证不恰当，&rdo;埃迪委婉地争辩说。&ldo;第一，从本质上来说，他们和程序车床没有区别。第二，他们不是正常发育的产物，而是具有蛋白质生命的你施展巫术的产物。至于自然进化是否能产生自我繁衍的程序车床，这是个无需争辩的问题。&rdo;

&ldo;你对进化论倒是了解得不少，&rdo;科列夫粗鲁地说。&ldo;简直是达尔文第二!化学过程和心理过程之间有什么区别呢?你的祖先们也并非都是蛋白质生命。我敢肯定，你的曾曾曾祖母不是由蛋白质构成的。也许我们所说的意识活动也是一种进化形式。何以见得大自然的目的是为了创造出一个安普里安同志呢?或许大自然的目的正是通过安普里安的手创造非生命。很有这种可能。&rdo;

&ldo;不错，不错，先有抗毒素，再有蛋白质，然后有安普里安同志，最后整个地球都是些非生命。&rdo;

&ldo;对极了!&rdo;维克多说。

&ldo;我们都成了死人，没有一点用场。&rdo;

&ldo;为什么不是呢?&rdo;维克多说。

&ldo;我有个朋友，&rdo;埃迪说，&ldo;他断言人不过是大自然创造出来的中间纽带，大自然的最终目的是创造一杯加有柠檬片的法国白兰地。&rdo;

&ldo;从总体上看，为什么不是这样呢?&rdo;

&ldo;不过，我不是这样，&rdo;埃迪说，&ldo;大自然有她的目的，我有我的。&rdo;

&ldo;彻头彻尾的人类中心论。&rdo;维克多反感地说。

&ldo;是又怎么样?&rdo;埃迪骄傲地说。

&ldo;我不想和人类中心主义者争论。&rdo;

&ldo;那么，我们就随便聊聊好了。&rdo;埃迪心平气和地说，又往嘴里塞了一颗硬糖。

维克多的替身们还在桌子上面继续变着，现在最小的一个只有蚂蚁大了。

在他们争论人类中心和宇宙中心的时候，我想出了一个主意。

&ldo;喂，朋友们，&rdo;我假装高兴地说。&ldo;你们干吗不到多边地带去?&rdo;

&ldo;我们为什么要去?&rdo;埃迪说。

&ldo;不过，那还是蛮有趣的……&rdo;

&ldo;我从不看马戏。&rdo;埃迪说。&ldo;另外，不是你所能，就不要希望有所成。&rdo;

&ldo;你是指自己吗?&rdo;维克多问。

&ldo;不，是指维贝盖罗。&rdo;

&ldo;朋友们，&rdo;我说，&ldo;我很喜欢看马戏。你们在哪儿聊天不都是一样吗?&rdo;

&ldo;什么意思?&rdo;维克多问。

&ldo;替我值班，我想到多边地带去看看。&rdo;

&ldo;天这么冷，&rdo;维克多提醒说，&ldo;结冰了，去看维贝盖罗?&rdo;

&ldo;我感到很神秘。&rdo;我说。

&ldo;我们让这孩子去吗?&rdo;维克多问埃迪。

埃迪点了点头。

&ldo;去吧，普里瓦诺夫。&rdo;维克多说，&ldo;不过，你得为我花4小时的计算时间。&rdo;

&ldo;两个小时。&rdo;我脱口而出，因为我早有所料。

&ldo;5个小时。&rdo;维克多毫不客气地说。

&ldo;那么3个小时吧，&rdo;我讨价还价说，&ldo;你看我一直在为你工作。&rdo;

&ldo;6个小时。&rdo;维克多冷冷地说。

&ldo;维克多，&rdo;埃迪说，&ldo;你的耳朵上要长毛了。&rdo;

&ldo;红的。&rdo;我幸灾乐祸地说，&ldo;也许还会长出绿的来呢。&rdo;

&ldo;好吧。&rdo;维克多说，&ldo;去吧，我两小时足够了。&rdo;

我们一起走到门口。在路上，两位大师又为循环运转的问题争论了起来。我不得不打断他们，让他们把我超度到多边地带去。他们对我也感到不耐烦了，急于想打发我，所以超度我的时候用力过猛，我还没来得及准备，便被抛到了围观的人群里。

在多边地带，一切准备就绪。人们都躲在盾牌后面。

维贝盖罗从刚刚挖好的壕沟里探出头来，洋洋得意地通过立体潜望镜看着。

费奥多&iddot;谢苗诺维奇手里拿着放大40倍的望远镜，正在用拉丁语和人交谈着。

杰勒斯&iddot;波留克托维奇穿着一件厚厚的皮外套，在旁边站着，用手杖在雪里挑来挑去。

b&iddot;普里诺夫蹲在壕沟旁，手上拿着笔记本和钢笔，准备随时记录。

g&iddot;彼斯皮卡希沃夫拿着照相机和摄像机走来走去，不时地揉揉冻僵的面颊，跺跺脚上的雪。

天上一丝云彩都没有，圆圆的月亮正往西沉。北边灯塔的塔尖模糊不清，在星光中时隐时现。大地白雪皑皑，高压锅的圆气阀在100来远处清晰可见。

维贝盖罗终于从潜望镜旁走开，咳嗽着说：&ldo;同志们，同……同志们!我们在潜望镜里看到了什么?太令人激动了，果然不出所料，我们看到保护锁正在自动将自己打开……&rdo;他对b&iddot;普皮诺夫说：&ldo;写下，快写下，更确切地说，是正在自动打开。再过几分钟，我们就会看到一个完美的人‐‐一个无所畏惧、坦坦荡荡的骑士。&rdo;

我用肉眼也能看到，锁开了，落到雪地里，没有一点响声。一条长长的蒸汽流从高压锅里腾空而起，冲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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