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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大厅的门打开了，罗曼&iddot;奥埃拉‐奥埃拉、维克多&iddot;科列夫、埃迪&iddot;安普里安、沃罗迪亚&iddot;波希金蜂拥而至，房间里立刻变得吵吵嚷嚷。科列夫看来休息得不错，他显得异常活跃。他翻阅着一篇篇文章，大声嘲笑这些文章的风格。力大无比的沃罗迪亚&iddot;波希金是管内勤的副主编，他一把抓住德罗兹迪肥胖的后脖颈，往下一按，德罗兹迪的鼻子戳到了纸上。

&ldo;头号标题呢?头号标题在哪儿，德罗兹迪先生?&rdo;

罗曼向我们要写好的诗歌。埃迪和院报没有直接关系。他走进了一间小房间，开始搬里面的仪器装置，响声很大。

突然那只鹦鹉大声叫道：&ldo;oversanoversan!&rdo;‐‐接着房间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大吃了一惊。

罗曼盯着它，脸上又现出了那种习惯表情，好像他刚刚产生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想法。

沃罗迪亚放开德罗兹迪，说道：&ldo;怎么回事?‐‐一只鹦鹉。&rdo;

粗鲁的科列夫立刻伸手抓住了它的身子，但它挣脱了，科列夫只抓到了它的尾巴。

&ldo;放开它。维克多!&rdo;斯特拉愤怒地喊道：&ldo;你这是什么行为?‐‐虐待动物!&rdo;

鹦鹉叫得更响了。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科列夫像抱鸽子一样轻轻地抱着它，斯特拉抚摩着它的冠羽，德罗兹迪轻柔地梳理着它的尾巴上的羽毛，罗曼看着我。

&ldo;很奇怪，&rdo;他说，&ldo;不是吗?&rdo;

&ldo;它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沙沙?&rdo;埃迪礼貌地问道。

我把头转向杰勒斯的实验室，点了点。

&ldo;杰勒斯弄个鹦鹉来干什么呢?&rdo;埃迪问道。

&ldo;你是问我吗?&rdo;我说。

&ldo;不是，这是个不需回答的问题。&rdo;埃迪神情严肃地说。

&ldo;他为什么要用两只鹦鹉呢?&rdo;我说。

&ldo;或者三只。&rdo;罗曼轻声插话道。

科列夫转过脸来对着我们。

&ldo;其它几只在哪儿呢?&rdo;他问道，一面四下看了看。

鹦鹉在他手里无力地扑腾着，试图咬他的手指。

&ldo;为什么不放了它?&rdo;我说，&ldo;你看到了，它很痛苦。&rdo;

科列夫推开德罗兹迪，又把鹦鹉放到了天平上，它竖起羽毛，展开翅膀。

&ldo;别碰它。&rdo;罗曼说，&ldo;等以后再说。诗歌呢?&rdo;

斯特拉连忙拿出我们刚才匆忙写好的诗。罗曼挠了挠面颊;沃罗迪亚&iddot;波希金不自然地怪叫了一声;科列夫发表了评论。

&ldo;你们只配开枪打仗，哪能舞文弄墨，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写诗?&rdo;

&ldo;你可以自己写嘛!&rdo;我气愤地说。

&ldo;诗，我是写不来，&rdo;科列夫说，&ldo;我天生不是普希金，我是别林斯基。&rdo;

&ldo;你天生什么都不是。&rdo;斯特拉说。

&ldo;普希金又怎么样?&rdo;我说，&ldo;他不是也写过蹩脚诗吗?在教科书上，他的诗不也只是选用了一部分吗?&rdo;

&ldo;是的，那我也知道。&rdo;德罗兹迪说。

罗曼转过脸来朝着他说：&ldo;今天头号标题能画好吗?&rdo;

&ldo;当然能!&rdo;德罗兹迪说，&ldo;我已经把一个&lso;到&rso;字写好了。&rdo;

&ldo;什么&lso;到&rso;字，哪儿有&lso;到&rso;字?&rdo;

&ldo;难道我们不用这个字吗?&rdo;

&ldo;第一篇文章的标题是《致前进中的巫术事业》，指给我看看哪儿有&lso;到&rso;字。&rdo;

德罗兹迪瞪眼看着墙，不时地动动嘴唇。&ldo;怎么会这样?&rdo;他终于开口说道，&ldo;&lso;到&rso;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rdo;

罗曼大发雷霆，命令波希金把我们赶回各自的位置上去，斯特拉和我听从科列夫的指摔。德罗兹迪吃力地修改着&ldo;到&rdo;字，埃迪&iddot;安普里安拿着心理静电器想溜之大吉，被抓回来修理创作满天星空用的喷枪。然后轮到波希金了。罗曼命令他把所有的文章排出来，同时修改其中的文字和风格。而他自己的任务，就是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看看我们每个人的工作进度。

有一会儿工夫大家工作干得热火朝天。我们对蒸汽浴那首诗作了反复修改，&ldo;我们没有热烘烘的蒸汽房，只有淋浴室的冰冰凉;我们200位同仁，齐声来把热水唤。&rdo;如此等等。

科列夫真把自己当成了文学批评家，继续对我们进行谩骂攻击。&ldo;向普希金学习!&rdo;他向我们唠叨着。&ldo;或者至少向波希金学。一位天才就坐在你们身边，你们连他也模仿不像……&rdo;

我们巧妙地反唇相讥。桑亚&iddot;德罗兹迪的头号标题已经写到了&ldo;巫&rdo;字。沃罗迪亚正在字盘上找&ldo;致&rdo;字。埃迪修好喷枪后，在罗曼的天花板上试了试，一切进行得很顺利。这时罗曼突然对我说：&ldo;沙沙，你看看这边。&rdo;

我朝那边看去，那只鹦鹉躺在天平底下，两腿蜷缩，眼睛上盖着一层白膜，头耷拉着。

&ldo;死了。&rdo;德罗兹迪可怜地说。

我们又朝鹦鹉围拢来，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即使有的话，也只是下意识的。但我还是伸出手捡起鹦鹉的尸体，仔细地看了看它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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