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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9日，罗曼在火炉里发现了残存的羽毛。光子的尸体早已不见了;它明天被烧掉了。

翌日，也就是10日，罗曼在岩石盘里发现了它的尸体。杰勒斯-u找到尸体后，当场在火炉里把它烧了。没被烧掉的羽毛直留在火炉里到这一大的结束。

到午夜的时候羽毛跨入了9日。

11日清晨，光子活了，但已经生了病。我们亲眼看见鹦鹉死在天平盘底下，笨头笨脑的桑亚&iddot;德罗兹迪把尸体放在盘子里。

一直到午夜，它跨入了10日的早晨，杰勒斯在那儿发现了它，将它焚烧后，将灰撒向风中，但它的羽毛留下来被罗曼发现了。

到了12日早晨，光子健康地活着，看见了科列夫，向他要糖吃。

但午夜的时候，这只鹦鹉将跨入到11日早晨，并且生病死去，又被放到岩石盘里;但到了午夜它将跨入10日的早晨，被焚烧，被撒向风中，有一根羽毛留了下来，这根羽毛在午夜的时候将跨入9日的早晨，被罗曼发现后扔到了废纸篓里。

到了13日、14日、15日……

令我们开心的是光子将能说会道、非常调皮，我们将很宠爱它，喂它糖和胡椒种，而杰勒斯-u将跑过来问光子有没有打扰我们的工作。通过文字联想，我们当然能够从光子那儿了解到许多有关人类向空间发展的新奇的事实以及我们每个人的许多特点。

我们讨论到这儿的时候，埃迪突然变得闷闷不乐，并且说他对光子说他会过早死亡很担忧。一向没有同情心的科列夫说任何死亡都是过早的，死无可避免，我们大家迟早都要有这一天。但罗曼说可能鹦鹉最喜欢他，所以记住了他的死亡的日子，埃迪听说他会死得比我们都晚，心情才开朗了起来。

但是，一谈到死，我们的心思就变得沉重了。

我们所有的人，当然除了科列夫，都开始为杰勒斯-u感到难过。人们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他的处境是多么可怕。

第一，他是为科学献身的崇高典范，因为实际上他不可能享受他获得的劳动成果。

第二，他根本没有什么光明的前途。我们在向一个充满理想和友情的世界前进，而他随着岁月一天天流逝，则走向尼占拉斯的残暴统治、农奴制、塞勒亚广场的枪杀‐‐谁知道呢‐‐或许走向各种各样的专制制度，遭受各种各样的折磨。

在悠悠岁月的某一天，在圣&iddot;波得堡科学院光滑的镶木地板的大厅里，他会遇到一位带假发的同事‐‐这个同事用奇怪的眼光仔细打量他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现在他瞪着惊恐的眼睛，吃惊地咕哝道：&ldo;内夫斯特洛夫在这儿!这……这……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不是贴出布告，说你患中风去世了吗?&rdo;他只好说那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别人弄错了，但他心里完全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ldo;别说了，&rdo;科列夫说，&ldo;你们也太伤感了，他也有所得，他知道将来，他曾经在那儿生活过，而我们却要等很久才能到达那儿。他也许还能准确知道我会什么时候死。&rdo;

&ldo;那完全是两码事。&rdo;埃迪悲伤地说。

&ldo;这对于老人来说太难了。&rdo;罗曼说，&ldo;听着，大家将来待他要更热情，更亲切。特别是你，维克多，你总是很鲁莽。&rdo;

&ldo;但他为什么老是缠着我?&rdo;维克多反击说。

&ldo;是不是因为我们谈过什么?你是否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rdo;

&ldo;现在你知道他为何缠你了，你该表现得礼貌点。&rdo;

维克多沉着脸，又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那些问题去了。

&ldo;我们得把一切都详详细细地解释给他，&rdo;我说，&ldo;我们知道的一切，我们得及时地把将要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预告给他。&rdo;

&ldo;对!&rdo;罗曼说，&ldo;今年冬天他的腿在冰上摔坏了。&rdo;

&ldo;一定得阻止它的发生。&rdo;我果断地说。

&ldo;什么?&rdo;罗曼说。&ldo;你是不是在说胡话，伤口早就愈合了……&rdo;

&ldo;但对他来说这还没有发生呢!&rdo;埃迪提出异议。

好一会儿，他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维克多突然说：&ldo;等一会儿!亲爱的伙计们，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被划掉呢。&rdo;

&ldo;哪一个?&rdo;

&ldo;羽毛到哪里去了?&rdo;

&ldo;到哪里去了，什么意思?&rdo;罗曼说。&ldo;它跨入了8日，8日的时候，我恰好要用火炉熔解合金……&rdo;

&ldo;那是什么意思呢?&rdo;

&ldo;但我真的把它扔到废纸篓里了……8日、7日、6日我都没有见到它……嗯……到哪儿去了呢?&rdo;

&ldo;是打杂女工把它扔了吧?&rdo;我说。

&ldo;其实，认真研究一下这个问题倒是蛮有趣的。&rdo;埃迪说，&ldo;假定它没有被烧掉，在未来数百年的岁月里，它又会变成什么样呢?。&rdo;

&ldo;还有一些更有趣的问题。&rdo;维克多说，&ldo;比如，当杰勒斯穿的鞋子到了这双鞋子在鞋厂制造的那一天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他吃的晚饭又会怎么样呢?如此等等……&rdo;

但我们实在疲倦，讨论不下去了。我们又争论了一会儿，这时德罗兹迪走过来，把我们从沙发上赶起来，打开他的收音机，还向我们收两卢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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