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无人声,灌木丛里有啾啾的虫鸣。
我们静默了,没有再说一句话。
电台的夜间节目仍在放歌曲,音乐在微风里一阵一阵飘散。
我仍然没有睡意,卷在毯子里看火光如何静兀的跳跃,在做熄灭前最华丽的燃烧。
对于自己的夜不归家仍然使我有些惊异,将一己的安全放在这三个不同性别的朋友手里却没有使我不安,我是看稳看准他们才一同来的,这一点没有弄错。
&ldo;拉蒙!&rdo;我轻轻的试着喊了一声。
&ldo;嗯!&rdo;睡意很浓的声音了。
&ldo;月亮太大了,睡不着。&rdo;
&ldo;睡吧!&rdo;
&ldo;明天可不可以晚一点起来?&rdo;
他没有回答我。
收音机在报时间,已是子夜了。有高昂悲哀的歌声在糙上飘过来:
&ldo;我也不梳头呀!我也不洗脸呀!直到我的爱人呀!从战场回来呀!
……
……&rdo;
我翻了一个身,接着又是佛兰明哥的哭调在回荡:&ldo;啊……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我便流泪成河……。&rdo;
我掀开毯子跑到巧诺那儿去关收音机,却发觉他把那个小电晶体的东西抱在胸口已经睡着了。
我拉了两张毯子,摸了拉蒙身畔的打火机进入黑黑的洞穴里去。
泥地比外面的糙原湿气重多了,蜡烛将我的影子在墙上反映得好大,我躺着,伸出双手对着烛光,自己的手影在墙上变成了一只嘴巴一开一合的狼。
我吹熄了火,平平的躺在泥土上,湿气毫不等待的开始往我的身体里侵透上去,这么一动不动的忍耐睡眠还是不来。
过一会儿我打了第一个喷嚏,又过了一会儿我开始胸口不舒服,然后那个可恶的胃痛一步一步重重的走了出来。
我又起身点了火,岩洞显得很低,整座山好似要压到我的身上来,顺着胃的阵痛,岩顶也是一起一伏的在扭曲。已经三点多了,这使我非常焦急。
我悄悄的跑出洞外,在月光下用打火机开始找糙药,那种满地都有的糙药,希望能缓冲一下这没法解决的痛。&ldo;找什么?掉了什么?掉了什么东西吗?&rdo;拉蒙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
&ldo;露易莎糙。&rdo;我轻轻的说。
&ldo;找到也不能吃的,那个东西要晒干再泡。&rdo;
&ldo;是晒枯了,来时看见的,到处都有呢。&rdo;
&ldo;怎么了?&rdo;
&ldo;胃痛,很痛。&rdo;
&ldo;多盖一床毯子试试看。&rdo;
&ldo;不行的,要嚼这种叶子,有效的。&rdo;
拉蒙丢开毯子大步走了过来,我连忙做手势叫他不要吵醒了另外两个睡着的人。
&ldo;有没有软纸?&rdo;我问拉蒙。
拉蒙摸了半天,交给我一条洁白的大手帕,我真是出乎意外。
&ldo;我要用它擤鼻涕!&rdo;我轻轻的说。
&ldo;随便你啦!&rdo;
拉蒙睡意很浓的站着,他们都是清晨六点就起床的人,这会儿必是太困了。
&ldo;你去睡,对不起。&rdo;我说。
这时我突然对自己羸弱的身体非常生气,糙也不去找了,跑到洞内拖出自己的毯子又在外面地上躺下了。&ldo;不舒服就喊我们。&rdo;拉蒙轻手轻脚的走了。
虽然不是愿意的,可是这样加重别人的心理负担使我非常不安。
我再凑近表去看,的确已经三点多钟了,可是我的胃和胸口不给人睡眠,这样熬下去到了清早可能仍是不会合眼的。
想到第二天漫山遍野的追逐兔子,想到次日八月的艳阳和平原,想到我一夜不睡后强撑着的体力,想到那把重沉沉的猎枪和背包,又想到我终于成了另外三个自由人的重担……
这些杂乱的想法使我非常不快活,我发觉我并不是个好同伴,明天拖着憔悴的脸孔跟在这些人后面追杀兔子也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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