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马会发生意外之后,我便命人调查那匹大黑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才会如此癫狂,本来只是随意查,没想到查着查着,还真查出了什么蹊跷来,不知道母亲是否对此感兴趣?”
她这话虽然是对女皇说的,但眼神全程都在盯着那欧阳青儿。
欧阳青儿在她话音落下之后,险些跪不住了要跌落在一旁,她颤抖着开口,声音里头满是惊慌失措。
“女皇……女皇,现在不是在说那王弘致与其他女子有染之事吗?不如处理完了这一件,然后再探究其他的事吧。”
女皇却有意想跳过这个话题,问大皇女。
“你说说看,你手底下的人究竟查到了什么?”
欧阳青儿的脸色泛白了。
她知道,此事不能让女皇继续探听下去了,可是她几次想要打断,女皇却好像是存心的一般,只让欧阳青儿在一旁先歇着,自己则主动探听起了那日马会上的事情。
大皇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欧阳青儿,眼神中泛起了一丝冷意。
原本她调查到了这件事情之后,并未直接打算把锅都掀了。
欧阳忆秋在朝堂之上尚且有几分薄面,她还想要借着这个把柄,可以跟欧阳忆秋达成什么合作呢。
只可惜,欧阳家养出来一个蠢女儿,自己有致命把柄落在别人眼中不说,反而还一个劲儿上赶着凑热闹。
若不是她想要搅闹丁倩倩与王弘致的婚事,原本大皇女觉得自己还能再忍上一忍。
但事情到了如今地步的话……
怕是你别想不湿鞋了。
“起先,儿臣只觉得好奇,这匹大黑马性情稳定,不是那些会发狂的娇贵品种。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我们未探究清楚的缘由?”
“儿臣在郊外命人布置了一个陷阱,将那匹黑马捕获了之后,又消耗了它一个下午,这才消耗掉了它身上的狂性,之后儿臣命人把这匹马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却发现一桩事——”
说到这里,大皇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欧阳青儿。
“哦,什么是?”女皇倒是相当好奇。
“儿臣发现,那匹黑马的马掌里头,被顶上了一颗钉子。”
大皇女的声音里头多了几分恶狠狠的意味。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暗中下的手,在那马掌里头动了手脚,待马在路上狂奔起来,没多久便会感受到剧痛,继而发狂,把马背上的人颠簸下来。若是那一日,马上的骑手反应得不够敏捷,怕是此刻人已经没有呼吸的气了。”
说完这话,女皇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丁倩倩。
那日马背上的情形确实凶险。若真的是人为的,完全就是奔着要人命的目的去的。
“说下去。”女皇示意。
欧阳青儿在此时抬起头,几次颤动着唇想要打断。
但她大概也是感觉到自己已经难以撇清了,脸色更加苍白了下去。
“儿臣查到了这一步,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只是因为证据不足,儿臣也不敢贸贸然就打扰母后陛下。儿臣秘密着手查探,顺藤摸瓜,排查出了马会上所有看马的小厮的动态,终于被我揪出一个在当日很有作案嫌疑的人。”
“儿臣把那个看马小厮拷问了一番,很轻易地就问到了他是受了谁的指使,收了多少银子,被命令要做什么事情……所有一切都可以对的上。若是母后陛下想要亲口听他说出来,我现在立即就让人把他给带上来。”
女皇开口:“不必了,既然是你出手调查的,我自然相信你的调查结果。你只需告诉我,背后指使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大皇女垂下了眸子,指着地上的欧阳青儿:“回禀母后陛下,就是她。”
欧阳青儿血色褪去,最害怕的一幕终究来了。
她费力地替自己争辩起来:“不……不是我……不是我……那凶徒定然是污蔑我!他胡说八道,信口雌黄!自己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还想要拿我给他脱罪,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我的头上!……我……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大皇女看了一眼欧阳青儿,眼神之中带着深深的同情。
不光是大皇女,此刻一屋子的所有人,看向欧阳青儿的眼神都是带着深深的同情,宛若看一个即将入狱之人。
欧阳青儿见女皇充满遗憾的看着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的辩解不够情深意切,又非常匆促地补充了两句。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我……”
但这解释苍白无力,反而使得她在院子里头,更像是一个独自杂耍的小丑。
女皇抬头,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把她给押下去,听候处置。”
欧阳青儿尖叫:‘此事于我无关……!不是我……不……跟我没关系的……没关系……’
她并不知道,在她说出“自己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的时候,她的罪名就已经被坐实了。
欧阳青儿在凄厉的叫声之中被拖了下去,转眼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女皇开口:“再知会一下欧阳家的人过来。教子无方,他们也该承担一些连带责任。”
“是。”
院子里头终于清净了。仿佛刚才那些闹剧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
第823章交杯酒
院子里头的其他人都甚至有点同情起欧阳青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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