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二热情的招呼菲斯:“大人要是没什么事可以去集市上逛逛,要是不想逛,就坐着和我说说话。我们都可羡慕你们异能力者了,一个个本事都那么大。”说着他把自己坐的小板凳让出来,给菲斯坐。
“不不,你坐,你坐,我还想去逛逛。”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菲斯和树二就像老朋友一样了。
树二也不跟他客气,自己又坐了回去:“行,那你就自己看看,我们这个集市越来越大了,现在啥东西都有,说不定大人还能淘到宝贝呢。”
“那借您吉言!”
换做一个小时前,菲斯是绝不敢相信他会跟一个奴隶有说有笑的,至于现在,让他不敢相信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经顾不上考虑树二了。
刚才只是匆匆一瞥,没仔细看,现在看过去,他发现,集市上至少有一半人都是奴隶,另一半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交易过程双方都有说有笑的,根本没半点看不起奴隶的意思。
菲斯越看越觉得自己的三观被洗刷了一遍。
一路走来,他至少看到了四家卖大麦的,价钱都和树二说的一样,好像这东西根本不是什么稀有的食物,而是随处可见的黑麦一样。
正在菲斯怀疑人生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位老朋友。
比昂和他一样,都是新贵族之一,现在也有自己负责的领地。自从分配领地后,两人就没见过了。
菲斯看见比昂还是很高兴的。
“怎么样?老伙计,最近好吗?”
两人很快就勾肩搭背。
比昂道:“很好,简直是太好了。我当初还反对大人的做法,那时候真是蠢透了。”
菲斯奇怪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小子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
比昂:“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简直说都说不完。简单说,就是现在的生活太好了。我要是知道帮助奴隶建造房屋,让他们吃饱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当初我一定是第一个赞同大人的。”
“我才知道奴隶并不都是又懒又馋的,他们真的又聪明又能干。知道我要给他们建造住的地方,就像对待天神一样崇拜我。我只不过按照大人的吩咐,让他们自己去打猎,自己搞种植,得来的食物全部归他们自己所有。他们就高兴的一直感谢老天感谢大人还感谢我。每天被他们这么热情的对待,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菲斯奇怪道:“你领地里的奴隶自愿干活?不是你逼他们的?”
比昂也很奇怪:“是啊,种出来的粮食是他们自己吃,盖的房子也是给他们取暖的,他们当然愿意了,还干劲十足呢!根本不用我多说。我每天就躺在树上,偶尔帮他们生个火什么的,他们就高兴的不得了,还送给我很多好吃的。我在领地里的每一个村子里都有一栋小屋,都是村民自发帮我建造的,我发誓,绝对不是我主动要的。”
听了比昂的一大段话,菲斯就一个感受:嫉妒!嫉妒的他牙疼!
同样都是奴隶,别人家领地上的奴隶怎么就这么好,他分到的就这么闹心。
他不甘心的问道:“他们一开始就是这样吗?你是不是偷偷调、教过?”
“没有啊,你看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比昂抬手招呼过来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精壮青年,冲他道:“菲斯不相信我说的,你把咱们村子的情况和他说说,看我有没有逼迫你们。”
精壮青年闻言连忙摆手:“没有,大人怎么会逼迫我们呢,大人对我们好的不得了!给我们食物,还帮我们建造房屋,让每个村民都能住在干净的房子里,还给我们衣服穿,大人对我们来说,就是神啊!”
菲斯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自愿工作?不嫌累吗?”
精壮青年:“和以前给贵族干活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以前我们累死累活连黑面包都吃不饱,现在顿顿能吃上肉,还要自己的房子住。大人说,谁建造的房子就是谁的。简直是天堂一样的日子啊!怎么会嫌弃累呢!”
菲斯嘟囔道:“怎么奴隶和奴隶的差别这么大!”说完就挨了比昂一胳膊肘。
比昂给他使眼色:“别当着他们的面说那两个字,他们不喜欢听。”
菲斯:“……你这哪是新贵族,你是给人家当爹当妈去了吧。看你紧张的样子,我都要以为他是你儿子了。”
比昂尴尬的看了精壮青年一眼,发现后者被集市上的货物吸引了注意力,这才拉着菲斯到一边,小声道:“我没和他们说新贵族的事,只说是大人派异能力者给他们帮忙的。他们好像很讨厌贵族两个字,我劝你也不要再把这些挂在嘴边上了。”
菲斯不太满意:“你不觉得自己被奴隶给奴役了吗?”
比昂:“不觉得啊,我觉现在很受欢迎,这种感觉比以前给布鲁迪克当打手好多了,也不会有人动不动就拿我们发脾气,就因为他有一个狗屁的贵族头衔。”
他这两句话勾起了菲斯不好的回忆,他忽然觉得,也许比昂说的是对的。不过,为什么他领地上的奴隶就那么懒,别人领地上的就那么勤快?
两人回到市集上,精壮青年还等在那,比昂拍拍菲斯的肩膀,安慰道:“加油!你可以的!”让菲斯不知道笑好还是哭好。
他看向精壮青年,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即使给了他们木材,他们也不愿意自己建造房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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