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波客人造访时伊索终于厌烦了,他气冲冲地打开房门。
“哦,伊万诺夫先生,深夜造访有什么事吗?”伊索微笑着冲伊凡·伊万诺夫和他身后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当了半辈子哑炮终于拥有了施法能力的伊凡·伊万诺夫看上去精神了很多,也开心了很多,和伊索第一次在机场见到他不同,他眼底的阴霾几乎完全消散了。
他兴奋地举了举捧着的盒子:“哈,格林先生,上次您让我留意的事有眉目了,知道您住在霍格莫德之后我就立刻赶来了。而且我给你带了整个伦敦最好的咖啡,是最好的咖啡师现做的,我知道您好这一口。”
伊索让开门请两人进去。艾博先生的旅馆虽然不如破釜酒吧的大,但是陈设齐全,他邀请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位跟随伊凡而来的中年人拘谨地坐了一半的沙发,上半身还挺得笔直。
伊凡在将咖啡递给伊索后,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我一直和道奇先生说,您是非常亲切仁慈的巫师,乐于助人,但是显然他还是太紧张了。”
“当然,如果是以前的我,说不定会比他还紧张……魔力,哦,多么迷人。”伊凡边摇头边说,伊索发现他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大口袋,想来,他的魔杖就放在里面。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位远东人立刻将话题拉了回来:“不好意思,格林先生,我差点又要扯远了。这位是道奇先生,他是哑炮支持者协会的副会长,如您所见,他也是一位哑炮,负责管理协会的日常事务。您建议我通过哑炮支持者协会融入英国的魔法社会,道奇先生帮助了我很多。”
伊索冲着拘谨的中年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道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是为了缓解紧张:“格林先生,您真的能让哑炮变成巫师?”
“并不是真正的巫师,而是拥有施法的能力,能够像巫师那样施法而已。”
这两者有区别吗?道奇的左手抓着右手:“真的能行,我实在不敢相信,毕竟从没有人告诉过我……”
伊索示意了下旁边坐着的伊凡·伊万诺夫:“您身边不就坐着一个现成的例子吗?”
“哦,是啊,是啊,”道奇赶紧点头,“我当然相信您和伊凡,我只是……”
伊凡拍了拍新认识的朋友的手:“你只是太紧张了,道奇。”
看到伊索站了起来,道奇也跟着站了起来。
“道奇先生,既然是伊万诺夫先生带你来的,那我想我能够相信您的人品。”伊索挥了挥魔杖,附近的家具纷纷朝着角落退去,“但是,这个事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将施法能力赠给伊万诺夫先生,也是在他完成了我们约定之后。”
似乎是为了安慰好友,伊凡很肯定地说:“我付出的代价和从格林先生这获得的相比完全不值一提,你要相信格林先生的仁慈。”
道奇站得笔直:“我知道了,格林先生,我愿意付出一切,完全遵从您的命令。”
伊索摇了摇头:“道奇先生,我想您错误地把我当成黑魔头那样的人物了,我并不需要有人以生命为代价为我效力,我更希望我们是合作的关系。”
“我可以让作为哑炮的你拥有施法的能力,而身为哑炮支持协会实际上掌控者的你,也能在很多方面为我提供助力。”伊索伸出了手,“那么,准备好了吗,道奇先生。”
“是的!”道奇·霍夫曼牢牢抓住了伊索的手腕。
伊索的双眼变得黑白各异,黑白两色的光芒萦绕于两人之间,在道奇·霍夫曼的手臂上烙下黑白双鱼的印记……
当伊凡·伊万诺夫和道奇·霍夫曼回到哑炮支持协会所在的那栋小楼,发现很多人都围坐在大厅里。
道奇·霍夫曼在最中间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有什么事吗,大家?这么晚还没有睡。”
众人对视了一会,一个看上去异常干瘦的老者率先开口:“霍夫曼先生,我们非常尊敬您,但是最近您的几个决议,大家都不是很赞同。”
“比如呢,麦卡特尼先生?”道奇先生靠在扶手椅上。
哑炮本就是巫师社会的边缘人物,哑炮支持者协会是为了帮助这些人而建立的,但是因为不受魔法世界的重视,魔法部也不会批下专门的资金,所以协会的资源其实是非常有限的。
干瘦的麦卡特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伊凡:“比如说伊万诺夫先生,他毕竟是外国人,而且才新加入协会,我觉得把协会大楼看守的职责交给他非常不妥。”
毕竟,这份活一个月也有三四个加隆的收入,对哑炮来说已经算是肥差了。
“我可以让……”伊凡想说什么却被道奇先生打断了。
“麦卡特尼先生,这是我的决定,并不打算更改。”他强硬道。
在场的哑炮支持协会成员纷纷议论起来,他们都是来为麦卡特尼撑场子的,毕竟,看守的职位只有一个,也不能让所有人都做是吧,只是麦卡特尼承诺在事后给他们回报。
麦卡特尼原本以为带着这么多人一定能让道奇·霍夫曼妥协,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强硬。他当然不知道,光是伊凡将道奇介绍给伊索的人情,就足够让他坚定地站在伊凡一边了。
“如果这样的话,我会向会长申诉。”麦卡特尼仇恨地看着道奇,说到底,虽然你负责协会的日常事务,但只是副会长,协会的活动资金可都是会长提供的。
“随你的便。”道奇从挥了挥手,变出一张告示,让它自动贴到了大厅的墙上。
“我不仅不会收回我之前的任何决定,而且之后协会里所有的事务也要按照这张告示上的要求来。你们完成相应的事务之后就能获得积分,比如,报告一个黑巫师的行踪是五分,发现一件黑魔法物品是三分……算了,太多了,你们自己去看吧,等到你的积分累计到一定程度,就会有好处。”
虽然他没有说好处是什么,但众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刚刚那是魔法吧?”
“废话,不然告示怎么会凭空出现。”
“可是霍夫曼先生不也是哑炮吗?”
脑子快的已经反应过来了,此刻目光炙热地看着道奇:“副会长,那些积分?”
道奇只是点了点头:“我想不用多说什么了,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有谁反对吗?”
众人纷纷应是,对于哑炮来说,有什么会比使用魔法更有吸引力呢?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道奇·霍夫曼先生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只要你获得了足够的积分,就能像他一样,获得使用魔法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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