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滴滴哒哒的打在房顶上,柴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夏油杰坐在温暖的炉灶旁出神,半晌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进到浴室。水很烫,他的体温渐渐回暖。黑色的长发被他散下来,有小部分浸在水里,像美杜莎的蛇发般随着水波纹摇曳。夏油杰放松了点身体靠在浴桶上发呆,脑海里回荡的全是五条悟浑身血的样子,和放出假消息说星浆体死亡后,那些非术士们丑陋的嘴脸。愚蠢的猴子。他深吸了口气仰着头,后脑勺抵在木墙上,疲惫的闭上眼。被打湿的黑发弯曲着贴在他的颈侧,喉结,锁骨,又沿着被泡的发粉的胸口没入水里,平添出几分色气来。五条悟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夏油杰。光线昏暗,但六眼将好风景一览无余。惯爱吃甜食的人脑海里一下子想到了蛋糕上的樱桃。“杰好狡猾,竟然自己先来洗了!”五条悟站在衣架旁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随后在腰上围着毛巾长腿一跨,直接挤进了浴桶里。他对这种古老的泡澡桶还挺感兴趣的,在另一头靠着木桶坐下,像好奇的猫猫似的左右张望:“诶,水好烫,挺有意思嘛。”水波纹被他搅动的汹涌,夏油杰的黑发在水里舞动的更加厉害,五条悟这才发现杰一直没回他。他手上沾了点水,恶作剧似的弹到夏油杰脸上,刚刚睡着了的夏油杰猛然惊醒。一睁眼,就对上了五条悟噙着笑意的眼。他愣了一秒,手撑着他的腮帮子把他推开点,恼道:“你干嘛?”说完后他再度愣了一下,看了下两人的处境,对面的五条悟盘腿坐在浴桶里笑嘻嘻的玩水,白白的皮肤上挂着亮晶晶的水滴。夏油杰喉头一紧,感觉脑子被热水泡发了般。“呐,杰,你胳膊上的伤最好别泡水吧。”五条悟察觉到夏油杰一下子变得有些拘谨起来,以为他伤口泡水疼,提醒道。提醒过后某只猫猫又自我感觉良好,忍不住吐槽:“真是的,杰连伤口不能沾水都不知道吗?”他一提起伤口,夏油杰突然想起来,身体微微前倾过去,“你的伤呢,我看看。”“我已经治好了,你看。”五条悟掀起点额前的头发。夏油杰目光扫过,指尖却是轻轻的触了下他的喉咙,声音很轻很轻:“这里的也好了?”“嗯……”五条悟放下手来,脖子微微仰起来点,方便他看的更清楚。然而夏油杰却猛的退后,撇开脸去盯着烛火,清了清嗓子:“你不能等下自己洗吗?”“诶?”五条悟不明所以的撇撇嘴,“等下又要重新烧水,浪费人家柴火。”这爷孙老的太老,小的太小,想必生活的很不容易,他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夏油杰回过头来眼睛微眯,盯着对面大爷似的坐着的五条悟:“我们明天可以帮忙砍柴。”“我们明天还要去找天境那个蠢女人。”只是好巧不巧掉到了这个一直下雨的鬼地方。“而且你看啊杰,这里黑灯瞎火的,老爷爷也睡了,我等下再洗我就是最后一个,还得摸黑来。”五条悟讲的头头是道。只是……“你的眼睛有没有灯也无所谓吧。”夏油杰一下子就反驳了他说的话。“哈?你这是在歧视我吗?”五条悟挑眉,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看上去很生气。夏油杰无语,抬手戳了一下他气鼓了的腮帮子:“你脑子抽了吗,我歧视六眼?”“那你还要我摸黑洗澡!这就是歧视!”五条悟说着双手啪的一下撑在木桶两边,把夏油杰圈在中间。继续生气的质问:“杰你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怪怪的。在生气吗?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了吗?你直说啊,我们出去打一架不就好了吗?!”“……”夏油杰沉默了半响,低下头不敢去看他,随即像是泄气了一般轻叹:“别闹了悟,现在很明显是你在生气吧。”他哪是生气,夏油杰自嘲般抿紧嘴。他只是突然想到,有一天会追不上悟的步伐,悟会孤身一人站到最高点。而他心里,却在肮脏的,发疯般的想要占有他。从看到他满身血的样子开始。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悟呢?他知道自己对悟是特殊的,可是特殊到哪一步,他不敢确认。神子怎么能为一人私欲所困呢。可是心底的声音不停的告诉他:“贪婪一点!夏油杰!贪婪一点!”他好似受到蛊惑,微微抬起点头来,视线从五条悟的下巴慢慢上移到他的嘴唇。五条悟貌似还在生气,不满的撅着嘴,他搞不懂杰怎么了,但就是见不得杰这样。空气变得凝固,两人沉默着,连呼吸声都放轻了。那就贪婪一点吧,夏油杰想。突然“啪”的一声响,一只飞蛾撞进了火里,恰好烛火烧到头,灭了。室内瞬间一片黑暗。夏油杰惊醒,猛地起身,摸黑抓了件交领浴袍穿上。他嗓音微哑,一直背对着五条悟,边系腰带边低声道:“淋了雨头疼,我先走了。”说完不等他回答,快速的离开。五条悟趴在浴桶上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喊道:“你那胳膊,等我洗完给你上药。”然而夏油杰的身影融进漆黑的通道里,无人回答。五条悟抬手,食指轻轻敲了敲悬浮在他身边,形状像水母一样、发着荧光的咒灵,漂亮的唇角微微翘起。夏油杰给五条悟留了只会发光照明的咒灵,自己却在漆黑的通道里往回走。那样的咒灵他有的是,只是……他不想照亮自己的欲望,而是将它在黑暗里慢慢消化。……五条悟洗完澡回房间时,夏油杰已经睡着了。漆黑的长发散落开来,黑底印着红莲花纹的浴衣领口微微敞开,好看的锁骨和胸肌若隐若现。窗外的雨声渐小,淅淅沥沥的,五条悟把桌子上的蜡烛挪到床头。忽明忽暗的烛火照耀的夏油杰熟睡的脸庞,将他紧锁的眉头阴影加重。五条悟抱怨道:“真是的,竟然不等本大爷就睡了,胳膊还没擦药呢。”随即五条猫猫想到了一个坏点子。喜欢主咒回:这个咒术师不太冷静()主咒回:这个咒术师不太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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