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但他不鲁莽。
这是芬努巴尔留下他、又派他来的原因。
目标已确认:绿皮舰队真实存在。
接下来,是抵近侦查。
但不是无脑地冲进去,那不是他的风格。即使被发现,也要在斩天舰的掩护下侦查,而不是孤军深入、血洒天海,过往这种悲剧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刚开始接触飞行时就被不停的教导。
时间流逝,微光在海浪与舰影之间跳跃。
终于,在他左翼,一个银蓝色的幽影从高空云层中掠过,那是最近的一艘斩天舰,已经向他所在位置靠拢。随后,在他右侧,第二艘斩天舰出现在天际边缘,如一道雪白流星缓缓下坠。
当锐爪降至接近垂直俯冲的高度时,余下两艘斩天舰也出现在他的视野尽头,宛如高空布阵的银刃,冷静、锋利、沉默不语。
编队汇合。
没有旗语。
没有信号。
更没有呐喊。
只有沉默、配合、信任,和必将破空而至的决心。
“就是现在。”阿尔斯兰目光冷冽,口中低声吐出。
下方,绿皮终于注意到了那道撕裂天幕的幽影。
几百颗粗脖子上的脑袋几乎在同一时刻猛地抬起,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扯住了头发。他们瞪大黄绿色的眼珠,口中发出嘶哑、混乱的惊叫与咆哮。指指点点,撅着獠牙,踮着脚蹦跳。个别反应快一点的兽人慌张地挥舞起手里的铁斧、锈锤和拼凑的长矛,更多的则直接拉开破弓烂弦,朝着天穹胡乱放箭。
一时间,箭雨如狂蜂乱舞般四散射来,但毫无章法,也毫无效果,似乎与这些兽人的俺寻思比起来,阿尔斯兰和锐爪的段位更高?
投石机的石弹在低空划出粗暴的抛物线,如飞坠的彗星呼啸而来;投矛嗒的粗大弩箭在半空带起刺耳啸声,如狼群发出的咆哮。
锐爪没有回避。
牠像是一道银色闪电,猛然扑入这场由乱箭与石弹织就的风暴,利爪翻飞,羽翼旋舞,在死神的指缝中穿梭,每一次掠过,都掀起一阵羽风与尖啸。
阿尔斯兰紧贴着狮鹫的背脊,身形如箭,气息如冰,他的面容冷静至极,像是早已融入烈风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
一团歪斜的绿色影子猛地从某艘兽人舰船的甲板上“嗖!”地跃起,带着一股破布和油混合的焦味,笔直冲向他。
那是一只飞行地精。
它头戴锈迹斑斑的金属护目镜,脑袋上拴着一台吱吱作响的螺旋桨装置,身后拖着两片大小不一、补丁累累的『蝠翼』——显然是用破帆布与骨架拼凑出来的飞行器。
它张牙舞爪,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狂笑,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能活着回来。
阿尔斯兰与那双布满血丝的小眼睛对视,优雅与丑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时间也仿佛在那一瞬冻结。
“嘎!!!”地精扯着嗓子发出一声尖利到刺耳的尖叫,像一只踩到火钉的秃鹫。
但下一刻,锐爪一个干净利落的滚转,带着阿尔斯兰从它身侧划空滑翔而过。地精来不及反应,依旧咧着嘴,还没从自以为是的胜利幻想中脱离,下一秒便像石头般砸进了下方一艘兽人战船的甲板。
咚!!
甲板塌陷,碎木飞溅,地精被砸进了甲板底层,留下一个形状奇特的坑洞。
那本就结构混乱、用废铁与树木临时拼出的战舰顿时剧烈晃动,几乎要散架。整船的兽人一阵大乱,惊慌失措,呜哇乱叫,许多甚至跳海逃命,像被火烫了的青蛙。
“那大概是他的第一次飞行……”阿尔斯兰被逗笑了,这太过于滑稽了,“嗯,也是最后一次。”
随后他彻底深入敌阵。
锐爪左右穿梭,如银蛇破浪,速度快得几乎只剩残影。数百艘舰船组成的混乱战列在牠脚下如墙而立,却被一一划破。明明穿行在万箭齐发、石弹交织之间,却游刃有余,犹如风中幽灵,不留痕迹。
斩天舰的投影此刻如神明垂下的掌心,从云霄之上缓缓铺展,将海面、舰队与混乱全数笼罩其中。每当阿尔斯兰俯冲得过低,接近敌舰的火力边缘,总有一道自舰体发出的冷光刺下,为他清扫障碍、开辟生路。
这,是战术协同的极致。
而在他身后,一只愤怒得几乎要爆炸的飞行地精正追赶而来。
它摇摇晃晃、满脸怒火,扇动着蝠翼拼命加速,刚追了几秒,锐爪却猛地上拉飞行角度,一跃而上。
惯性之下,地精没能刹住,继续往前飞去,正好……
砰!
撞上了另一个正从对面冲来的飞行地精。
两个倒霉蛋砰然撞击,顿时手脚乱舞、叫骂连天,翻滚着朝下坠落。
他们落得并不远,正好落在了一台刚装填完毕、正准备发射的投石机上。
“唔呃?”
下面的兽人投石手一脸懵逼地望着空降来的弹药,还没来得及反应,习惯性地一拉发射杠。
“哇啊啊啊啊!!”
尖叫划破天际,两只抱团翻滚的地精在空中划出一道绝美的抛物线,旋转着、尖叫着,然后……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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