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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第1页）

第244章

流产事件还在登上报纸的头条，伦敦的天已经在悄悄地变。刚开始的时候，索菲亚还没有注意到，毕竟最近都这样阴雨绵绵的，也感受不太出来。直到雨停了，天就没有亮过。是的，她是早上8点用早餐的，等人从餐厅出来，外面依旧没变化。就算是阴天，也不该是这样的。

“这天黑得有点奇怪。”

就跟晚上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公爵府早早地点起了蜡烛，要不是怀表上的时间告诉自己没错，她真会以为又该到了散完步去睡觉了。明明，她才起来没多久。

“确实。”

公爵也看到了，但应该没什么的。他记得小时候也有很长时间都是这样的，后来好多工厂搬走，就好了很多。

索菲亚没有多想，一天的奇怪代表不了什么。只是第二天第三天还是这样，她就能基本上确定，那是火山灰过来了。它不仅仅带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它还带来了明显的降温。明明是6月，才断了没几天的壁炉又要烧起来。

昨天的时候，她就给理查德·卡文迪许去了信，之后的“公共马车”就要以安全为主。不仅要保证乘客们的安全，还要保证自身的安全。黑暗总是会滋生黑暗，这一点是亘古不变的。慢一点，再慢一点，确保车夫身边有一盏煤油灯，也要确保安全员的手上有一盏。同时，两人都要看好钱箱，以免被抢。

6月以来，“公共马车”正式结束试运营，开始恢复到了原价。果不其然，第一天的乘坐人次就有了明显的下降，这都是在预期内的。不过在试运营期间提前交了10个先令办理了月卡的民众也不少，那是一张编号不同、起始点终点几乎不同的卡片。上面有持卡人的基本信息，包括乘坐起点和终点。

上车的时候，这张卡片交给安全员兼售票员做登记，下车前归还。登记的时候不仅仅是记录编号，还要在卡片上专门空出来的地方敲上日期章，以免被钻空子。一天两趟月卡线路上的来回，都是包含在内的。

虽然每人10个先令的月卡仔细算起来肯定吃亏，因为10先令等于120个便士，再除以30天，一天也就4便士。那有来有回得算上两趟，也就是1趟2个便士，仅仅是4英里的距离。大多数办理月卡的人，早就超过了这个乘坐距离。所以对他们来说，是比较合算的，如果每月一天不差地来乘坐。

但实际上呢，总有人有事不坐，也有人忘记了乘坐。“公共马车”在月卡上赚的钱，就是来源于此。其他的乘客，那就要按照距离来收钱，每趟12个便士封顶。

除了“公共马车”外，“必达”那边也要格外注意。他们是专门运送货物的，货运马车是里面放着货物，旁边能坐人的那种。鉴于这样的天黑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所以“必达”必须不能出一点错，更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三个农场那边还好，各自都有安保小队。“全有”、“清道夫”也不需要担心，他们足够自保。“索菲亚之家”那边几乎就是“清道夫”的大本营，也不怕被找麻烦。现在要担心的，就是“贴心伴侣”、“赏心悦目”、“吃鸡”、“吃得饱”、“百万”银行，对了，还有“秘密”。

或许有人看在“贴心伴侣”是德文郡公爵夫人名下财产的份上，还不会动心思。那么其他的呢？能换钱的，能吃的，这在饿肚子的时候都是被抢的首要目标。

“您有考虑暂停一段时间吗？”

看着妻子一封封的信件写出去后，还在担心，公爵提了个不算建议的建议。

“‘赏心悦目’和‘秘密’可以邮购，‘贴心伴侣’也能和之前一样跟‘清道夫’合作。但是‘吃鸡’和‘吃得饱’呢？”

天黑了，影响的永远是民众，贵族肯定不在其中。再说了，索菲亚也不愿意因为这事，关掉很赚钱的“吃鸡”。至于“吃得饱”，得留着。

没等她想出来，已经被管理得好好的牛津大街彻底乱了！因为天黑，因为有人煽动，那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而其他暂时试行阶段的几条街同样不堪入目。最开始的时候，有人抢的仅仅是路边被管理起来的摊位。后来一乱，行人身上的钱财，马车上的货物通通都是被抢被盗的目标。等弓街捕快们带着火把赶到，一切都已经晚了。钱财损失不说，好多人都受了伤。

索菲亚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各处的消息，“公共马车”0003号当时就在牛津大街，也是遭殃的对象之一。车厢里12人加上安全员和车夫，一共14人。他们原本很好地躲在车厢里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但乘客中有人见不得外面的动乱，就提议让人进来躲一躲。之后大多数人同意，安全员没拦住，车门开了。

本来就在外面的车夫为了安抚受到惊吓的三匹马，被人打伤。要不是最后马儿踢了人，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至于开门后的车厢，只能说他们值得。所有的乘客都没有落到好，那些进来躲避的人哪有不法分子进来得快，他们身上带着的值钱的，统统被抢。就这，竟然还提议让“公共马车”赔偿？

这是0003号的情况，还有试运营期间成绩不错的0018号当时正在科文特花园一带。他们虽然也损失了一点，但起码没有人员受伤。那边距离治安法庭近，动手的人少也是一个原因。

然后就是“清道夫”们的受伤情况，是的，他们这回受伤了。那几条街他们除了负责清理街面维持住干净外，还负责收取每个摊位5便士的管理费。身上的这些便士，让他们也成了被抢夺的对象。为此，有人反抗有人逃跑，也就有了受伤的结果。当然，对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索菲亚最不能忍受的是，她的“吃得饱”都把交易窗口开得那么小了，就因为在牛津大街上，也不能躲过去吗？是的，它没有躲过去！她不怪自保为主的厨师学徒们，怪只怪那些人没有一点底线，砸开了门搬走了所有的食物不说，还把主厨的女儿给当众羞辱了！

学徒们可以不保护“吃得饱”，但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手把手教他们的主厨的女儿被□□？人是要有良心的，他们怎么能看得下去！

索菲亚坐着公爵府的马车很慢很慢地走在街上，旁边都是提着煤油灯的公爵府的仆人们。哦，这里面也有农场调来的安保小队的人。事情都是在上午发生的，而这会儿也才过了午。

“公爵大人，夫人，目前里面很乱，要不您二位换条路？”

从摄政街穿行而过，公爵府的马车被拦了下来。拦车的，是正在忙碌的弓街捕快们。暂时，牛津街被管制，不允许进出。

“我知道里面很乱，因为我的产业也遭到了破坏，我的人也不幸受到了伤害。我就是过来处理这件事的，不会干扰你们。麻烦，还请行个方便。”

索菲亚打开了马车门，直接面对外面的弓街捕快。

“当然，夫人您请。”

既然是“贴心伴侣”的所有人，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夫人，马车暂时过不去，得请您走着去。”

路上都是乱糟糟的，马车走不了多远。一定是因为“公共马车”的事吧？了解了事情经过后，确实挺糟心的，怪不得公爵夫人会亲自过来。

“行，那就走着去。”

没什么不好的，“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在下车前，索菲亚拿好了放在手边的剑。

公爵确定自己的木仓没问题后，赶紧跟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没阻止对不对，可要是阻止了，难道就让人在家里生闷气吗？还不如出来发泄发泄。都带上这么多人了，应该没问题的。

此时的牛津大街上，所有受到伤害的人事物都还在。弓街捕快们人手一支火把，把这条街照得格外亮。也因为这样，大家都看到了从火中走来的穿着一身白裙子的人。经过一些人的介绍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来人是谁。那是德文郡公爵夫人，是为“公共马车”的事情来的。

还别说，在这时候能看到一位这样的人，起码原来有些情绪崩溃的，暂时就想不起来自己的事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夫人手上可是拿着剑的。她拔剑的对象是谁？没人不好奇。至于这位夫人身上被火把印染的通红的裙子，还有她通红的脸，更是吸引住了人的目光。

0003号的车夫和安全员可激动了，没想到夫人居然会在听说了事情后，亲自过来？

“我觉得，我一点都不疼了。”

车夫咧着嘴，十分期待地看着马上就到走到面前的公爵夫人。

然而索菲亚走了过去，仅仅给了0003号一个眼神。看上去，车夫的受伤不太严重，那就让后面的人处理吧。她现在要去的，是前面的“吃得饱”，暂时没空理会他。

“咦——”几乎所有人都跟着车夫发出了一样的声音，不是说为了“公共马车”的事情过来的吗？为什么没停下，还在往前？想知道答案的人不自觉地跟了上去，他们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位过来？

索菲亚停下了，停在了失去了窗口，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吃得饱”面前。那里，就连原本放着的专门用来放喝过的咖啡杯子的筐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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