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姐的想法很简单:即然他们不让我们好好过,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太舒坦。齐主任问:你想咋办?
拍几张照片,写清楚姓啥名谁啥关系住在啥地方,该寄的寄,该散的散,让大家看看水书记眼里红人的丑态。薛姐咬牙切齿地说。
你这个女人咋这么没脑子还变态?你这么做除了泄泄私愤,还能干什么?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坏了自己的饭碗。齐主任点了一支中华烟,使劲抽了一口又缓缓的吐了出来:这个事情搞好了,你的正科我的正处信手拈来。
薛姐不解:凭啥?
齐主任说:张畅是书记的情况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现在又怀孕隐身,百分之九十九是书记的种。如果,我们把这个事把握好,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一听说能升官,薛姐的兴趣大增:你说乍办就乍办。这也怪不得薛姐,体制内的人,那个不盼望职务升迁,升一级就有一级的钱,除非脑子通了下水管的人才不盼望,要不,怎么叫升官发财?
夫妻俩商量了半天,决定明的暗的一起来:明面上,让薛姐假装找人去一趟对面,当面确认一下是不是张畅,如果当面能确认,其它话都不说,就是搞好关系,如果见不了本人的面,就说是走亲戚走错了门,看清是什么人在。暗地里,齐主任趴在窗口上拍照片。反正,生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是能拍到书记来的照片,岂不是更精彩?
两口子说干就干,齐主任取出别人送的佳能5d单反,煞有介事的支好三角架,还换了个长焦镜头,守株待兔瞅起来,而薛姐却拎了一盒月饼去了张畅家。
张畅正和刘昆妈聊天。按摩了一会肚子,小家伙不再捣乱,娘俩就坐在客厅里聊天,正说着北京的见闻,门铃响了。
两个人一愣,这个时候是没人来的:保姆出去买菜自己有钥匙,熟人来会提前打电话,老太太问了一声谁呀,却扶起张畅让她快点进卧室。
老太太应着声,看到张畅进了卧室门,才扒着猫眼向外看,确认外面站的人不认识,才挂上防盗链,把门打开一道缝:你找谁?
薛姐没想到开门的是个老太太,还挂上链子不让进,事先编好的词就错了茬:大妈,这是经贸委张、不,薛主任的家吗?
老太太说:你找错了,我们不姓张,也不姓薛,说完就要关门。
薛姐连忙道:大妈,你先让我进去再说行不?我知道她在家。
老太太脸色一沉:你这个人好奇怪,说了不是的,你还进来干什么,你找人先打电话好了。说完就关上了门。
薛姐有些不死心,继续敲门。老太太转身进了厨房,拎了水果刀就打开门,把刀刃在门缝一晃:你走不走,不走我报警!
唉呀,这世道都是些什么人,还有老太太想砍人的。薛姐一见到,自己先慌了神,连忙走了。
撵走了薛姐,老太太快步来到小卧室,让张畅隔着窗帘看外面,指着一步三回头的薛姐,就是那个人。
张畅虽然在经贸委只上了几天班,大部分不认识,但对这个鼻孔朝天的女人还是印象挺深的:坏了。
关键时刻,还是刘昆妈有主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走人。马上让那个白玉茹开车来,你先住到我那去。
这面当机立断要换住的地方,那面薛姐直接回家诉苦:那个神经病老婆子好凶,不让进门,还拿刀威胁人。
齐主任说:不好,让人家发现了,赶紧跑到照相机旁边,刚才客厅的两个人,一个都不见了踪影。
薛姐说:不会吧,我又什么都没有说,怎么可能?
齐主任说:你现在再去他们家门口,看看来什么人,什么车。算了,还是我去吧。说着,拎上照相机就出了门。
白玉菇接到张畅电话说是有急事要出门,连忙开车过来直接把车停到楼门口,拉上裹的严严实实的张畅一溜烟走了。
齐主任拎着照相机,站在远处眼睁睁的看着张超上车,却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拍上,只记下了一个车牌号。
刘昆得到消息后,心里也是一阵惊慌,连忙来到了母亲住处。几个人分析了一阵,也搞不清头绪,刘昆说:我和玉茹去看看。
刘昆妈眼睛一翻:为啥?
刘昆说:刚才你们是坐她车来的,如果让人盯上,肯定还在,我们过去看一眼,说不准能碰上。要不然这种让人盯着后背看的感觉很不舒服,
看着刘昆妈的眼神,白玉茹多少有点不自在,但还是说好,我们走吧。两个人一路没有说话,回到张畅原来住的地方,果然看见齐主任和薛姐两个站在楼门口不远的地方指指点点。刘昆一眼就认了出来,给白玉茹说就是他们,白玉茹说那怎么办?
刘鹏想了想说,你给保姆打个电话问一下她回来了没有?回来了我们先进去。顺便给他收拾一点东西。
白玉茹白了刘昆一眼:啥时候你也这么关心关心我。但还是打了电话。得知保姆已回家,两个人光明正大停好车,大摇大摆进了楼,刘昆表面上没有扭头看,余光却扫到齐主任在拍照片。
白玉茹说:那两个人我好像也见过,买房子的时候不只一次找过我家老卫,我打电话问一下。
卫夫人查的很快,售楼部一翻底子就得知他们就住在对面三楼,这就知道了张畅是怎么让人看见的。但刘昆也明白这个事情有点不太好办。只能先换了地方再说,其他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忙碌完已过了吃饭的点,卫总也过来了:不要那么紧张,最多是要挟罢了,现在的问题是在生之前不能再发生其他事,以后还要谨慎一点。今天先在这凑合一下,明天再回去收拾东西。
书记和刘瑞下火车时,已是凌晨三点多,两个人都有些疲惫,直接打了个车,回了刘瑞的住处,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同时下车的人中间,有他们的熟人,而且也打了车,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所谓的黄雀在后,也大抵就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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